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的眼神犀利而冰冷:“但我听闻令正并非天生哑女,而是后期被人毒哑的,令正本有一子,才六个月,却被人杀了,沈大人你可知晓?”
沈逸心漏了一拍,他缓缓道:“是吗?此事我还不知道,我会查清楚的,还吾妻一个公道。”
【“啊!!!不行,我受不了,我想打他,之前就想收拾他了!”
“你晚上去吧。”】
“不用你查,我已经帮你查好了。”
沈逸心怦怦跳,他看着今朝的眼神,感到十分恐惧。
“沈大人在功成名就之前有过一个孩子,只不过被你亲自杀了。”
此话一出,他身边的那些官员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沈逸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急切和焦虑。他试图挣扎起身,想要阻止今朝继续说话,但很快他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张嘴说不了话,自己的身体竟然也不听使唤,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今朝淡淡扫了一眼沈逸,继续阐述:“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个彬彬有礼的君子,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殴打妻子甚至连自己的父母都打。
在一次争吵中,你拿起菜刀杀了你的父亲,你母亲进来时,发现倒地的沈父,又看见你手上的菜刀正滴着血,沈母想要叫人救命,你以同样的方式杀了沈母,而你为了为了掩盖事实,把他们带进深山里,放血引来猛兽,装作他们上山被猛兽杀害的样子。你亲眼看着他们被猛兽分食。
直至猛兽散去,你才心满意足的下山,然后装模作样请别人帮忙找他们。回去之后你的儿子一直哭闹,你把他活活掐死,透露别人自己孩子是因为不小心把自己闷住而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入棺封棺。
你应该很庆幸自己住的地方与别人家很远吧?
而你的妻子从娘家回来,发现家散了,后察觉公婆,以及孩子的死因不简单,想要报官,你殴打她至昏死过去,你本想一起杀了她,可能你觉得不合时宜,就没杀吧?她要离开却被你发现,半路截回,两人挣扎中,你把她推入河里,你想要她溺死,你就这么看着她挣扎一点点没了力气。
但是不巧有同村人路过,救回了她,你请了医生,医生说她落水伤了身体,此后再难有身孕,同村人知道此事,你不敢动手,想办法毒哑了她,又捏造她因为此事变得疯疯癫癫,即使如此你也不离不弃,让所有人都认为你是个好丈夫,满足了你的虚荣心。
为此,你觉得留下她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不然,她应该早就投胎了吧?如今她虽然还活着,可每天都生不如死,一不高兴就对她拳打脚踢,你可真是令人恶心啊!”
今朝一口气说了很多,这是他有生以来,说的最多的一次。也是第一次这么厌恶一个人。
天生坏种,谁也救不了。
他的声音冷冽如切冰碎玉,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不带一丝温度。深邃的双眸凝视着沈逸,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直达人心的最深处。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了,彻骨的寒意让人犹如身处冰窖之中。
那些官员都很有默契的远离他,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他们都不敢相信面前的新科状元竟是这样的人。
杀母弑父,虐妻诛子。这是一个人会做的事吗?
沈逸在这样的目光下,自己的一切就这么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那种从心底升起的寒意,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就像是被扔进了冰封千里的荒原,无处可逃,无路可退。
他不明白今朝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就像是所有一切都是亲身所见。
“哦,对了,沈大人在外有许多红颜知己吧?哄骗她们让她们为你的仕途铺路。有的人直到死都还以为你是一个大好人呢!”
“你说谎!”沈逸终于说出话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急切地想要澄清自己,声音急促:“他说的都是假话!都是假话!”
然而,周围的官员们却沉默不语,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是真是假自己还不知道吗?那几个狼狈逃离的人不就是例子吗?
在最角落的许淮鹤垂眸沉思。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立刻将他拿下,投入地牢之中!”
几个身手敏捷的侍卫迅速响应,将沈逸牢牢控制。沈逸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屈,他挣扎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的咆哮:“你有证据吗?你凭什么定我的罪?你就一个小太监,你敢越过陛下让人抓我?”
面对沈逸的质问,今朝的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撼动的权威:“我的话就是证据!我今天在这霄云殿外杀了你,陛下也不敢说一句!”
虽然沈逸与这些官员都是同一战队的,但这一刻他们真想今朝赶紧将他伏诛。
沈逸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就像是一只被捕获的野兽最后的哀鸣,随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慢慢融入寂静的空气中。
【“恶人有恶报,直接杀了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主人,我要不要去研究一下十八层地狱?”
“随你。”
“好的,接下来是王大人……”】
今朝的目光从沈逸身上转向另一个人,“王大人……”
今朝话语未落,王大人率先开口:“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有了王大人开口,其余大臣也开始找理由:“我头疼,我也先回去了。”
“在下先回去瞧瞧有没有什么家事。”
“我家小儿好像要散学了,我去接他。”
“……”
随着各种借口和理由,人群开始缓缓散去。许淮鹤也在其中,他的步伐沉稳而从容,与其他人一样,准备离开这个刚刚发生了一场风波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呼唤打破了他的节奏:“许大人。”
许淮鹤的脚步戛然而止,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了今朝的身上。
今朝的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双微眯的瞳眸仿佛能洞察人心,直视着许淮鹤:“忠诚一种美好的品质,可愚忠不是。”
今朝的话语轻柔而有力,像是一阵微风拂过水面,却在许淮鹤的心中激起了涟漪。
更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许淮鹤内心的某种锁链。
或许,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当最后一位官员的身影也消失在宫廷的长廊尽头,今朝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大殿中,就在这时,他的眼角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玄砚正缓缓向他走来,每一步都显得沉稳而坚定。
书言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他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出来的时候。”
“人心难测,不要太在意。”玄砚知道今朝此时的心情很低落,他轻轻握住起今朝的手。
一瞬间,玄砚的眉头可见的皱起来,他轻轻触摸今朝的手指,察觉到了一丝粗糙和坚硬的质感。
他不禁心生疑惑,问道:“陆长空给你安排了什么重活吗?为什么你的手摸起来有点粗糙?”
今朝没有解释,柔声道:“没有,是你的错觉吧,我们先进去,他们等很久了。”
错觉吗?
与此同时,在霄云殿内,陆长空和汪松承正偷偷摸摸地透过门缝窥探着外面的情况。一见今朝和玄砚的身影逐渐靠近,他们立刻从门边离开,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仿佛从未有过片刻的懈怠。
汪松承的目光落在玄砚紧握着今朝的手上,惊呼道:“小玄子,你赶紧把手从小元子手上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