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云墨白了她一眼:“人家自小就在夏国皇宫做伴读,君子六艺,她什么不会的?”
听了这话,云依依瞪大了眼,她跑过来揉着春虫虫的头:“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厉害?”
春虫虫无语,推开了她的手,这时云墨示意,让她落子,春虫虫便走了一步,由于是下棋,马车里面显得很是安静,但是云墨却好似在想心事,有些心不在焉的。
有好几步,春虫虫都看见了他的漏洞,但是她却并没趁人之危,一棋下完,春虫虫落后三子失败了,云墨笑笑,又开了一盘。
到了驿站,春虫虫一共和他下了三盘棋,不过每次都是落后三子。云依依笑她:“你也不行呀啊,我哥哥下棋本就不是很厉害,你却一盘都没赢过。”
可她说话,云墨又瞪了她一眼,云依依鼓着嘴:“姐姐,他瞪我。”
看着云依依撒娇的模样,春虫虫没有说话,而是牵着她的手下了马车。他们离黄州越来越近了,也初步看到了旱情,云州边界,好些地面都干涸了。
地面龟裂,黄土被晒成了尘沙,一眼望去,倒是有几分漠北的感觉,街道上出现了不少的难民,他们开始乞讨。可是当地州府也没有办法。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饿的像是皮包骨一般,云墨的心情很是沉重,他连夜叫来了当地州府县吏们,他听取了那些人的汇报,然后想着解决的办法。
只不过这一次他让春虫虫旁听,等他们走后,云墨问她:“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办才好?”
春虫虫有些纠结:“现在旱情这么严重,恐怕要开仓放粮了。”
云墨叹息:“可是朝中国库空虚,哪有那么多的粮食呀。”
他陷入了沉默,春虫虫也陷入了沉默,她想了半晌,忽然抬起头说道:“陛下,能不能借当地富商的粮食?”
云墨蹙眉:“还不至于吧,何况那些商人一个个的惯会钻营,如果借了,朝廷权威必受影响,何况......”
春虫虫笑笑:“只要你答应,这事我能处理。”
云墨恍惚,看着她:“你能?你能不借助朝廷的名义向那些富商借到粮食?”
春虫虫笑:“只不过还的话,要朝廷去还。”
云墨一把攥住她的手:“只要你能不以朝廷的名义借到粮食,朕愿意多带一成利去还他们的粮,可是你也要知道,现在正是饥荒,粮价飞涨。
他们定是不仅不愿意借粮,甚至还会囤积居奇。这一点你要想清楚,毕竟那些富商手中的粮食,也是他们的私产,朝廷强迫不来。”
看得出他是担忧的,不过春虫虫笑着说道:“你就交给我吧。”
她说着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她自己就是粮商,在寒州她可屯了不少粮食,而且那些粮食若是不流转出去,恐怕也会堆坏了。
她还想着自己该怎么把这些粮食出手,这一下子就有了销路,她心里美滋滋的。转手她就写了一封信,给了身在寒州的徐大胖。
让他押着十万石粮食到黄州来。第二日一早,春虫虫就美滋滋的拿着契书来了。当看到契书的时候,云墨有些结巴的说道:“你,这么,快,信鸽,估计都飞不到寒州吧?”
春虫虫笑:“你信不信吗?我已经联系好了寒州商会的,让他们押粮过来,我可答应他们了,你可不能反悔。”
云墨心中有种被诓了的感觉,他看着春虫虫,有些不信的说:“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春虫虫笑:“过几日,你看黄州有没有粮食过来,不就行了吗?”
云墨微蹙眉头在契书上画了押,春虫虫把契书藏好,心里盘算着,这粮食一倒腾,还能变多,当真是极好的。解决了粮食的事,云墨的心情变的好了些。
他看着窗外的那些荒地,无意间说道:“今年,百姓们是收不到粮食了。”
在一边的春虫虫轻哼一声:“谁说的,种不了稻子,还种不了麦子吗?”
云墨看向她:“种麦子?”
春虫虫点头:“是呀,我们在漠北都能种出麦子来,这里的土地这么好,还怕种不出来吗?麦子也是粮食,还不能吃吗?”
云墨赶紧叫停了马车,他立刻吩咐下去,让各地县衙做好准备,等旱情一过,赶紧让百姓们种麦子。春虫虫又笑他,她说种麦子也要看季节的。
云墨有些悻悻:“我还以为今年就能有收成呢。”
春虫虫说道:“凡事都是有季节的,旱情以后,种一茬玉米,今冬在种一茬麦子,麦收之后马上种上水稻,我就不懂了,这么好的地方,怎么还能缺粮。”
她说的有口无心,可云墨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一双眼炙热的看着她,兴奋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说完之后,他情难自抑的把春虫虫抱在了怀里,春虫虫赶紧挣脱,一边的云依依又开口了:“哟哟哟,光天白日的,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
云墨松开春虫虫,他拿手指戳了戳她的头:“你怎么不想想,你和虫虫学学,也能为我出谋划策,一天到晚只知道抱着你那话本子,一点出息都没有。”
云依依的脸有些红,她委屈的说道:“不是你说的吗?我是公主,你要让我一辈子开开心心的吗?现在就嫌弃我了。”说完之后,她的眼睛还红了。
云墨感觉有些尴尬,他沉声说道:“好了,好了,当我没说行了吧。”
云依依的嘴嘟起来:“你就是嫌弃我。”
看着他们吵闹,春虫虫开口:“好了,依依,你哥哥现在正烦着呢,你就不要添乱了。”
没曾想,云依依听到她的话,竟然真的就闭了嘴,云墨诧异,用手指了指春虫虫,又指了指云依依,他说道:“她什么时候,这么听你的话了?”
云依依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春虫虫却感觉自己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她很想说,这哪是听话呀?你怎么不问问她每天晚上逼着她写话本子又是个什么样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