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用完午膳,他们并肩漫步于王府之中,悠然自得地闲逛了一会儿。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让人倍感舒适惬意。
走着走着,楚修文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寒风说道:“寒风,你事务繁忙,还是快去忙你的吧,不必在此陪我消磨时光。”
言语之间虽蕴含体贴之意,但眼神里却难掩一丝失落。
寒风一听这话,眉头微皱,故作不满地说道:“修文难道不喜欢我陪伴在你身侧吗?”
楚修文连连摇头:“自是喜欢的,我只是不想你因我而耽搁政务罢了。”
寒风轻笑一声,温柔地将他揽入怀中,轻柔的在额间印上一吻,问道:“无妨,那本王便带你一同前去处理那些繁琐的公务可好?”
“真的可以吗?”楚修文闻言,立刻抬起头来,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直直地望向寒风。
“有何不可?走,今日本王带修文户部走一遭。”
寒风牵着楚修文就往外走去。
户部缺了掌事之人,且多个职位空缺。正是动荡之际,有他这位嫡皇子坐镇方能确保正常运作。
马车上楚修文不断向寒风告诫,出门在外,二人应以朋友相待,切不可有亲昵之举。
踏入京城,他这位嫡皇子的意中人必将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逃避绝非上策。
况且他亦不愿逃避,他渴望能与爱同行,去领略更多属于寒风的天地,进而提升自身能力。
或许那将是荆棘满布、崎岖坎坷的世界,但他毫无畏惧。
唯有持续学习与进步,他楚修文方可成为能与寒风相匹配之人,如此他们才能真正无惧世俗的眼光与重重阻碍,守护那份纯真美好的爱情。
楚修文那副认真而又可爱交代着的神情逗乐了寒风。
只见他二话不说,伸出有力的双臂,一把将楚修文紧紧地搂入怀中。
他微微低下头,凑近楚修文的耳边,带着几分戏谑的说道:“难道在人前就不可以这样抱着你吗?”说完还故意轻轻捏了一下楚修文的腰。
紧接着,寒风又用手托起楚修文精致的下颚,目光深情地凝视着对方那如秋水般清澈动人的眼眸。
继而,他缓缓地靠近楚修文,轻轻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起初很轻柔,宛如微风拂过湖面,但渐渐地变得炽热缠绵,仿佛要将两人融为一体。
许久之后,寒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唇瓣,再次凑到楚修文的耳畔,轻声呢喃道:“那么,这样子的亲吻也是不被允许的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充满了魅惑力,犹如一道电流直击楚修文的心弦。
这样撩人的寒风让楚修文心动不已。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呼吸都乱了节奏。
“哈哈哈……”看着怀中人因为害羞而满脸潮红的样子,寒风忍不住发出一阵爽朗而愉悦的笑声。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楚修文向来脸皮薄,所以尽管心中有些意犹未尽,他最终还是微笑着答应一切听小呆子的。
两人到了户部,大踏步入内。
此时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已经介入了户部的涉案调查。
而户部众人则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等待审查。
大家见到逸王爷的到来,纷纷下跪行礼。
寒风微微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口中淡淡说道:“起来吧,继续。”
说罢,他径直走向那张摆放着诸多卷宗的桌案前,施施然坐了下去。
楚修文见状,快步跟上,十分自觉地立于寒风身后。
寒风却不满意这样的安排,命人搬来凳子,让他坐下。
楚修文无奈,寒风那说一不二的性情,即便自己反对也无效的,只得按照他的心意坐在他身侧偏后一些的位置。
这一举动让其他人纷纷驻足,偷偷打量起楚修文来。
都在心中猜测着他的身份。
楚修文见寒风查阅起了账本。
他也不闲着,掏出袖中书籍,沉稳自若地翻阅起了暗卫寻来的,有关蛊虫的书籍,继续在书中探寻魅心蛊的信息。
至于他人的目光,与他何干呢?
当他应下与寒风共赴京城之约时,心中便已明了,此后如这般审视的目光定然不会少,或许还会有饱含恶意的目光加诸于身,也非奇事。
此刻他忧心的唯有寒风的身体,他期望能寻得可令蛊虫不再释放毒素之法,如此他们方能有更多的时间去争夺紫灵参。
三司主事上前汇报事务,众人眼神却总是忍不住飘向楚修文。
寒风注意到了这点,眉头紧蹙,不悦地问道:“眼睛不想要了?”
阴恻恻的声音令人胆寒,大家吓得连忙低下头,刑部尚书陈岩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寒风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问道:“如何?”
“户部……”御史大夫龚毅立于原地,面色怪异,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启齿。
一旁的寒风见此情形,嘴角微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沉声道:“户部怎样?莫非户部众人皆已沦为那吸食百姓鲜血的恶鬼了不成?”
其言冷如寒霜,寒凉的气息穿透众人的心房。
户部众人个个面色惨白,浑身颤栗,纷纷跪倒在地,磕头向寒风请罪。
然而,人群中有一人却表现得与众不同。
只见他一脸愤慨之色,大步走到寒风面前,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又挺直了腰板,义正言辞地说道:“逸王殿下此言差矣!您这样一棍子打死所有人的说法恐怕有失偏颇吧。”
此人话音刚落,旁边的陈岩立刻怒喝一声:“大胆!你区区一个小小的度支郎中,竟敢质疑王爷!简直是胆大包天!”
寒风面沉似水,抬手示意他住口,一双带着冷冽寒光的美眸直视向说话之人,沉声问道:“哦?莫非本王冤枉了你?”
“也算不上冤枉,罪臣在户部任职期间在同僚的强迫下确实拿了不该得的五十两银子。但罪臣并未如那吮民脂膏的恶鬼那般不堪。”苏慕言不服地辩解。
楚修文在这人质疑他寒风之时就已放下书籍,打量起他来。
只见那人年纪约摸四十岁上下,面容清瘦却不失刚毅之气。
他的五官轮廓分明,剑眉星目之间透露着成熟稳重。
此刻,面对逸王爷审视的目光,他竟是毫无怯意,反而一脸坦然,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不惧任何审查。
据楚修文所知,这户部度支郎中一职乃是专门负责国家财政预算等重要事务的要职。
而眼前这人能够身处此位,想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也许他在这糜烂的户部之中,算是一股清流之风了!
“五十两?嗯,与钱笠等人比起来确实不算贪,可你知,这五十两普通百姓需要积攒多久才够你贪墨吗?”寒风的语气并未缓和。
“罪臣自是知晓,我本就是那平民出身,全凭自身不懈的努力,方得入朝为官。然而无论身处何地,皆难以得志。初至户部,本欲一展宏图,孰料在此位一待竟是十年,而今更身陷贪墨漩涡之中。”苏慕言脸露苦楚。
寒风沉默片刻,缓声问道:“五十两你用作何用了?”
苏慕言叹口气说道:“罪臣将钱换成了铜板给了乞丐。”
苏慕言说地认真,可寒风的注意力却已被身旁之人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