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马场不小。
但沈思怡觉得这场地不足矣发挥她的骑马之术,便不顾众人,直径进了林子。
马匹依旧急速,所及之处皆被扬起灰尘。
沈思怡俯身向下,减少阻力,双眸紧盯前面的百年老树,她知道张越已经被自己甩开了。
她要赢,要赢得漂亮,是以也不减速。
百年老树,树根凸起。
沈思怡拉起缰绳,想要骏马腾起。
可不知怎的,骏马腾起的高度比自己预想的要低很多。
不等沈思怡做出下一瞬的反应,骏马的前蹄绊到了凸起的树根。
瞬间人仰马翻,沈思怡被直接甩了出去。
她虽是武将世家的小姐,但她的功夫还不到能自救的程度。
速度太快了,她根本都反应不过来,就朝前面扑了过去。
身子撞到前面的树上,才停下来。
可撞击到树上之后,树下的正下方是一个被丢弃许久的锄头。
沈思怡身子趴上去,感觉腹部一阵剧痛的时候,才发觉那锄头的存在。
当场沈思怡便昏死了过去。
沈思怡马匹扬起的灰尘太大,视线受阻,导致张越速度减缓,发现沈思怡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
本是少爷小姐的相聚,以沈思怡落马受伤结束。
镇国公府一团糟。
还有七日就是沈思怡与萧璟瑜订婚大宴。
现在却出了事情,这可不吉利啊。
镇国公沈重彻查到底。
但这就是沈思怡贪恋速度,还不更换马匹导致,并无其他,也未调查出陷害踪迹,就是责怪,也责怪不到谁的头上。
太医在房间里面为沈思怡诊治。
外面的国公夫人早已泣不成声,一个时辰之后,看到太医从里面出来,帕子拭泪,上前询问。
“赵太医,小女如何了?”
“回夫人的话,沈三小姐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身子撞击到树之后,肋骨断裂,需要静养!”
国公夫人刚擦拭掉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不过,好在命是保住了。
可赵太医接下来的话,让她直接昏死了过去。
“夫人,沈三小姐最严重的不是肋骨断裂,而是腹部,那锄头直接刺进了沈三小姐的身子,锄头的铁锈对伤口有害,怕是沈三小姐再难生育了!”
赵太医觉得自己说得太绝对了,又找补道:“不过,若是以后好好调理,说不定......”
“夫人,夫人......”
赵太医这话说得有些晚了,张氏已经昏死了过去。
镇国公沈重为了不影响婚事封锁了消息,又问询问直说是肋骨断裂。
可这两日不知是哪个畜生传了出去,大街小巷都在流传,说镇国公府沈三小姐伤了根本,以后不能生育了。
这话同样也传到了沈皇后的耳朵里。
沈皇后身为后宫之主,不能轻易出宫,只好让萧璟瑜前来试探传言是否为真。
毕竟这可是未来的四皇子妃,其身子是否能孕育子嗣也是十分重要的。
“舅舅,思怡怎么样了?”
沈重知道萧璟瑜此来为何,传言他也听说了,只是他想要压下去,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似是有人故意传播。
这两日找了许多大夫前来诊治,甚至找了经验十足的妇科圣手,和产婆来看沈思怡的身子。
得到的回答皆是:伤了根本,不能生育。
这于女子是毁天灭地的伤害。
沈重知道此事是遮掩不过去的,便囫囵道:“殿下,怡儿受伤是谁都没想到的,眼下怡儿还未醒来,若是怡儿知道殿下如此关心她,想必她定会很开心!”
萧璟瑜将杯中茶水饮干净,直接问道:“所以...外界传言是真的?”
沈重眉心微皱,“不管怡儿以后怎么样,我与殿下都是血脉相连的亲舅甥,总是会站在殿下这边!”
“近些时日私盐流通世面,这件事情我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不日,证据确凿之后,就会出现在殿下的书案上!”
沈重没有别的法子了,她的女儿是未来四皇子妃,眼看订婚在即,却出现了这种事情。
若是因为伤了根本被退婚,那她的女儿要想再嫁皇室就不可能了。
不管怎样,他要保证这场婚事的顺利。
萧璟瑜也是傻子,他明白沈重此言何意。
沈重要用调查私盐的功绩同他做个交易。
“那就麻烦舅舅了!”
萧璟瑜以茶代酒,敬了沈重一杯,以示应下。
他不喜欢沈思怡,这般也好,既娶了沈思怡得到了镇国公府的帮助,还能告诉秦婉,他娶沈思怡不是因为爱。
二人将茶水饮下,各自都心知肚明。
“母后说了,思怡养伤要紧,左右婚事是不变的,这订婚仪式不举行也罢,等过几日聘礼下来,在订婚书上按下手印即可。”
“那婚期......”
“婚期不变!”
闻言,沈重这才放心,笑着将萧璟瑜送出了府。
不过他还是怀疑,此事有人在背后搞鬼,这散布传言之人和那日让怡儿受伤之人定是同一个人。
......
事情传得那么厉害,秦婉岂会没有听说。
广德楼。
萧璟琰心心念念的烤鸭终于吃上了。
他将水晶薄饼铺平在小碟子上面,夹起片好的肉沾上酱汁放在水晶薄饼上,再放些葱丝和黄瓜丝,卷起来一口吞食。
不过这第一个是给秦婉的。
萧璟琰将卷好的烤鸭放在秦婉的小碟子上面。
不管秦婉有没有开始吃,他已经忍不住要为自己卷一个了。
秦婉看着萧璟琰垂涎欲滴的样子,真是无法同陷害沈思怡的人联想到一起。
面前之人只想着吃喝戏耍,甚至被人当街指着鼻子骂了,他都是听不懂的样子。
怎么可能是他?
还做得如此天衣无缝。
秦婉不解,但若不是他,又怎么解释之前念七说的话。
‘小姐,你且等着......’
“婉儿,你风寒刚好,身子都消瘦了很多,你赶紧吃,趁热吃!”
秦婉点头,将卷好的烤鸭放在口中咀嚼,确实美味。
那日沈思怡害她落水,染上了风寒现在才好,她还没想好该怎么报复,不曾想却传来了沈思怡坠马的传言。
虽说大快人心,可她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正当二人饮食正欢的时候,房间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秦婉,思怡的事情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秦婉认得此人,正是忠毅侯之子张越。
张越与秦逸交好,秦婉见过几次,
张越的身后还跟着他的妹妹张汐月,以及一些打手。
秦婉整理了一下刚才被惊吓的心,否认道:“你这么说可有什么证据?”
“五日前,你与思怡在大明湖发生冲突是多人目睹的,因此你怀恨在心,设计陷害,导致她不幸坠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