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的孩子学习都是这么好吗？
都快十二点了，还在努力学习？
戚殊瞥了眼他书桌上摆放着的笔记，扯了扯嘴角，将房门关上：
“不害怕吗？”
看到自己身上溅的血和手里的刀，按理说这个年纪的孩子，也不会这么冷静吧。
“你要杀了我吗？”
出乎意料的，这个看起来就年龄不大的男生，十分冷静的开口询问。
脸上真的看不到任何恐惧神情。
反倒是带着一丝......解脱？
戚殊偏了偏头，轻笑一声反倒是没那么着急动手了，拉过一个凳子坐下，悠哉悠哉的翘了个二郎腿：
“对啊，专门来杀你的。”
“那就快动手吧。”
说着，男生闭上了眼睛。
真就是不怕死。
只不过等了两分钟，都没有感受到疼痛的他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
“你怎么不动手？”
“你杀了你父...亲？”
戚殊略微勾起来一抹笑，饶有兴致的和他聊天。
“是我。”
“为什么？”
“该死。”
两个人一问一答，倒是有些搞笑。
“你这么恨你的父亲？”
“不止是他，还有我的母亲。”
“让我猜猜，你父亲大男子主义，时常贬低你，你母亲性格懦弱，不仅仅不反驳，而且还附和你父亲的话？”
男生原本死水一般的眸子总算是流露出了其他的情绪。
一种名为愤恨的情绪。
“骄傲自大，没本事，该死。”
戚殊低垂的眼帘颤了颤，忽然笑出了声。
这孩子，倒是有意思。
将手里的刀递过去，微微偏头看向大门：
“如果你现在过去的话，还有机会见到你母亲的最后一面。”
男生盯着他手里的刀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接下了。
深呼吸一下，推开门走出去。
戚殊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看着原本正在苦苦挣扎下地去拿手机的女人在看到自己儿子出来的瞬间，露出惊喜的神情。
她以为自己的儿子逃过一劫，现在来救她了。
只可惜，随着照进来的灯光，她看到了男生手中握着的尖刀。
还有投在地上的人影。
眼中的情绪瞬间变得惊恐。
她想要说话，想要求饶，可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艰难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将自己蜷缩起来。
男生眼神冰冷的盯着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血缘关系又如何。
如果不是这层关系，或许这两个人早该死了。
求饶无果，哀求无望。
没有半分手软。
能够斩断世界上最难斩断的感情，这样的人，在整个世界都是少数。
真是太有意思了。
戚殊漫不经心的看了眼时间，并没有催他。
安静的等待他处理完自己的事情。
男生解脱般的呼出口气，转头的时候，眼底的杀意还未来得及散去。
拿着刀，一步一步的走向站在门口的男人。
戚殊就这么看着他。
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是杀红眼了想要杀掉自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这么想着，却看到男生直直的跪在自己的面前，重重磕了个头。
戚殊：“......？”
他有些茫然的低下头，看着这一幕。
“今天是我成年的日子，这是我从小到大，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这还是第一次听他一次性说这么多的话。
能够听出来，他声音里带着满满兴奋。
这让戚殊怎么舍得动手。
这样的好苗子......
就这么放弃的话，是不是有些暴殄天物？
将这件事当成成人礼物，真是太有意思了。
戚殊低笑一声，垂眸看着跪在地上一直没起来的男生：
“生日快乐。”
“谢谢您。”
自己没有动手，但如果让警方抓到，那就不好玩了。
戚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弯腰抓起他的头发，让他抬头：
“喜欢这种感觉吗？想要继续下去吗？”
男生愣了一下，眼底浮现出一丝狂热：
“喜欢，想。”
“好，现在拿起手机报警，然后，剩下的交给我。”
警方如今还没有彻底锁定这家伙就是凶手，还有机会更改。
只需要，将他的身份更改一下就可以。
黑入警方内部系统更改这些东西，相信意欢应该，也许可以做到吧。
男生神情一顿，似乎是听明白了戚殊的意思，转身去拿自己母亲的手机。
他深呼吸了好几下，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救救我，有人要杀我......”
演技虽然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也是可以了。
戚殊满意点头，将沾染着男生指纹的刀重新插入刀鞘。
视线在周围扫视一圈，开始布置现场。
男生挂完电话后扭头看到这一幕，有些不解：
“警察大概二十分钟后就会过来，您不离开吗？”
“不是二十分钟，是三分钟。”
戚殊笑着回应一句，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在打开窗户的时候又轻轻敲了敲：
“凶手带着黑色鸭舌帽，穿着黑色冲锋衣和运动鞋，脸没看清，身高的话......”
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故意说矮几厘米，“183左右吧，记住，你躲在床底下，看不到的东西，千万不要回答。”
说的这么仔细，是为了提防谢淮之那个老狐狸。
那家伙最喜欢的就是在闲谈般的问话中，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就连他都险些在老狐狸那吃过亏。
第一次经历警察问话的他就更不用说了。
耳麦中传来意欢焦急的提示声，戚殊指了指他母亲的尸体：
“现在，你该准备哭了，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留下这最后一句话，戚殊瞬间跃出窗户。
顺着管道滑到地上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然而就当他离开的瞬间，男生家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面对着自己母亲实在哭不出来，索性狠心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硬生生逼出来几滴眼泪后才去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的是两个有些气喘吁吁的警察，门开后立刻掏出警证：
“小朋友，是你报的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