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金山站起来:“你们凭啥抓我,我又没犯法。”
梅小豆也说道:“对,官差也不能随意抓人,你们有……”
一张盖着官印的纸怼到他眼前。
“县太爷亲自发的缉捕文书,你可以闭嘴了。”
三个乡巴佬居然能让县太爷这么重视,也算死得其所。
一个尖脸的官差抖了抖铁链,就要把人锁了。
“慢着,既然是抓捕我们,你倒是说说我们犯了什么罪?”梅大妞抓住铁链。
尖脸官差耐心本就不多,被一个瘦不拉几的小丫头质问,有点生气。
办差多年,铁链一抖哪个不是腿发软,脸发怂,还没有被这么质问过。
“抓你就是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有话憋着,等见了县老爷你再去问。”小丫头不知死活,还不知道接下来她会遭遇什么。
梅大妞丝毫不退让,就这么被锁着进县衙,没罪也变有罪了。
“不说清楚我们可不能跟你走,来前我娘和我说了,县城套路深,总有拍花子的冒充官差抓人的,嘴里说着去县衙,跟着一走也就回不来了,你不说清楚,我可不敢跟你走。”
四周用餐的人都朝这边看,不花钱的热闹,谁不愿意看。
“小姑娘危险意识还挺强,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
“对,我家附近的刘小花就是这么丢的,她就是跟着一个货郎走的,说是去他家里拿丝线,人就再也没回来……”
“瞎说啥呢,没看见那两人是县衙的陈六和赖三啊,这家人一定是得罪人了。要被整治了……”
四周人有认识这俩官差的,小声议论着。
梅大妞动了动耳朵,依然镇定自若。
尖脸官差气笑了,有人骂他们黑心的,有人骂他们沆瀣一气的,还就没人说他们是拍花子的。
“少废话!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从身后抽出鞭子甩了甩。
“看来还真有黑幕啊,你冒充官差抓人不说,还要打人。这可是县城,你怎么敢的?”
“听说县太爷是个清的不能再清的官了,他手下的官差怎么会这么办案,我看你们就是骗子,冒充官差,然后抹黑官差,让县太爷背上询私舞弊,贪赃枉法,昏聩无能的名头。”
“你们不会和县太爷有仇吧?还是说你们对他治理咱们县城有意见,想把他鼓捣下台?”
“你、你别胡说八道!”俩官差脸都黑了,就没见过这么会污蔑人的,这么一会儿,他们就和县太爷成对立的了。
另外一个官差说道:“几个刁民而已,直接抓起来就是,咱们是不是官差,用得着和他们解释。”
梅金山:“好大的威风啊,吓死呢了,你说你是官差你就是了,有证据吗,没证据我们可不敢跟你们走,我还说我是皇上他女婿呢。”
梅小豆:“嗯呢,我是皇上的外孙。”
众人哈哈大笑,这一家子可真有意思,敢和官差耍无赖的,这三位是头一份。
尖脸官差:“冒认皇亲国戚,抓了带走!”理由这不就有了。
出来的急,他们也没问问谢奎,还以为是个轻松活,没想到这三人这么难缠。
梅金山翻了个白眼,手一摊:“证据呢?”
俩官差……“在场的众人都是人证!”
“你要这么说,那就没意思了。我还说过你是拍花子的呢,他们也都能作证。你还说我们是刁民,我就问我们刁你哪了?”
俩官差……
“我们有县太爷的逮捕文书,奉命行事,没空和你磨牙。”
“说不过就把县太爷搬出来,县太爷是你爹啊,总要你拿出来吓唬人,你小时候被人揍了是不是总回家找娘?”
官差一愣,他的确让他娘给他找过场子。啊呸!想哪去了!
“你想拒捕?”又抖了抖那张纸。
梅金山拍开他的手:“你就是抖烂了我也不认识,你说是就是?证据呢?”
官差咬的后槽牙咯咯作响,这他娘的,到底谁是官差谁是刁民?
一口一个证据,比他们这些专业对口的人都说的溜。
几个刁民,打就是了。
尖脸官差扬起鞭子就要抽。
梅大妞眼一眯,小手一动,手里的铁链被她捏碎,朝着尖脸官差砸过去。
一块碎铁打在他鼻梁骨上,瞬间感到一阵眩晕,摸了摸鼻子下面,没流血。就是好疼。
“别急……我们会跟你走的。”梅大妞没事人似的又抢过另外两根铁链,逐一捏碎。
三人,三条铁链。准备的挺贴心。
“小二哥,刚才的饭菜再来一份。”梅大妞幽幽开口。
她还没吃饱谁都别想把她带走。
身旁看了全过程的小二哥,狠狠咽了下口水。正纠结着要不要过去。
被掌柜的制止。“你去忙你的。”
掌柜的是个圆脸大叔,一脸和气,面带微笑:“小姑娘可是还要点菜?桌子上都是盘子,哪里看出来吃的啥。
梅大妞点头,“另外打包三只烧鸡,十个馍。”
掌柜的回道:“好的,姑娘稍等。”
“刘爷,赖爷,这么晚了想必还没吃饭,虽是出公差,也不能饿肚子不是,在下略备薄酒,请二位赏个脸?”
俩官差见掌柜的递了梯子过来,也就顺着下了。
金玉满堂楼的东家不是他们惹得起的。真要把事情闹大,他们不敢。
别说是他们,就是县太爷都对金玉满堂楼的东家心存敬畏。他们没那么想不开在这里闹事。
两人坐在梅大妞他们桌子旁边那一桌,小二快速上了几个特色小菜。两人吃吃喝喝起来。
“大妞,咱们真要跟他们走?”梅金山问。
梅大妞咬了口馒头,道:“嗯,得去。咱们反正也没地儿住,住客栈不得花钱嘛,这样也好。”
梅金山……
梅小豆……
就很想问,住客栈和住牢房的待遇能一样吗?
不过好像也没得选,只能这样。
三人吃饭速度都快,俩官差刚吃一半,就看他们站起来要走。
俩官差急忙跟上。
二楼一个雅间里,里面的人把一切看的分明。
男子冷寂的眼睛闪了闪。
“打听一下那父子三人犯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