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冷雪
深山荒野!
西境的冷风刮出了新高度,一会儿像千军万马过境,一会儿又像百鬼夜行。鬼哭狼嚎的。
这里的百姓,关起门来燃起炉火,闭门不出开始猫冬。
冷,实在太冷了。
冷风虎啸中,一行人在砥砺前行。
身上裹的里三层外三层,头上还用狼皮做了能把耳朵藏起来的狼皮帽子。
上半张脸被帽子遮住,下半张脸用厚实的大皮领子遮住,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吃了好几十头狼,狼皮省下来,给两个尖刀队做出了镇西军目前为止最精良的装备。
宝剑锋自磨砺出。
既然成立了尖刀队,就要把这支队伍打磨的无懈可击。
他们进山已经快五天了。今晚就是他们的极限。
在外面风餐露宿不说,身上带的干粮也快空了。
褚珞站在队伍最前面,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什么晴空万里,只有混浊暗淡。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加快速度!”一声令下,身后原本还在慢慢前行的人,立刻提速。
最近黎国和西凉的关系颇为敏感,西凉人屡屡小范围的挑衅他们黎国的边境。
西凉国都也在调兵遣将往边关这边输送兵马。大战一触即发!
开始褚珞还觉得八王爷转头就跑的行为,令人不耻。
如今看来,若说在朝堂里勾心斗角的朝臣难缠,八王爷这种无所事事,靠吃老本却活的潇洒肆意,顺风顺水的人,就更不简单。
谁不是战战兢兢做人,谁不是走一步看三步,看五步,或者看百步的深思熟虑做事。
可人家就有随心所欲的能力。
八王爷是个很会趋利避害的老油条!
这不,一看对自己不利,马上就撤,还能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给自己加戏。
不得不佩服他对危险的敏感度。
“主子,梅姑娘回来了。”
丁兴一指天空那个越来越大的黑点。
眨眼间来到近前。
梅大妞坐在金雕上,说道:“小珞珞,前面的村子里有西凉人在抢劫,赶快过去。”
褚珞点头,脚下速度一点没减。
众人向着前面的村子进发。
“这都第几次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梅大妞坐在金雕上,在褚珞头上同速前行。
褚珞:“是很不对劲,不过咱们只能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西凉人总是狗狗祟祟的骚扰百姓,不是说老百姓的命不值钱,而是,像这种已经升级为两国矛盾的时刻。
骚扰这些躲在深山旮旯里的老百姓,就显得不是那么顺理成章。
杀几个籍籍无名的百姓,和冲向城镇关卡造成的杀害哪个更大,更具有震慑性,傻子都知道怎么干最解气。
这些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你看不到他,他就冒出来恶心你一下,等你过来想把他们弄死,他们却缩回阴沟里躲着。
褚珞强压着心头怒火,有一种想把西凉国彻底灭国的冲动。
无论是西凉国的臣子。还是下面的子民,都把黎国当成他们的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简直欺人太甚。
真想看看,西凉灭国后,他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一行人很快来到那个小村子,褚珞带头冲了进去。随后就是刀剑兵器的碰撞声,和喊杀声。
大概半个时辰后,村子慢慢恢复安静。
百姓纷纷打开门户,探头往外看。
“将军,打完了吗。西凉狗都被抓了?”
“将军,杀了他们,来一个杀一个,看他们还敢不敢来咱们黎国烧杀抢掠。”
“对,杀的他们再也不敢来!”
村民们这时候都颇有主见和见解。比刚才畏畏缩缩探头探脑的时候,判若两人。
梅大妞觉得,这些人要是手比嘴厉害,也就不用他们赶过来,他们自己就能把西凉人都处理了。
军民一家亲多好。
褚珞随意应付几句,带着那些抓到的西凉人,从村子里走出去。
大概走出十几里,一个被抓的西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
挑衅的看着褚珞:“抓了我们又怎样,还不是请我们吃几天黎国的饭菜,再乖乖把我们送回去。”
“你们倒不如直接放了我们,还能给你们省下点粮食来,听说,你们早就无粮可吃了,别让我们跟着受罪了,放我们走。”
那人说完,其余人跟着大笑,纷纷附和着那人的话。
尖刀队的队员们看他们就像看死人,一个朝褚珞喊道:“少将军可还有吩咐?”
就见褚珞微微摇头,“没有,你们看着办吧。”
“是!”
士兵们抽出腰间的长刀,不等那些西凉人反应,砍瓜切菜般,让那些人人头落了地。
刚刚贱兮兮挑衅的话,成了他们死前的最后遗言!
可能他们到死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这次黎国人不宽待俘虏了。
褚珞抖了抖身上斗篷,左边的衣角上有两滴血迹。
他想擦干净。又怕弄脏手帕,干脆抓了把地上的雪,开始揉搓起来。
效果还不赖,几乎快干净了,只还有隐隐约约的一点痕迹。
弄干净后,两个队的人,也把那些西凉人的尸首,扔进了山涧里。
地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走吧!”
褚珞率先朝前走去。
正如那个西凉人说的,他们自己都没粮食吃了,为啥还要养着这些时时刻刻都想霍霍他们的西凉俘虏?
抬头看看天空上那个身影,那丫头似乎从没有过烦恼,有就会简单粗暴的解决掉,绝不让内耗自己。
她说的对,或许真是他们之前处置俘虏的方式方法太过仁慈,才会让这些人有恃无恐的一次次过来挑衅!
梅大妞感受到那道不能忽视的目光,低头和褚珞对视。
“对待朋友有好酒,对待豺狼有猎枪!小珞珞,你可千万不能整反了,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农夫与蛇的道理,她幼儿园老师就教了,为什么褚珞一副小白的样子。
是该说褚家人行事磊落,品性端方好,还是说傻白甜好?
梅大妞不想深思这个问题。
她没看见就罢了,只要让她遇到,就绝不会再有,别人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高歌的圣洁的快要皈依佛祖的事发生。
褚家人有自己的考量,亦有掣肘。
身担重任,必要负重前行,他们只能是镇西军,不能是自己。
可既然让她训练尖刀队,就得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