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每一次与寒风相触,都能让他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受。
他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凝视着眼前的寒风。
只见他那双深邃如夜空中繁星般的眼眸低垂着,恰好也落在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
寒风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这抹笑容犹如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和魅力。
就在这一瞬间,楚修文整个人都陷入痴迷。
他的双眼像是被施了魔法那般,牢牢地定格在寒风那俊美的容颜之上,再也无法移开分毫。
寒风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成为了永恒的美好记忆。
当寒风的视线缓缓转移到楚修文身上时,看到正对着自己傻笑的人,心突然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动起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有无数只蝴蝶在胸腔内翩翩起舞,搅乱了原本平静的心湖。
楚修文的视线犹如羽毛般轻抚他的脸颊,一股异样的热流涌上心头,让他觉得脸上痒痒的,很不自在。
“咳,修文晚上没吃好,我去热菜。”寒风不自然的打断他的傻笑。
“我去,我去。”楚修文端起两个菜,逃也似的跑向厨房。
楚修文从痴迷中清醒过来,在心中狠狠唾弃自己,怎得又看迷了眼?寒风还饿着肚子呢。
木风抓耳挠腮,很是不解,心中嘀咕:这都不算有问题?难道自己中毒那么深?
他总感觉主子与楚公子看对方的眼神充满了暧昧,他们之间满满的奸情味道。
可老三却一再强调是他的心思不干净……
看了看不远处的金影大哥,正要传音请教一番,想到主子的命令,立时老实闭嘴。
楚修文见寒风也跟着他进了厨房,开心的情绪又悄然而至。
两人在狭小的厨房里忙碌着,时不时眼神交汇,都会不自觉地会心一笑。
金影看着这一切,无奈地摇摇头。
他走到暗二身边,悄声说道:“看来咱们以后要习惯这种氛围了。”
木风一脸疑惑,大哥啥意思?正要问,见金影已悄然离开。
而此时的厨房里,楚修文和寒风已经将饭菜热好,端到了桌上。
他们相对而坐,一边吃着饭,一边低声交谈,气氛融洽而温馨。
次日清晨,阳光穿过窗棂,映照在明伦堂内。
此时,一道身影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此人正是楚修文。
众人的面庞上皆流露出好奇之色,纷纷快步聚拢过来。
“修文啊,你终于回来了!实在令人忧心。你可安好?昨日那神秘的黑衣人究竟是何来历?他可有伤你?”一名同窗率先开口问道,言辞间满是关切之意。
人群之中,有真心者,亦有假意人。
其中不乏嫉妒楚修文之人,他们见他平安归来,心中顿感不悦,若是楚修文遭遇不测,对他们而言,无疑是除掉了最大的劲敌。
面对众人问询和各种复杂的目光,楚修文面色沉稳如渊,淡漠地答道:“多谢诸位挂怀,我一切无恙。至于那黑衣人,想必是抓错人了。或许世间另有一人与我同名同姓,才导致这场误会的产生。”说罢,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
看着楚修文如此冷漠疏离的态度,一些原本假意逢迎的同窗不禁有些尴尬,但更多的还是心中暗恨。
而楚修文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心中却不由得泛起一丝恐惧。
这些平素以兄弟相称的同窗,究竟有几人是真心待人?
此时,他只觉唯有这寒风可信赖,唯有他会真正关怀自己。
“哦,如此甚好。你可知,卢杰的腿断了。”一位同窗再次靠近楚修文,轻声说道。
楚修文稍向旁侧移动,与那人保持距离。他不喜与他人过于亲近的。
“为何?”他被黑衣人抓着离开时确实听到卢杰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声,但那时自己的小命握在别人手中,他可没心情管别人为何尖叫。
“不知其因,大夫说似是被某物所压,致腿骨断裂。或许是他自己于慌乱中不慎磕碰所致吧。”那人嘴角微扬,难掩幸灾乐祸之意。
楚修文:……卢杰究竟要愚蠢到何种程度,才会磕断自己的腿而不知缘由?
但那卢杰与李生心怀不轨,如此结局,亦算咎由自取了。
一旁无人问津的李生却是以面巾掩面。
此刻,他正战战兢兢地偷偷打量楚修文,此人,他是再也不敢招惹了。
他犹记得昨夜见楚修文被擒,而卢杰断腿之时,心中畅快无比。
一举除去两个劲敌,他自觉人生甚是美好。
他同楚修文一样,皆为平民之子。凭借自身的不懈努力,终成令人艳羡的秀才。
本以为自己是那璀璨的星辰,是别人永远也追赶不上的存在。
可他来到明伦堂方才知晓,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无法企及到楚修文的高度。
卢杰家是那县中巨富,其姑母也为县令夫人。
他家在云县可谓权势滔天。
而他,一介穷酸书生,双亲年迈,已无力供他读书,故而只能谄媚依附于卢杰这位富家子弟,以求过上更为优渥的生活。
自与卢杰结交,他便无需再抄书至深夜。
眼见秋闱将至,卢杰欲算计他最为嫉恨的对手,他自是毫不犹豫地从旁协助。
只可惜事与愿违,卢杰不仅未能得逞,还莫名断了一条腿,日后能否痊愈也不得而知。
而他自己,同样受到了严惩。
正当他志得意满地返回云山书院之时,两名黑衣人骤然现身在他身旁,二话不说,便是一顿狠揍。
临行前,黑衣人沉声道:“楚修文岂是你能招惹之人?明日在书院若无法求得他的谅解,你这居心不良之人便收拾行囊归家吧,乡试资格休要再想!若胆敢再犯,小心尔的狗命!”
说完,黑衣人如一阵疾风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他一人在风中悲泣。
更为糟糕的是,经此一番折腾,早已过了他向书院请假的时辰,书院大门已然紧闭,县学的规矩他不敢违背,只得强忍伤痛在树下蜷缩了一宿,任萧瑟的秋风无情地吹拂了一夜。
云山书院向来有为远方而来的学子提供安身之所,昔日楚修文也曾居住学子居,而今有了寒风,他自是不愿在书院留宿。
至于这楚修文是否知晓黑衣人的身份,李生也不得而知。
此刻,他满心忧愁,不知该如何求得楚修文的谅解。
若是楚修文提出的要求过于苛刻,他又将何去何从?
可若不依他们所言去做,万一那些人真能剥夺他的考试资格,那他的前途岂不是一片黯淡,真是令他左右为难。
他只恨自己为何没有卢杰的财势,更没有楚修文的才情,否则自己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