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砚打了个寒颤，“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宁妃敲了敲桌子：“喂喂，给点面子，别说悄悄话了。”
看到他们齐齐抬头，宁妃很满意：“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好的，慢走不送。”
今朝点头，牵着玄砚走了。
“这就走了？”娴妃跟在今朝后面，“不多聊会儿吗？比如，宁妃喜欢的人长什么样？”
今朝不解：“你自己问她不就好了。”
娴妃仰起头：“本宫现在跟她水火不容，我才不问她呢。”
“你们才走两步，我耳朵能听的到。”宁妃手肘撑在石桌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娴妃。
娴妃感到一阵尴尬，加快脚步离开了。
“人都走了，关宫门吧。”说着，宁妃回到了寝殿。
“那我先行一步了。”
长信宫与冷宫不在一条路线上。
今朝失笑道：“你还挺礼貌的。”
娴妃心里腹诽着：这还不是怕你不高兴吗？现在宫里真正做主的谁还是知道的。
分道扬镳后，今朝感慨：“陆长空也挺可怜的嘛，谁都不爱他。也正常，江山和美人，他选择的从始至终都是江山。”
“等等，这不是回冷宫的路。”玄砚拉住今朝的衣袖。
“我去紫宸殿看陆长空。”
玄砚嘀咕着：“看他做甚，他又没我好看。”
……
到达紫宸殿，汪松承还在床前候着，一看到今朝便把他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你对陛下做了什么？太医过来看都说只是劳累晕倒而已。”
“你就当他劳累了。松承公公照顾陛下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陛下我来照顾。”
汪松承还是伫立在原地，今朝伸出手，眉头一挑，示意他离开。
汪松承感觉背后一凉。只是木讷点头，看了一眼熟睡的陆长空就退下了。
今朝坐在陆长空的床边，轻拍着他的脸，嗓音温柔：“醒醒，该起床了。”
陆长空悠悠转醒，扶着脑袋坐起来：“发生什么事了？朕不是跟你在冷宫里说话吗？说了什么来着？不记得了，我们好像谈到了丞相？脑袋有点迷糊。现在什么时辰了？”
“嗯，丑时三刻，我们谈了一会儿你就直接倒地晕过去了，把我吓了一跳呢，我让松承公公把你带回来，太医说你最近太劳累才会昏厥。我刚人让松承公公回去休息，现在我来伺候你。”
“是吗？”陆长空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疲惫道：“不用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陆长空有点抗拒今朝的靠近，明明之前没有的。
今朝坐着不动，“我觉得陛下先起来比较做件事再睡比较好。”
陆长空眼神变得警觉起来。
“算了，坐在床上写也没事，阿砚，把东西拿给他。”今朝的声音不咸不淡。
玄砚拿了个小桌子放在床上。摊开来，是空的圣旨。
陆长空迷茫道：“写什么？”
今朝拍了自己的额头：“哦，忘了跟你说，立十五皇子陆希无为太子。”
“什么意思？朕刚废了太子，而且他还小，现在立储君有点太仓促了吧？”
“不仓促，怕你突然猝死，到时候引起朝廷动荡不安怎么办？我是为你想啊。”
陆长空重重的将笔摔在桌子上，呵斥道：“你在威胁朕？”
“不写没事，送你个小礼物。”今朝没有恼怒，反而拿出之前在陆无痕那里拿的小球给陆长空。
陆长空疑惑地接过，是一个香囊，摸着软软的。他仔细瞧着，心中一惊。
香囊上绣着一只丑丑的小鹿。这个他送给他哥哥的。
陆长空紧捏着香囊，语气颤抖：“你从哪来的？”
“你管哪里来的，这个礼物喜欢吗？”
“来人！”陆长空对着门外喊着。
今朝后退几步，蹙眉道：“别喊了，喊破喉咙也没人来。”
“你把他怎么样了？”
今朝不耐烦道：“放心，我对他没兴趣。这圣旨你写不写？这江山还是姓陆，太子早晚都是要立的，提前不行吗？你若不写，我替你写也行，你的字迹我还是能模仿一二的。”
“那你直接写呗。”玄砚一边说着一边把笔给今朝。
“他是陛下啊，我总不能越俎代庖吧？况且，玉玺不在我身上。”虽然这么说，但今朝还是接过笔，准备写。
陆长空直接抢过：“朕写！”
他总觉得要是由今朝来写，下一刻，自己就殡天了。
写完后陆长空愤愤的将笔丢下，今朝满意地看着圣旨，“上朝的时候别忘了向文武大臣宣布。圣旨就由我向十五皇子宣布。”
“太晚了，陛下早些休息吧，丞相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处理的。”今朝也打了个哈欠。
翌日上朝，陆长空脸色阴沉的宣布十五皇子为储君。
没有人拒绝，陆长空的脸色更难看了。
后宫里今朝拿着圣旨去永安宫。
“太子殿下还不接圣旨？”今朝笑盈盈地望着陆希无。
此时永安宫的人都还跪伏在地，瑾贵妃很惊讶，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让还处于懵逼状态的陆希无接旨。
凝重的气氛结束了，今朝问道：“有什么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额，有，朝露快去把糕点拿到竹亭去。”瑾贵妃点头。
竹亭里，朝露将糕点放下便带着所有人离开。
“怎么回事？陛下怎么突然立储了？”瑾贵妃语气焦急，“陛下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很担心他？”今朝微微侧头，“放心，他没事。”
无论瑾贵妃怎么问，今朝都没回答，瑾贵妃泄气道：“罢了，你要不回永安宫？最近陛下情绪肯定不好。”
“你倒是很了解他。”
“也就了解一二，这里面肯定是有你的手笔，常征山的死跟陛下有关对吗？”
“嗯。”今朝目光落在手中的茶杯。
“也是，我知道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么快，常征山在你心中的份量还是挺大的。”
“嗯。”今朝没有否认，随后转移话题，“你让我回永安宫不怕自己也出事？”
瑾贵妃无所谓：“不怕，不还有我爹爹吗？”
“呵。”今朝垂首眼底波光微转，笑意淡若清风。
十五皇子立为太子这件事，很快传遍各个宫里。
“允儿，你十五弟已经被封为太子以后不要跟太子闹矛盾，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得罪小元子，母妃还指望着以后你带母妃去封地享福呢。”
“母妃，现在谈封地为时尚早了吧？”陆允无奈道。
宁妃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儿臣知道了。”
目送陆允离开后，宁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如果现在由小元子当主，那陛下答应救本宫姨娘这件事还算吗？”
长信宫里娴妃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秋菊急匆匆地跑来，“娘娘，十五皇子被封为太子了！”
娴妃立刻兴奋道：“不会吧？这么快小元子就要屠龙了？”
秋菊面色一惊，立马让所有人退下，“娘娘，慎言。”
“好了，本宫知道了。”娴妃语气不耐烦。
“自从在避暑山庄与小元子聊了一番后，娘娘你就开始不顾其他的死活了吗？”秋菊幽怨道。
“你不懂，只是本宫想开了而已。只要不与小云子交恶，就不会出事。”
秋菊满脸笑意：“娘娘变聪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