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早就说过,太爷爷生病了,见到太爷爷要乖乖问好。
他们可听妈妈的话了。
更何况对方是爸爸的爷爷,那他们更要主动一些。
时萱也学着哥哥乖乖向谢老爷子介绍自己,“太爷爷您好,我也是您的重孙,我叫时萱,是三胞胎中的妹妹。”
紧接着是一向话少的时绪,“太爷爷,我叫时绪,是三胞胎中的大哥,您现在怎么样了?”
谢老爷子眼含热泪,“好好好。”
他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见不到重孙子了,毕竟就谢君奕和谢靖川那性格让他们娶媳妇儿简直难如登天。
可谁想到,临了谢君奕这臭小子会给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太爷爷很好,乖孙们不必担心,对了,你们妈妈是谁?”
被cue到的时瑾立刻站了出来。
“爷爷,您好,我叫时瑾,是三胞胎的妈妈。”
听到这话的谢母终于了然,她说她孙子怎么姓时。
刚才她都以为洛云苏带着她的孙子嫁给姓时的了,原来是她改名字叫时瑾了。
一旁的谢君奕在时瑾说完之后补充道:“爷爷,她也是洛爷爷的孙女,洛云苏。”
什么?
谢老爷子双目微怔。
经谢君奕这么一说,谢老爷子才想到从前为谢君奕定过一门亲事,对方还是自己战友的孙女。
可洛正锋走了之后,他也因为得病不记得了。
没想到最终洛家丫头还是和自己孙子在一起了,也算是缘分。
谢老爷子看着时瑾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他努力抬头想要起身的样子看的谢君奕有些着急,他赶紧上前去按住他。
“爷爷。”
谢老爷子对其充耳不闻,“你……你爷爷呢?”
知道谢老爷子是在问自己,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啊。
所以时瑾求助似的看着谢君奕。
谢君奕抿了抿唇,然后才说道:“洛爷爷已经走了九年了。”
“什么?”谢老爷子抬着的头突然就倒了下去,给谢君奕还有时瑾都吓了一跳。
不会就这么噶了吧?
谢君奕甚至都有些后悔告诉老爷子实情了。
“爷爷,你没事吧?”谢君奕给谢老爷子顺着胸口,说话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了。
“吱呀——”
正巧这时开门声传来。
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谢老爷子都朝着房门口的位置望去。
只见是谢老爷子清醒过来就在念叨着的谢靖川。
看到他,谢老爷子眼眶又开始含泪了。
而时瑾和三小只皆是一愣,这人怎么和谢君奕\/爸爸长的这么像?
谢靖川看到房间内有这么多人的时候还有些懵,待目光落在时瑾身上时,他瞳孔地震,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他眨了眨眼,然后目光才再次落在时瑾的脸上。
他下意识地朝着对方走近,待距离时瑾只有半米距离的时候停住了。
然后他朝着时瑾伸出了手,目标是她的脸。
时瑾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人和谢君奕长的这么像,难不成是谢君奕的兄弟。
但看到她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就算是自己曾经和他哥哥谢君奕有什么,反应也不应该这么大才是。
况且是这种场合。
“谢君奕,他是……”时瑾靠近谢君奕,倾身凑到他耳边问。
谢君奕就知道会是这样,他半垂着眸子回答时瑾,“他是我的双生弟弟,谢靖川。”
听到时瑾问谢君奕自己是谁的时候,谢靖川感觉自己脑袋瓜子嗡嗡的。
什么意思?
苏苏这是不记得自己了?
气氛有些微妙,但病重的老爷子没有察觉出来,他哑着嗓子叫了谢靖川一声,“靖川。”
谢靖川这才如梦初醒。
爷爷还躺在床上,现在不是过问的时候。
是他的不是,居然都忘记了。
“爷爷。”谢靖川调整了一下心绪,然后才朝着老爷子走去,然后趴到了他的病床边。
“靖川,你终于回来了。”
“嗯。”谢靖川轻声应着。
“君奕都已经有了孩子了,你可要努力了。”
听到这话,谢靖川的目光才在三小只身上扫过。
然后他的薄唇再次紧紧抿起。
苏苏没事,三个孩子也没事。
不过爷爷和谢君奕怎么知道孩子是他的。
难不成谢君奕这个混蛋哥哥早就找了苏苏,故意瞒着他,还跟孩子们做了亲子鉴定。
可恶啊!
若非是爷爷病重,混蛋哥哥是不是都不打算带着苏苏和孩子们回来,也打算一辈子不让自己知道苏苏的存在?
他就知道!
混账哥哥一直对苏苏没有死心!
谢靖川眸子中盛满了怒火,但是被他死死压下了。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我知道了,爷爷。”
要是现在把那些捅出来,没准儿会给爷爷气的更加病重。
“只要你们都好好的,爷爷这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谢君奕和谢靖川都不好受。
他们知道老爷子这是大限将至了。
谢君奕:“爷爷说什么丧气话,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然后看着绪绪他们成婚生子的。”
三个孩子的存在也不能让爷爷多停留片刻吗?
谢靖川附和他的话,“他……哥哥说的对。”
谢老爷子觉得自己眼皮子有些重,他好想睡觉啊。
“嗯。”
这声“嗯”低的人根本就听不清,应完他就合上了眼睛。
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他回光返照以及想要见到孙子最后一面的执念。
知道孙子过得好,甚至他重孙子都有了,重孙子的母亲还是故友的孙女,故友孙女看着也过得很好的样子,他就真的一点儿遗憾都没有了。
“爷爷?”谢君奕试探着将手伸到谢老爷子鼻间,然后就停在那里了,整个人都像是僵住了。
房内众人瞬间意识到什么,都有些伤感,就连三小只也是如此。
似乎是血脉相连的缘故,三小只现在的情绪很低落,低落到一向乖巧懂事又坚强的他们忍不住缩进时瑾的怀里寻求抱抱。
时瑾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轻轻抚着他们的头,像是润物细无声的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