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申时,林向安父子俩才返回,准备过几天再来的时候,再提一下王芹的亲事问题。
在回去的路上,去了一趟两个姑妈家,提了后面在王家这边举办的庆功宴,让她们到时候去吃席。
两个姑妈没想到王四顺还带着儿子亲自来,纷纷惊喜。
对于林向安就是绕点路,但对于两个姑妈来说,是给面子,在婆家的地位也会有影响,外人看了羡慕不已。
没有待太久,这才往回赶。
在和王四顺讨论安排的桌数问题时,突然想起来忘记给他师傅一家发请帖了。
人家来不来是其次,但请不请就是他的礼节问题了。
一到家,林向安赶紧写了请帖,让林远请隔壁的镖师,多给了些银子,快马加急帮忙送去杭州。
快的话,差不多第二日下午就能送到。
虽然时间紧,若是要参加,也能赶得上。
当天夜里,林向安去找了林秋兰,将王芹的事和她说了一下。
林秋兰也想起了王芹,感叹地了一下,“那丫头,我倒是见过几面,模样性子都还不错。”
怕林秋兰有别的心思,林向安赶紧多提了两句。
“娘,阿桥去乡里,常和三伯母、芹姐打交道的,但我问过他有没有自己看中的,但他说没有,您可别多想了。”
“我知道,就是想到周儿了,我今日去你大姨家,才知道他被退亲了!”
林向安纳闷,大表哥李周都19岁,在17岁时定的亲,没多久遇到家里老人去世,守孝耽搁了一年,原本去年该成亲,但不知道为何拖到了现在。
“怎么回事?”
都退婚好几个月了,林春花一直没有跟林秋兰提过这事,关键李周还在林家酒肆做伙计,也没有说起过这事。
要不是她去了,问起李周何时成亲,林春花这才解释的。
说那女方家里谈好了聘礼,两家都快谈好了,但后面突然改了口,不管不顾要退亲。
李家很生气,上门去理论,结果这才知道,这姑娘被县里的一大户人家看上了,嫌弃李家穷,这才退亲。
林秋兰淡淡地说道,“原先定的姑娘,被县里一个大户人家看上了,他们家嫌弃李家,当人家的小妾去了。”
“娘,我记得大表哥在咱家酒肆做活计吧?”
“今年年初来的,这孩子踏实勤快,就是性子有点木讷,我想着王芹还不错,要不说给周儿?”
李周也算知根知底,考虑了片刻,林向安觉得先让两人有个自然接触,会好一些。
他原本就打算把林桥带到县里,正好要找人接替林桥手里的活。
已经在酒肆做过一段时间的活计,想来有经验,再让他爹和林桥待一段时间,差不多就能上手了,唯一问题,就是他不识字,得让林桥多花些精力教一下。
“娘,你看这样行吗?我日后要带走阿桥,让大表哥接阿桥的活计,这样也能和芹姐有见面的机会,让他们先自己见一见,两人若是自己相中,再介绍也来的急。”
关键这样很自然,大表哥跟着他们家,只要他好好做事,林家定然不会亏待他的。
“这样也行,晚点我跟你爹说,让他带带周儿,大姐那边着急,这事若能定下也好。”
母子俩便这事定下了,又聊了一些其他事,等王四顺进屋,林向安这才离开,回屋休息。
......
庆功宴当日,林家早早的起来,安排各种细节。
因为是在酒肆宴请,提前布置了一下,门口早已高挂彩灯,红绸束起。
林家酒肆大门上,贴着喜庆的贺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悬挂的红灯笼随风轻晃,让人看着格外喜庆。
林向安早早地来到酒肆门口候着,准备接待贵客。
有的街坊邻居来的比较早,就让酒肆的小二帮忙把人引进去,让他们凑一桌,先吃瓜子、炒豆子等着。
正午时分,冯辰、薛文逸、宋桐陆陆续续来了,之后杨辉、孙文石也到了,将他们引到楼上,让几人自己在上面雅间随意聊会。
林向安便又下楼了,让林向安意外的是,温伯杰竟然代替温家前来。
虽然没有过多交集,但来者是客,林向安还是笑着迎他进来。
将人带到楼上,和冯辰他们待一起,毕竟都是读书人,坐在一起有话聊。
之后来的县学同窗,直接让伙计将人带楼上雅间。
原本是想将林冬香、林春花两家安排在楼上,但他们知道要来贵客,就不上去,就坐在了下面。
李夫子带着吴小山前来,手里还提着贺礼,林向安赶紧迎上去。
刚说两句话,只见好几辆马车,都停在酒肆门口。
第一辆马车,有个身穿蓝色长衫的少年,先从马车上下来,紧接着刘知县就下来了,长须飘然,神采奕奕。
林向安和李夫子两人赶紧迎过去,异口同声喊道,“刘大人!”
这时人群有人惊呼是知县大人,酒肆里的街坊邻居听到这话,纷纷站起来,准备给知县行作揖礼。
除非是在县衙或者知县外出办正事,老百姓才需要给知县下跪。
见惊扰了大家,刘知县赶忙示意,“今日是林贤侄庆功宴,喜庆的日子,这些礼节就免了。”
其他人听到这话,纷纷谢过刘知县。
身边的下人,将知县备的礼送给林向安,向知县表达了感谢,接过递给了林桥。
“林贤侄,贺喜!”
笑声朗朗,一脚踏入酒肆内,赞不绝口,“你中了小三元,这可是县里的荣耀。日后乡试、会试若再有佳音,定为我乌程县扬眉吐气!”
“多谢县尊大人关爱,晚生愧不敢当。”
刘知县注意到旁边的李夫子,看着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名字,疑惑地问道。
“这位是?”
“回大人,在下李修竹。”
听到这个名字,刘知县立马有些印象了,县里的廪生。
当年李修竹考上秀才没多久,刘知县来这边任职,见过几次,但没怎么打交道,名字倒是记得。
当年李修竹颇有才名,只是后来就淡出大家的视线。
“你说名字,我倒是想起来了。”
林向安笑着说道,“李夫子是我的授业恩师,去县学前,我一直跟着他学习。”
“难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李秀才当年的才华,老夫有所耳闻,你教了个好学生。”
见几人站着不走,刘知县旁边的蓝衣少年有些无奈,便催促道。
“爹,咱们别堵在门口了,进去聊!”
林向安笑着赶忙开口,“这倒是我的失礼,刘大人,刘公子,李夫子,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