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铃见姜晚这副模样也是心疼的不行,泪水也有些失禁。
“我来为王妃清洗吧!”
翌日,雨早已经停了,可天空却不似往日般晴朗,阴恻恻的乌云依旧笼罩着京都,就连微风也有些刺骨寒冷。
姜晚渐渐苏醒,觉得腹中空落落的,身子有些虚弱,姜晚见芊铃趴在床榻边已经酣睡。
芊铃的睡意极轻,似察觉到姜晚已经醒来,立即起身。
“王妃,您醒了?身子可好些?我这就去找仲大人来为王妃诊脉。”
姜晚拉住芊铃,担忧询问。
“我没事芊铃,顾琛呢?昨日...?”
“王爷......王爷在书房,昨日王爷见王妃晕倒便将王妃抱回来了,启王无恙。”
姜晚终于放下心来,重重喘了口气。
“那便好,顾琛还在生我的气?”
“顾贵妃之死一直是王爷的心中郁结,王爷忽知真相定一时气愤不已,难以接受,这才冷落了王妃,相信王爷定会想明白的。”
“此事也怨我,我本想和顾琛说的,可又怕顾琛接受不了,这才......”
芊铃听见姜晚这般说,心情顿时开朗。
“所以王妃不是怕王爷伤害启王?”
姜晚眉心微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芊铃。
“你也这般想我吗?芊铃。”
芊铃急忙握住姜晚得手,连忙解释道;
“不是的,王妃,昨日少风同王爷去暗室,那太监妹妹说,王妃知道真相后怕王爷伤害启王,便威胁她和她哥哥,不让他们将真相说出。”
姜晚不知巧真为何会这般说,她明明答应巧真会放她走,可让姜晚伤心的是顾琛宁愿信巧真也不愿信她。
“阿姊,阿姊,你怎么样啊?”
平歌去小厨房时见莲子正在为姜晚熬煮药膳,便得知姜晚出了状况,姜念泽听平歌说完,急忙赶来,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体统。
姜晚见姜念泽过来,怕他担心,便强挤了一抹笑意。
“我没事泽儿。”
“阿姊,您都小产了竟还说没事,那什么才算有事?”
姜晚脸上的笑意还未来的及收回,听见姜念泽说她小产,姜晚却迟迟没有缓过神来,怔愣了许久后,姜晚得笑意渐渐消失。
“泽儿,你说什么?小产?”
姜念泽见姜晚一副懵然的样子,又看见芊铃在向他使眼色,姜念泽这才意识到,他说错话了。
“没有阿姊,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说错了!”
姜晚一把拉住芊铃的手腕,此刻眼眶已经蓄满泪水。
“芊铃,你说!我有身孕了?”
芊铃望着姜晚炽热渴望的眼神,有些不敢直视。
姜晚看着芊铃的表情已经明白了一切,可她想知道真相。
“芊铃。”
芊铃看着姜晚不容拒绝的眼神,无奈便道;
“昨日王妃晕倒,仲大人为王妃诊脉说是......说是王妃有了身孕,可昨夜暴雨实在太大,王妃寒气侵体,又急火攻心,这才小产...”
姜晚似被人掐住脖颈般窒息之感涌来,她拼命的呼吸,眼眶的泪珠也大颗大颗的掉落。
“孩子,我有孩子了!我......”
芊铃和姜念泽瞧姜晚哭的这般痛彻心扉,也心疼不已,可却不知该怎么劝姜晚,只能在旁木讷的站着。
姜晚哭了许久后,再次抬眸时,本清澈的眼眸已经布满血丝。
“我要见顾琛。”
芊铃有点为难道;
“王爷得知您小产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中,昨夜之事惊动了皇上,皇上传召王爷入宫问话,下人去书房传话,皆...被王爷...杀了!现下已经无人敢去向王爷过话。”
姜晚掀开被褥,穿上鞋履,许是身子还未调养好,姜晚刚站起来便踉跄一下,芊铃急忙搀扶住姜晚。
“王妃,您如今身子孱弱,还是休息吧!”
姜晚没有回芊铃的话,甩开芊铃的手,踉踉跄跄的前往书房。
姜晚刚踏进院中,书房内射出一枚飞刀斩断姜晚凌乱的发丝,从姜晚眼前划过。
书房内,顾琛见外面的脚步声仍未停止,拿起飞刀又要向外射去,此次,顾琛下了杀意。
姜晚见书房外躺着三个下人的尸身,无人敢来清理,姜晚绝望的向书房走去。
这时,芊铃急忙赶来,大声喊道;
“王爷手下留情,是王妃!”
屋内的飞刀已经要从顾琛的手中脱落,可在顾琛听见是姜晚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飞刀改了方向。
飞刀擦破姜晚得衣袖,终没伤她分毫。
姜晚打开书房的门,径直进入。
姜晚进来时,被眼前的一幕惊愣住,仅一夜的功夫,顾琛的发丝竟同染了雪般有些花白,几缕银丝随着微风飘荡。
顾琛知道进来的是姜晚,可...他却不敢抬眸看她。
姜晚本想待看见顾琛时便扇他一耳光,可见顾琛一夜染了半头白发,姜晚顿时有些不忍。
“顾琛,我们谈谈吧!”
顾琛依旧抚摸手中的玉佩,点了点头。
“你出征时,我从江玄那得知暗室进入之法,亦从太监那得知了当年真相,我本想等你回来便将这一切都告诉你,可等你真正回来时,我犹豫了。”
顾琛就在那静静的听着,不回、不驳、不敢抬头看。
“我怕你接受不了手足弑母的恨,我怕你杀了沈启,皇上会因此降罪于你,我怕你余生笑颜不复,我怕那个已经融化的冰山再次结冰。”
顾琛听到姜晚说隐瞒的原因,再也镇定不住,赫然抬眸,姜晚得眼神爱意已不在。
“自你回来这些时日,我便日日纠结,在你余生都被没有知道真相感到遗憾和你余生痛苦中,我不知该如何抉择,可我也不知,这竟成了害死我孩子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