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
都神色一滞。
心里怒骂。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不过,他们都畏惧南宫瑶的威慑。
只是哼哼两声,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杜新尘深吸一口气。
面色阴沉地从地上起身。
随后,大袖一甩,扬长而去。
在路过李昭阳身边时,他停顿了一下。
也没有再说一个字,随即大步离开。
李昭阳嗤笑一声。
随后,看向一身黑衣的南宫瑶,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走,我们回去睡觉,养足了精神,明日继续进军临州。”
南宫瑶点点头。
可随即眼眸瞪的老大,总感觉李昭阳的话,哪里不对。
可一时间,也挑不出毛病。
毕竟,她现在和李昭阳住的可是一个营帐。
虽说睡觉不在一张床,但也...
南宫瑶叹息一声。
自己一个黄花大姑娘,以后还怎么嫁人。
可陛下的旨意,她又不敢违抗。
回到自己的营帐中。
李昭阳慵懒地躺在床上。
这一路来的行军颠簸,不光身体累。
心也累。
要不是有大水拦路,在这里扎营休息一天。
他也不会得到喘息。
一旁的南宫瑶,则是一进营帐,双眼就死死地盯着李昭阳。
生怕对方一转眼就没了。
李昭阳被这傻女人盯的有些发毛。
他忽然坐起身,没好气道:“我说南宫大小姐,咱能不能给对方留点私人空间。”
闻言,南宫瑶眨眨眼,绝美的容颜上有些呆萌:“什么空间?”
李昭阳扶额:“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李昭阳很是无奈。
这傻女人,除了长得好看,身材好之外,其他的,哪儿都讨厌。
就是个典型的缺根筋。
而且还特别轴。
只要是她认准的事,那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李昭阳拎起自己衣袍上沾染的泥土,哭丧着脸道:“我想洗个热水澡。”
这一路来,光急着赶路了。
又是三伏天,身上早就臭了。
别说洗澡,就是脸都没洗过几次。
南宫瑶不明所以,她哦了一声:“那你洗呗!”
李昭阳都快崩溃了:“你在这儿一眨不眨地瞪着我,我怎么洗?”
南宫瑶想了想,一脸的认真:“要不在营帐中间扯一个帘子,放心,我不会偷看你的。”
李昭阳“......”
......
五日后。
先锋军离临州不到五十里的平原处,停了下来。
“李昭阳为什么要让大军停下,你不知道此时的临州,急需救援吗,要是耽误军机,你负的了责任吗?”
杜新尘很是生气,他是先锋军的最高将领。
这李昭阳屡次藐视自己,擅作主张,真是该死。
偏偏南宫瑶那个傻娘们,还一直力挺李昭阳。
让他这个先锋官,几乎成了笑话。
南宫瑶不悦道:“你急什么,让李昭阳把话说完。”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南宫瑶对李昭阳的能力,虽然还持有怀疑。
但也从来都不会驳了对方的面子。
陛下可是说过,杜新尘虽然是先锋官。
一切事物,可由李昭阳说了算。
所以,这一路来,南宫瑶对李昭阳的指挥,虽然很是不解。
但也都是听从。
李昭阳皱眉道:“这里离临州不到五十里路,敌军肯定都打探好了我们的行军路线。”
“所以,我们兵力不足,不能以常理进军,要让敌人摸不着头脑,才有反败为胜的希望。”
李昭阳深知兵者诡道也。
杜新尘很是不屑:“敌军知道,那不是很正常吗?谁的军队没有斥候,难道怕他们知道,我们就不走了吗?”
李昭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要骂人的冲动:“不是不进军,而是不以常理。”
李昭阳很是怀疑,这杜新尘到底是怎么当上将军的。
一点兵法常识都不懂吗?
南宫瑶冷哼一声,看向李昭阳:“别卖关子了,到底要怎么走?”
杜新尘很是不耐烦,他大手一挥:“继续前进!”
他很是怀疑这李昭阳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眼看就要到临州了。
净整一些没用的幺蛾子。
现在情况还不明,也不知道临州到底有没有失手。
所以杜新尘很是急切。
这要是误了军机,受罚的第一个就是自己。
闻言,李昭阳眼眸一寒。
他冷眼看向南宫瑶。
南宫瑶会意,又从怀中掏出龙吟令,直接说道:“停止前进,此刻起,先锋军全部由李昭阳指挥。”
“你...?”
杜新尘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心口。
但又不敢违背圣意,只得憋屈地冷哼一声:“行,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本将军可不当冤大头。”
南宫瑶看向李昭阳道:“继续说。”
李昭阳拿出周边的地理图,仔细观察一番后。
这才说道:“我们绕过前方那座山,直接赶往北凉国的边城。”
南宫瑶不懂军事,他刚想说好。
就听杜新尘抢话到:“李昭阳你疯了,前方只有一条路,绕过大山去边城,起码要多费一天的时间。
而且山路崎岖,连马都没法骑,这么多的粮草怎么过去。”
李昭阳诡异一笑:“马可以不骑,能牵过去就行,至于粮草吗,都不要了。”
听到几万人的粮草都不要了。
一众将士都被震惊住了。
就连南宫瑶也皱起眉头:“你真的疯了?没有粮草,我们连人带马,不都待饿死啊?”
杜新尘实在忍不住了,他真不知道这李昭阳是想救他爹,还是想篡武国公的位。
他再次怒喝一声:“全军听我号令,继续前进。”
杜新尘可不是第一次出征打仗,她深深知道粮草的重要性。
绝对不能让李昭阳瞎指挥。
拿两万人的性命冒险。
李昭阳闻言,骤然喝道:“南宫瑶。”
南宫瑶听到这一声震人心魄的喊声,她浑身一凛。
随即,手中的佩剑赫然出鞘。
还没等众人反应。
南宫瑶手中的长剑,就已经架在了杜新尘的脖子上。
南宫瑶顿时浑身散发着一股肃然杀气。
杜新尘只感觉脖子一凉,也瞬间没了脾气。
南宫瑶看向李昭阳不确定问道:“这样真的行吗?”
李昭阳点点头。
南宫瑶深吸一口气,神色威严道:“谁敢不听指挥,死。”
众将士都无语死了。
指挥权交给一个疯子。
这仗还怎么打?
李昭阳最后说道:“全军听我号令,现在开始生火做饭,可劲吃。把所有的好东西,全都拿出来,吃他个底朝天。”
所有的将士,听到还有这么好的事。
他们都高兴坏了。
连连高呼:“李参谋大义,李参谋是好人!”
这些士兵多少年都没这么吃过饭了。
各个都馋的直流口水。
因为骊国这几年,战争不断。
百姓们衣不择食。
就连出征的士兵,也经常饿着肚子打仗。
他们这一路上急速行军,不管再饿,也只能吃稀饭。
一天只能吃两顿。
而且从来都没吃饱过。
可如今听到可劲吃,这三个字。
他们面色狂喜,就差给李昭阳跪下了。
士兵们突然都感觉,主将还是疯点好。
起码撑死,也比饿死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