“做什么?”
越蘅声音低磁幽冷,带着莫名的阴冷感。
时亲把他拉了起来。
“听我安排就好了。”
越蘅随着她的力度站起来。
女人的手很暖很热,是他很久没有感觉到的温度。
上次递剪刀的时候,他无意间触碰过她。
她好像个是个小太阳。
不忌讳他的触碰,也不会发出刺耳的尖叫。
越蘅愣了愣,耳边又听她在吩咐一些注意事项。
他努力专注地去听。
他不想让她失望。
……
一个小时后。
……
时亲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屏幕里快速划过的弹幕。
她不像其他主播那么热情,反而语速比较冷淡:
“的确,自从回家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
“比如现在无法打开的灯,比如永远烧不热的水。”
“什么?孙长虹和秋野吗?他们的生活很正常,那我不清楚。”
屏幕里,女人的面容极为精致,在屏幕光的照映下散发着微微的光泽。
或许是她讲的内容或许惊悚,也或许是她的外貌在黑暗的环境中有种特别的质感。
她的直播间人气一直在涨。
[主播还发现什么异常吗?]
[其他去过凶宅的主播可没有这么多事儿,怎么你就这样了?]
[也不一定,再之前有人去过之后不是疯了吗?]
女人静静看着弹幕刷屏,她没有理会网友的质疑,而是拿起手机,当着他们的面去开灯。
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屏幕后面有个人影同样跟着她站了起来。
[啊啊啊啊有人!身后有人!]
[有人!有人!有人!]
[救命,保护我,我害怕。]
她特意让开了一些,露出身后的沙发。
沙发空空荡荡,在烛光下显得十分温暖。
“你们看错了吧?家里就我自己。”
[没看错,我肯定没看错!]
[主播别把手机对着场景,我害怕。]
[假的吧?这是找人演的吧?]
时亲重新将摄像头对准自己。
“你们不要吓我,我家里怎么可能有别人?这里只有我自己住。”
[主播你再回到沙发的位置上。]
[对,你过去,沙发上绝对有人。]
时亲摇了摇头:“不。”
就在此时,一个冲天火箭的礼物占据了整个屏幕。
[过去。]
刷火箭的土豪命令着。
时亲学着孙长虹的模样道谢:“谢谢大哥,我这就去。”
她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拿着手机对着自己和沙发给屏幕前的观众看。
为了方便展示,她甚至举着手机转了半圈。
匆匆闪过的屏幕里,出现了一只青白手。
那只手毫无血色,犹如干枯的树枝。
指甲泛着诡异的灰白。
它这样突兀地出现在屏幕中,让人心脏猛的一紧,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令人惊悚的威胁感。
弹幕瞬间炸锅。
[啊啊啊啊啊救命我看到了!]
[真的有啊。]
[woc,woc!!]
[假的吧?这是自导自演吧。]
弹幕以飞快的速度刷屏。
直播间热度水涨船高。
更多人加入直播间,还没听清主播说什么,就看到直播间被‘woc’和‘护体’刷屏。
时亲坐在沙发上,她什么话都没说,就有人刷礼物,让她举着手机拍一圈沙发。
所有人都觉得是她为了流量和热度特意雇了演员。
时亲明码标价:
“先上10个轮船吧,刷满了我就带你们看一下我的家。”
[肯定是剧本吧,感觉就是骗礼物的。]
[我好好奇呀,快来大哥给她刷礼物哇。]
[感觉是假的,假的。]
[不太像假的吧,我要吓死了呜呜呜。]
时亲任由他们疯狂,她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对准沙发。
屏幕里,她的表情有些紧张:
“你们别吓我,我已经很害怕了。”
“我真的不想动。”
她越抗拒,越有人想让她来挑战。
无数礼物铺天盖地袭来,怂恿着她去直面恐惧。
眼看着直播间里的人气越来越高,刷出的礼物也越来越多。
时亲见好就收,拿起手机拍了一圈,带大家欣赏一下她租的破客厅。
她走了一圈,屏幕里空无一人,仿佛刚才出现的影子和手都是一场错觉。
这一幕却让大家更加紧张起来。
没看到演员,出租房里简单的装修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这样一来更诡异了。
时亲还在家里走着,满足观众又害怕又好奇的心理。
忽然,家里的信号变差,时亲也出现了卡顿。
她的身影开始在屏幕上变得模糊。
微弱的电流划过后,手机瞬间黑屏,直播间强制关闭。
时亲停下来,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弄的。
“怎么了?”
越蘅站在角落,半个身形与墙体相融,远远看去像是身子嵌在墙里似的。
他伸出手,指了下客厅上方的时钟。
“你应该休息了。”
他提醒着。
直播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可时亲并不困,她昏迷了一段时间,虽然并不安稳,但好歹也算休息过了。
“你把我的网络恢复,他们打赏的礼物我还没来得及提现。”
越蘅死白的瞳孔动了动,他低下头,有种断网太久的挫败感。
“抱歉,我忘了。”
他被困在别墅里太久,会下意识忽略很多现实里的事。
“没关系。”
几秒后,网络恢复。
时亲迅速操作。
一场直播下来,她居然挣了两万多。
怪不得孙长虹吆喝得那么卖力。
时亲立刻将房租钱补上,再给母亲汇一笔钱,剩下的钱买了些日用品。
她坐在沙发上网购,越蘅就站在沙发后背看着她摆弄手机下单。
如果不是周围的阴风过于寒冷,这一幕勉强算得上温馨。
越蘅看着她的下单记录,里面有一个订单是水彩。
“你喜欢画画?”他忍不住问。
时亲懒洋洋靠着沙发:“不是啊,给你买的。”
“我记得见知微说你是一个画家,这几天见知微养伤,等他缓一缓,我们就要重新回到别墅了。”
“在那之前,你要不要画画?”
越蘅怔住。
画画……
好遥远,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双手变得很难看,好像连握笔都会脏了画笔。
“不了,谢谢。”
他拒绝着。
时亲也不劝。
“行吧,那我画,就当陶冶情操。”
看着银行卡还有几千块的余额,她翘起二郎腿:“这笔钱也有你一份功劳,你想要什么奖励?”
越蘅沉默半晌,低低开口:
“我可以……摸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