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袭一脸苦涩,“真不是我们干的啊……”
多说无益,兴征已经挺剑冲上来了。
元随一个箭步上前,泣泪横拉出鞘。
剑刃碰撞,身体感到一股巨大的压迫,瞬间便被击退出去。
袭出手搀起,“你还好吗?”
元随低眼注视,“好霸道的威压……”
兴征把大剑甩下,光线从剑脊流下,一直到剑尖才聚成一点。
“那是……”袭一惊,“拒马?”
元随扭头看向他,一脸疑惑。
“拒马,”袭顿了一下,“出自铸剑大师工铸子之手,可谓是一把旷世神兵。”
兴征冷冷地回眼神,“你好像很了解?”
“当年大现挥师南下,在容门遭到阻拦,”袭把目光移到对方的大剑上,“其原因便是……”
“一剑镇守城内,”刻意顿了一下,“其散出的威压让大现之师望而生畏,十万铁蹄不敢南下度容门。”
兴征似乎有点满意,“你说得不错……”
袭拉焚烬出鞘,“请指教。”
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了兴征的面前。
兴征拉起拒马,对上袭的焚烬,两把剑碰撞在了一起。
强烈的冲击游过剑脊,传到袭的身体里。
虽然是防守,但兴征的这一击完全不亚于进攻。
袭被击退出去,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后落到地上,“果然名不虚传……”
在喘气的时候,兴征跃了上来,袭只好往后跳开。
元随一步上前,拉剑砍去。兴征余光瞄到,引拒马格挡。
袭这才有点时间缓气。
停了一瞬后,眼睛一亮,“破绽……”
推出焚烬,向前刺去。
兴征招架着元随的攻击,没有注意到身后漏了一个的空位。
“将军,小心身后!”
一个士兵大喊。
兴征转回头,看到眼前一点白光闪过。
牙关一紧,引剑抵御。
双方的剑碰撞在一起,元随和袭站在左右两翼,推内力施压。
虽然是两人出手,但看兴征的样子,元随和袭并没有占到太大的优势。
对峙了一息后,两人同时收回剑上的势,转为快攻。左右快速挥剑,眼前一片刀光剑影。
面对两人的快攻,刚开始兴征还可以应对。但渐渐地,两人尤其是元随出收剑的速度越来越快,袭有点吃不消了。
快攻的精髓在于变势,几下连贯的收剑和出剑后,对手的破绽就很容易暴露出来。
在两人的强力压制下,兴征只能边抵挡边往后退。
防守的动作变慢了。
元随察觉到兴征防势的减弱,而其下盘也出现了一处破绽。
泣泪收回,推内力到剑刃上,向兴征大腿处扫去。
兴征反应过来,刚想引拒马去抵挡,但对方这一剑的出手实在是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应对。
他被剑气击退出去,缓冲七步才停下来,下裳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溢出鲜血。
“将军……”
几个士卒上前想搀扶,兴征却摇了摇头,示意不必。
“将军,”元随平息战意,注视着袭,“还是停手吧。”
“对啊对啊,”袭上前半步,“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和气?”兴征缓了一口气,站直身子,“你们怎么好意思讲呢?”
“将军,”元随把剑收起,“那些守城的士卒并不是我们杀的……”
他看向倒地的伏一行,“真正的凶手确实就是那些人。”
“他们行凶后又被他人行凶,”袭附声道,“可谓罪有应得啊……”
兴征扭头看着伏一行的尸体,又看向两人,眼光变得更加锐利。
袭走上前,“将军你可要相信我们啊……”
“相信你们?”兴征眼神中的愤怒瞬间叠满,“痴人说梦!”
杀气四溢。
元随一惊,“袭,当心!”
袭还没反应过来,拒马的剑锋就已经点到自己的眉梢了。
元随挽起泣泪,箭步上前,闪到袭的前方,随即便是一声清脆的碰撞,只见一袭白裳倒飞了出去。
身影落回到地上,插剑入地撑着身子,咳了两声。
刚才对抗的那一剑,锋脊接触的瞬间,元随就感觉受到了巨大的压迫,全身的筋骨都在颤抖。
拒马的剑气游离到体内,直接被击飞出去。
右手根本没有力气抬起,气息也变得紊乱,看来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只感觉喉头一甜,元随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他中了我一剑,居然还能有这样的爆发……”
“随兄,”袭慌忙跑过来,“你怎么样?”
“我……”元随微抬头,“我快废掉了……”
兴征看着两人,虽然现在心头很是愤怒,但就地处决还是不允许的。
他缓缓地走过去,“你们两个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等下还要受更大的罪。”
“随兄,”袭注视袭的步步走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元随用余光扫了一眼四周,嘴角不由上扬,“逃。”
兴征停了下来,“别再作无谓的反抗了……”
“那好吧,”袭把焚烬丢到兴征的跟前,“我们……”
下一瞬,黑影晃过跟前,焚烬剑尖的锋芒亮起,兴征马上抬起拒马来格挡。
袭把攻势收回,向前扫去。
兴征见这一击防不住,脚尖一点,往后一跃,躲开了攻击。
城门没有士卒看守,而现在兴征又被劝退,正是跑路的最佳时机。
兴征定住目光,却看到元随和袭向城门跑去,知道他们这是想逃跑,忙一挥手,“把城门关上!”
城外的两边各来了几个士卒,抓起大麻绳,用力地往身后拉。
城门渐渐合上。
袭踩着轻功上前,离城门缝只有五步,回过头,看到元随还被甩在很远的后面。
“随兄,”袭心头不由一紧,“快啊!”
元随也想走快点,但所受的内伤不允许这么做。每踩一步,就感觉全身作痛,像被撕裂了一般。
眼看城门就要关上,袭抽出焚烬,踩着轻功一步上门,往前一扫,一边的大麻绳被斩断。
由于大麻绳断开,那些在拉绳的士卒身子后倾,倒在了地上。
元随咬着牙,忍着剧痛,终于也是跃到了城门之下。
兴征对着城外的士兵猛挥手,“拦住他们!”
二十个身披盔甲的士卒围成一圈,堵住了出口。
袭向前看去,各个手持长枪,正往城内冲进来。
再次拉起焚烬,几束剑影晃过,围城的士卒全部倒地。
“随兄,”袭回头看去,“走。”
两人穿过城门缝,跑路了。
看着他们远去,兴征愤怒到了极点,“可恶……”
又甩下手,“派两队人马,把他们两个给抓回来。”
.
伏一行人的尸体躺倒在地,眼睛里满是惊愕和恐惧。
兴征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看向城门,下面躺着二十来个士卒。
他缓缓走了过去,正要太息的时候,看到那些士卒的肚子一张一收,忙蹲下来,把手探到其中一个的鼻孔处,还有呼吸,而且有力。
显然,这些士卒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反而惊讶,想到大牢的那些守兵也是被强劲的内力击昏过去,不由疑惑起来。
“难道真的错怪他们两个了?”
他自言自语。
思索了一会儿,便确定了心中的答案。
兴征叹了一口气,“追杀令撤回,叫那两队的人马回来。”
传令兵点了点头,“得令。”
兴征转过头,看向伏一行,又燃起眼中的怒火,“把那几个厮吊起来,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