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算计天道
夜色如墨，一道璀璨流光撕裂厚重夜幕，转瞬没入三清殿。姜澜携张楚兄妹现身，殿内烛火摇曳，莫长老已等候多时。
姜澜身姿悬浮虚空，衣袂在无形气流中猎猎作响，他微微抬手，周身法力涌动，泛起柔和光晕。莫长老及殿内众人见状，纷纷单膝跪地，脸上满是恳切。“姜上仙，海妖王大军压境，此界危如累卵，恳请上仙留下，庇佑我界生灵。”莫长老声音颤抖，额头汗珠滚落。
姜澜目光深邃，似能穿透重重殿墙，望向遥远未知。众人满含期待，目光紧紧锁住姜澜，仿佛他是此界最后的救命稻草。然而姜澜清楚，此界因果早已和自己划清界限。此前，他答应过天道少女，绝不轻易干涉此界天道秩序。一旦随意插手，不仅会扰乱此界规则，还可能招来难以承受的天道因果。
姜澜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无奈与决然，缓声道：“诸位，这片浩瀚星域，无数位面空间孕育着生命，每个位面都笼罩在独特的天道因果之下。你们在此生活，终要独自面对各自的劫数。我不过是此界的过客，停留越久，越会打破此界的平衡，引来未知变数。所以，抵御海妖王大军，守护此界安宁，还需诸位凭借自身力量。”
话语落下，殿内一片死寂，众人脸上写满失望，却又深知姜澜所言句句在理。
莫长老眉头紧皱，上前一步，沉声道：“姜上仙，海妖王生性残暴，若此界沦陷，他定会以界内生灵精血，滋养自身修为，到那时周边位面都将遭受池鱼之殃。上仙既已踏入此界，想必和此界也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倘若坐视不理，待海妖王实力大增，上仙日后恐也难独善其身 。”
姜澜听完，神色平静，目光中透着不容动摇的坚定。他负手而立，俯瞰着莫长老，淡声道：“莫长老，你多虑了。海妖王即便日后能拥有与我抗衡的实力，那也得历经数万载岁月。况且悠悠时光，变数无穷，说不定数万年后，我早已超脱仙界，与此界再无瓜葛。即便我有能力插手，可一旦打破天道平衡，此界便会陷入更凶险的境地。”
莫长老眉头紧蹙，心中仍有不甘，向前迈出一步说道：“姜上仙，我界传承数千年，底蕴深厚，向来与人为善。若因海妖王肆虐就此覆灭，实在令人痛心。上仙难道忍心看着无数生灵涂炭，传承断绝？若上仙肯出手，说不定能重塑此界因果，成为顺应天道的大功德。”
姜澜微微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抬手虚空一抓，一道璀璨光芒缓缓凝聚，化作一枚玉符，飘向莫长老：“莫长老，这玉符中蕴含着我整理的修行之法与防御之术。我能做的，仅此而已。能否度过此次危机，全看你们自己。”
莫长老伸手接过玉符，还想再劝，却见姜澜周身光芒大盛，眨眼间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无尽夜色之中。莫长老呆呆地望着姜澜离去的方向，良久，握紧手中玉符，转身向众人沉声道：“上仙虽未直接相助，却留下这珍贵法门。这是我们自救的唯一机会！传令下去，全民修行，共御海妖王！”
姜澜带着张楚、张瑶遁入虚空，脚下浩渺云海翻涌，三清殿的轮廓在夜幕里逐渐模糊。他转过身，神色平静却透着几分郑重，目光投向张楚、张瑶，缓缓说道：“张楚、张瑶，自你们邀我踏入此界，诸多事端便接踵而至。初来之时，我只当是一场寻常游历，没料到因你们卷入这复杂的因果纠葛。虽说我凭借修为一一化解，可这过程着实耗费了大量精力与心血。”
张楚面色涨红，拳头捏得嘎吱作响，眼中满是愧疚：“姜前辈，都怪我和张瑶考虑欠妥，一时冲动就把您牵扯进来，给您惹了这么多麻烦。”
张瑶低垂着头，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懊悔：“要是没有我们莽撞行事，前辈也不会被这些因果缠身，都是我们的错。”
姜澜摆了摆手，目光柔和了几分：“这并非全是你们的过错，一切皆有定数。只是此界因果循环，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往后，我不能时刻陪在你们身边，你们行事必须万分谨慎。”
张楚抬起头，眼神坚定：“姜前辈，您放心。经过这次的事，我们已经明白修行之路危机四伏，往后定会三思而后行。”
