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在家?”
日头当中,陆远正在草庐之后处理着一些药材,和一只杀好的走地鸡。
要离开隐居之地,前去四方找诗人了,这些养着走地鸡,不吃掉可惜了。
结果小院外,传来了一声呼喊。
“谁呀?”
陆远放下手中走地鸡,起身来到小院。
就见两个穿着上杉的书生,此时正在小院之外。
“见过道长,我与友人游历终南,这日头当中未能寻到水源,想讨碗水解渴,叨扰道长了。”
见到陆远后,一人开口说道。
“居士客气了,山野人家不讲究这些。
什么叨扰不叨扰的,不就一碗水嘛。
来来来,快里面来。
二位来的正好,一会帮忙搭把手,帮我生生火,吃饱了再去游玩。”
看到两人后,陆远打开篱笆院门,将两人迎了进来。
一来是这两人很有用,这身打扮高低也得是学子,应该是混文人圈子的。
跟他们处好关系,接触其他文人会轻松很多。
二来是,他这里也真需要人来帮忙。
生火做饭,杀鸡处理,还有药材处理,这都是他自己在弄。
忙了快一上午了,药材是处理好了,可那走地鸡,毛还没弄干净,饭也还没煮上。
嗯,做饭这天赋,他好像真有点差。
要是这大唐有美团的话,那忙活一上午的陆师傅,就要点外卖了。
“不知二位兄台如何称呼?”
将二人迎入之后,陆远开口询问道。
“在下陈纪,字伯度,湖州人士。
这是在下同乡好友孟郊,字东野。
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先前开口的青年书生对陆远介绍道。
“贫道李愿,字谨恭。
因昔年居于太行盘谷,故自号盘谷子。
来,二位请。”
听到孟郊的名字,陆远眼神微微一亮。
好家伙,这大唐的诗人真可谓遍地都是。
他刚扮演一天,还是在这深山之中,都能遇到孟郊?
看来今天的运气确实不错。
不过看孟郊的年纪,经典的诗句,应该还一句没出,想让他出经典之作,得到他金榜题名以后。
“两位,来来来,帮我生一下火,蒸一下饭。
我后面杀了只鸡,还在去毛,蒸饭一事,就拜托二位了。”
待到两人喝完水之后,陆远也不给他们走的机会,直接将两人引去了厨房。
一边淘米,一边对两人开口道。
孟郊和陈纪对视一眼,不由一笑。
一时间,他们也不知是陆远好客,还是真需要他们两人帮忙。
不过这种直来直去的相处模式,倒是让他们两人觉得轻松。
要不说众人拾柴火焰高呢。
三个人,一人生火,一人拾柴,一人处理菜品。
前前后后不到一小时,那只走地鸡就上了桌。
一顿饭后,陆远和两人也算是熟络了起来。
“伯度兄,东野兄,你们今日还要上山?”
收拾完桌子后,两人正欲离开,陆远开口询问道。
“正是。”
陈纪点了点头道。
“此时已过午时,烈阳高照,雾散露去。
这会上山可没什么好看的,只能看到深秋凋零破败之景,对人心境不好。
要想看美景,明日清晨,朝阳未升之际登上山巅。
等着朝阳初升,俯瞰终南,虽是同一片景,然薄雾初散,朦胧为褪,天地金黄一色,可称丰收之景,观之令人愉悦。”
陆远对两人说道。
“哦?还有这事?那........这.......”
陈纪看了看陆远,又有些不好意思。
“别这的那的了,我这够住,但说那些文绉绉的没用,得干活。”
陆远开口道。
“好说,好说。”
陈纪和孟郊对视一眼,均是点了点头说道。
“谨恭,你这就两只鸡了,不必为了招待我们.........”
回到草庐之后,见到陆远又提着刀去了鸡舍,孟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别想多了,就是我自己想吃而已。
在此地也住了些时日了,想出去走走,这些鸡不吃了可惜,你们只是来的恰是时候。
来,帮忙拉一下鸡脚,先前那只鸡的鸡血都浪费了。”
孟郊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远打断了,而后拎着一只对两人说道。
见陆远这样说,两人也只得上去帮忙。
至于说什么君子远庖厨,这跟他们两个没太大关系,他们两人都是贫苦出身,哪有那么多讲究。
............
翌日清晨。
陆远领着两人上了常去采药的一处山峰之上。
朝阳升起后。
薄雾散去,但树上,草上仍有露珠,在朝阳的照耀之下,这些细小露珠衬着朝阳。
整个山林似乎都披上了一层金黄。
虽已是深秋,可这景色却没有给人带来丝毫破败之感。
“伯度兄,东野兄,你们都是读书人,此情此景,何不吟诗一首助助酒兴?”
看着陈纪和孟郊沉醉于这山水景色之中。
陆远默默掏出昨夜弄好的烧鸡,又取出了三个酒葫芦。
给二人一人一个酒葫芦,而后开口道。
陆远可是知道孟郊在这里做了一首《游终南山》。
至于陈纪这人,嗯.....虽然没听说过,但能和孟郊成为好友,想来也有些本事的。
说不定今天就能抄录两首诗词了,能不能达标先不管,抄了再说。
“此情此景,让在下想起李正已李公之文。
半岭逢仙驾,清晨独采芝。壶中开白日,雾里卷朱旗。
这与我等此行何其相似。”
陈纪率先开口道。
“好诗,好诗,只是我这小道士,可当不起仙驾二字,来来,吃酒,吃酒。”
陆远称赞一声道。
只是心中就有点吐槽了,特么的,难怪后世没名声的,这场面你拿别人诗说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