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违眸光凌厉阴冷。这个时候,他哪里会听她的话。
他对她笑了一下,笑得邪魅又阴冷,玉骨浑身哆嗦了一下,主人原本确实就是这样,但已经许久不见他这样了。
下一刻,他狠狠吻上她的唇。
面对他每次强取豪夺,玉骨一向乖,但人前如此荒唐,她还是不太能接受得了。
她扭了扭被他死死扣住的腰身,试图挣脱。
他怒了,狠命吻她。
玉骨吓得脸都青了,立刻不敢挣扎了。
后面无论他如何在他唇间肆虐,她都不敢再有半分忤逆。
“你放开她。”
这次轮到玄鲛说这句话。
骁违不敢相信,他停下,看着玄鲛的样子,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他眸光又冷了一分,勾起一抹邪笑。
玄鲛也立刻意识到,他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周围死一般寂静,一时之间玉骨也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骁违猛的抬手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玄鲛的嘴角立刻氤出了血。
他回过头冷冷的看着骁违,“这是我的地盘。”
“你放肆!在我的天下,没有你的地盘。”
“你肩负水神之责,眼看着洪荒肆虐五百多年,现在还要敢在我治水的过程中添乱,你何止是不配登上神坛,你简直该死!”
“你出生自带神运,我看在他的面上放任你几百年,以为你无论如何也会传他几分神骨,没想到你这般自甘堕落,学着降神一派受人香火供奉,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配么?”
“你胡作非为,害死一百一十三个人,我早该找你算账的。”
骁违的话,让玄鲛和玉骨同时愣住。
只是过了一会儿,玄鲛就想明白了,更知道骁违口中的那个“他”是谁,那是他永远不愿意提及的一个人,却也是他永远也无法完全避开的一个人。
玉骨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在她的所有经历中,没有主人口中那个“他”的影子。
那是主人早在遇见她之前,就已经有过交往的人。
玄鲛眼底渗着冷漠,他再不甘又能怎样,这世上有许多错误可以弥补,但如果一个人的出生就是错,又能怎么办?
他喜欢玉骨身上的那股子倔强和不甘,爱极了那股子疯魔般的执着,欣赏她似能冲破一切的劲头,既然让他遇到这样一个人,他贪慕上了,有个么错?
骁违看着玄鲛那副让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知道他的存在,但没见过他。
第一次见他是在梦里寻玉骨逝去的那五百年,他恨这个人恨的要将牙咬碎,只因他是那个人的孩子,只要他不作大死,或可留他一命。
可到现在,他还在惦记他的小妖精。
那个让他有无数遗憾还不曾弥补的小妖精,也是他敢肖想的?
“想必你已经很清楚我是谁了,不管是早就有人告诉了你我是谁,还是你刚刚才知道我是谁,你记住她是我的人,再敢惦记她,我不仅让你死,我还要让他亲自来杀你!”
骁违说完便拉着玉骨走,一边走一边向玉骨喝道:“给我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玄鲛看着玉骨的背影,那是他唯一不会令他厌烦,并能让他执着追求的希望,就要离他而去了。
国为玉骨的出现,他先是用爱走了一段路,后又用恨走了一段路,他想无论什么,只要有她在,他总归会走下去的,现在她又离他而去了。
骁违从玉骨腰上扯下长鞭,向水宫的上空一甩,上方立即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水分两势,各自向后翻涌,两人相携从湖水化成的峡谷中一跃而出。
湖边的帐篷里,还点着几支烛火,映着整个空间通体明亮。
骁违掀开帘子便把玉骨甩了进去,这一甩着实有些力道,随着力道的惯性,玉骨迈出了好几步,差点到了帐篷的另一头。
这气势,在默幽山时,司空见惯。有一种非常熟悉的味道。
但时过境迁,如今在玉骨心里,两人的关系有了变化,这感觉就不一样了。
她心中没生出半分恐惧与慌乱,反而让她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她想起了曾经见过的一些场景。
在她独自寻找主人的那些年,偶尔经过市井,看过人间烟火,有那么几回,戏码和现在的主人有些相似。
骁违手上长还攥着玉骨的长鞭,他往前走了两步,明明距离还远,玉骨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主人不要这样。”
“我怎样了?”
他火气正旺而不自知,玉骨主么一问,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确实不么样。
“这样了怎样?”
玉骨嘴角抽了抽,坦承道:“这样……让我想起那些因为男人外面有小三而怒火中烧去捉奸的妒妇。”
骁违心里一紧,气笑了。
这小妖精明知那个玄鲛对她心怀叵测还去见人家,现在还有心情消遣他,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是不是原来因为没有得到他心有不甘,才扭着劲儿等了他五百年,现在得到他了,就不珍惜了。
果然始乱必终弃,他极力隐忍,处处为她考虑,等到与她大婚,顺利走完所有流程,把自己的神运分给她。
结果她委委屈屈几句话,他脑子一热就裁了。
这妖精到底知不知道,他要多付出多少,才能把原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给她的东西给她?
骁违甩出手中的长鞭,长鞭的另一头缠住玉骨的腰,他缓缓向自己这边收着,玉骨不得不在他的力道之下,一点一点挪步向他靠近。
她已经恢复了两三成力,感觉得到武恢复了不只三成主人武力值还恢复了一成不到,她疑惑自己现在是不是主人的对手,但又不敢反抗。
今日的主人似乎过于激动了,玉骨看着眼前那张让她爱慕的脸,他的瞳孔中,在烛火映照之下,就只有她。
他眼中只有她,是她无数寂寥的日夜里苦等她连幻想一下也要自行压抑的渴望,但她现在有些忐忑是么回事。
主人勾起唇角,他这样子却是在……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