张瑶也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坚毅：“前辈，我们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
姜澜微微点头，双手快速结印，两道璀璨光芒分别没入张楚和张瑶体内：“这是我为你们凝练的护身法诀与修行心得，关键时候能保你们性命，助你们在修行路上少走弯路。但修行一途，如逆水行舟，终究要靠自己。”
张楚和张瑶感受到体内涌动的力量，赶忙恭敬行礼：“多谢姜前辈！大恩大德，我们铭记于心。”
姜澜目光深邃，望向无尽虚空：“我即将离开此界，此后山高水远，你们好自为之。若有缘，或许日后还能相见。”说罢，姜澜周身光芒大盛，眨眼间消失在茫茫虚空之中。
张楚和张瑶望着姜澜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许久，张楚深吸一口气：“姜前辈为我们付出这么多，我们定不能辜负他的期望，努力修行！”张瑶重重点头，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坚定，随后化作两道流光，朝着未知的远方飞去。
姜澜刚一踏出此界，周身萦绕的界力瞬间被无尽混沌之气取代。抬眼望去，由天道幻化的少女正亭亭玉立于混沌之中，她发丝如瀑，周身环绕着缥缈的光晕，和上次相见一样，美得超凡脱俗。
“姜澜，你如约归来了。”少女声音空灵，如同天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此界之行，还顺利吗？”
姜澜微微颔首，神色复杂：“算是顺利，只是这一趟，牵扯的因果远超我想象。好在没有违背当初对你的承诺，没有过度干涉此界的天道秩序。”
少女轻轻一笑，眼眸流转间，似有星辰闪烁：“你能坚守约定，已然不易。这诸多因果，想必也给你带来不少麻烦。”
姜澜目光凝肃，深深看了少女一眼，继续道：“麻烦肯定是有，不过相比你的主魂才是我以后面对的大麻烦，若到时你能取而代之，成为完整的天道意识，这混沌天地间的秩序，或许能迎来新的转机。可你主魂所依存的天道法则根深蒂固，想要取而代之，谈何容易？”
少女的笑容微微一滞，目光中闪过一丝黯然：“我自然知晓其中艰难。自诞生起，我便被困于这一方混沌，看着无数世界在既定的天道规则下兴衰轮回，却无力改变。我的主魂，被旧有的天道法则束缚，它墨守成规，容不得半点革新，无数生灵因此受苦。”
姜澜双手抱胸，沉吟道：“若要打破这僵局，必然会掀起一场天道浩劫。届时，不仅各个世界的秩序会被打乱，各方势力也会因立场不同陷入混战。”
“我明白。”少女抬起头，眼中满是决绝，“但为了万千世界的未来，这场劫数在所难免。姜澜，我需要你的帮助。以你的实力与智慧，定能在这场混乱中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姜澜凝视着广袤无垠的混沌，星芒在幽暗中闪烁明灭，看似梦幻，却又处处暗藏机遇与危机。他的神色凝重，许久，缓缓开口：“此事关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我需静下心来，仔细权衡。待天道重组之际，或许是个可乘之机。但仅凭我一人之力，没有本尊的协助，想要助你推翻旧理，难很！”
天道少女轻蹙眉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中满是不甘：“我明白此事艰难，可若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就此放弃，我实在心有不甘！”
姜澜目光柔和下来，重新打量着天道少女，声音压得极低，仿若生怕被隐匿在暗处的存在察觉：“这浩瀚星域，神秘莫测，机缘与法则之力隐匿其中。若你能寻得混沌仙力的滋养，或许下次相见，你便能实现蜕变。届时，你自会拥有打破旧规的力量，即便面对主魂，也能多几分周旋的余地 。”
话落，姜澜周身光芒瞬间收敛，气息隐匿于无形，如同一缕青烟，悄然没入混沌的黑暗深处。天道少女伫立原地，反复回味着姜澜的隐晦之言，眼神愈发坚定，心中暗自发誓，定要抓住这渺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