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若不会因为容启的这番话伤心。
她本就不是因为爱情而嫁进来的。
以她的身份,能嫁给太子为良娣,已经是最好的出路,她如今要做的,就是扶持好太子妃殿下。
府内的生活没什么波澜,陶溪若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这日。
意蕴才到中堂不久。
恰好底下的两个妃妾结束请安。
她正打算回去再歇息一下,宫中便送来了帖子。
是李贵妃下的,宫人解释,过几日就是马球会,贵妃邀请太子以及家眷一同前往。
同样的,李贵妃也想看看,看看齐妃送入太子府的是个什么人物。
意蕴接下,送赏钱将人打发走后,自己则回了苍兰苑。
恰巧绮梦匆匆从外头赶来。
将密信递给意蕴。
解释:“徐大人说是有要事商议,请殿下去一趟徐府。”
她来的匆匆,意蕴在打开信封前,就在猜测是不是王治的事情。
事实果不其然,里头只写了因为王治,而具体是什么,却没写了。
事关重大,意蕴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又戴了帷帽,便独自出门去了徐府。
到门口后,她报了徐家表亲后,便有人引她进门。
只是还未到徐司沉书房。
就见徐司沉迫不及待的出来迎接。
“表哥,可是找到王治了?”意蕴抓住他的手,迫不及待的问。
而徐司沉看着对方,心里头总是空落落的。
总感觉眼前的意蕴,再也不像从前那般,满眼是他了。
他轻声道:“进去说,这儿人多眼杂。”
说完,他与意蕴便进了书房。
寒光则在外头守着,害怕有人误闯便不好了。
一进门,意蕴便又一次重复了方才的问题。
徐司沉没急着说那件事儿,反而为意蕴斟茶后。
才将事情徐徐道来:“这些日子,我约见中书令周大人数次,终于,他吐露了些许消息,说是王治在侯府出事后,便告老还乡了。
可我派人去王治老家寻找,可却并未见到他以及他的家人......”
线索到这儿,便断了。
意蕴眉头蹙起。
正当她难受时。
却听徐司沉又说:“我多番差人打听,终于在湄洲岛打听到,说有人在那儿见过王治,只是等我差人去找时,却又不见他人。”
或许,他是被皇室囚禁了起来。
也不一定。
“表哥,一定要找到他......”意蕴握住他的手,蔓延恳求。
王治是整个侯府翻案的关键,只有找到他,才有理由向圣上翻案。
他应下来。
同时也在犹豫要不要在今日向意蕴讲他可能要亲自去一趟陇西的事情。
为了彻底拔除李贵妃的势力,只有他深入狼穴,立下此功,才能为侯府求情。
他正想开口。
寒光却在外头敲门,道:“大人,睿王殿下来了,您看......”
没办法,对方想必是为了李氏的事情而来。
徐司沉只能将意蕴先往旁边放一放,同她道:“你先在书房里头休息一会儿,等我与睿王议完事,我亲自送你回去。”
意蕴点头,推着他出去忙。
徐司沉没办法,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后,就出去了。
见人走远,意蕴是想也没想就推门离开。
她要做的,是尽量少与睿王打交道,保不齐他动了心思来书房,意蕴想着还是先跑为妙。
而她不知道,容彻就在不远处的花厅。
原本她就要顺利离开,容彻也看不见她,哪知恰好一阵风过,吹起了她的大半帷帽。
恰好容彻的目光向她投去。
瞧见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几乎是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徐小姐!”
他这样喊一声,将意蕴吓了一跳。
随后便是飞快的逃离。
容彻见状追了出去。
而徐司沉,先是愣了一瞬,随后瞧见意蕴,又听到容彻叫她徐小姐,这才反应过来。
虽然他不知道意蕴怎得就变成了徐渔,但如今意蕴不想见容彻,他还是要上去帮忙。
意蕴没到过几次徐司沉的府上。
不知不觉间,就跑到了后院,又随意找了间卧房躲了进去。
容彻毕竟是武将出身。
他的速度并不慢,在听到关门声后,脚步也慢了下来,随后径直走到了院内的第一间房门口。
虽说他并未看见徐渔跑进去。
可只有第一间房能让刚还在院门口的容彻听到关门的动静。
他想也没想的推开门。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柜门虚掩着。
就在他要打开柜门检查时。
徐司沉及时出手,握住他的手腕,道:“睿王殿下追人,倒不必追到下官的卧房里来。”
经过对方这样一提醒,容彻才自觉失礼。
抱拳后,解释:“方才以为瞧见了故人,不小心叨扰了徐大人,这就告辞。”
说完,容彻便转身离去。
待人渐渐走远。
徐司沉才冲着柜子说道:“出来解释一下吧,徐渔小姐。”
他气的要死。
方才他进门时,就瞧见了柜门下意蕴的衣角,如不是他来的及时,容彻就会发现。
想到那日御史府的事情,他又更加生气。
意蕴推开门,头上的帷帽也随之掉落在地。
碎发因为奔跑,此时粘连在额前,看起来十分狼狈。
可却又可怜兮兮。
徐司沉到底还是心软,将意蕴扶了起来,又挥动自己的衣袖,为她扇风。
意蕴将事情和盘托出。
从第一次见,到上一次御史府。
徐司沉听后,就差两眼一翻晕过去。
“意蕴,他是手握重兵的睿王,太子胞弟,你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他?”他咬牙切齿。
不止是因为意蕴有了别的男人,他更担心意蕴的安危。
意蕴垂眸。
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是冲着对方的兵权去的。
“他笨,我说什么他从不疑心,若是运用得当,太子胞弟,就一定会向着太子吗?”她的话语中,充满野心。
同时,她也想离开。
徐司沉却拉住她纤细的手腕。
提醒她:“如今,他是一时兴头上,你可想过以后?
你如今是太子妃,迟早有一日会被他发现,届时,你又该如何?
你有我,你不需要他,我可以帮你,给你想要的一切。”
可意蕴早明白一个道理。
她不能全靠徐司沉,她不可能将自己的一切托付到一个男人身上。
“如此,就不劳表哥费心了。”意蕴说完,不动声色的抽开手。
她明白,容彻此时一定在往徐府跑。
她得过去。
这也是她与徐司沉第一次意见不合,闹得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