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江上寒推开了杨知微的门。
只见杨知微裹着一身薄凉的睡裙,正娇怯的坐在床榻边缘,浑身有些颤抖,一双玉手还在拍着床侧——江上寒之前留下的银针。
看着江上寒进来,杨知微才冷静了几分,并未言语,只是拖着娇躯,轻轻的靠在了床头上。
江上寒迈步走近,看着杨知微轻声道:“又做噩梦了?”
杨知微点了点头,屈着长腿,抱着头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尾。
江上寒在床边坐定,声音有些温柔的调侃道:“梦到什么了?又是我死了?”
杨知微声若蚊蝇:“我梦见,你白日里,没打过那个麻子少年,被他杀了。”
“梦都是反的。”
“嗯.....醒来后,我意识到了。”
江上寒学着杨知微的样子,靠在床尾:“这还是我给你做这个机关这么久以来,你第一次使用,看来你好久没做噩梦了。”
杨知微轻轻的摇了摇头:“也做过,但是没叫你。”
“为何?不怕?”
“也怕。”
“那是?”
“生你的气。”杨知微瞥了江上寒一眼,转头不再看少年,心中呢喃:“呆子。”
江上寒不是傻子,这么久以来,通过种种行迹,他早已经发现了杨知微缘何而生气。
虽然说,他灵魂是长风,如今无情功法的影响已经少了一些,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沉默无言良久。
靠在床头的杨知微伸出白嫩的大长腿,用玉足踢了踢江上寒:
“哎。”
“怎么了?”
“等待一切尘埃落定后,我有一个秘密想跟你分享。”
江上寒微微点头:“好。”
“今夜......”
“我打地铺。”
“嗯......谢谢你。”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
江府花园中,江上寒正在练刀。
说实话,他这段时日除了下棋就是弹琴,偶尔炼炼丹,已经很久没有练刀了。
但是今天必须得练了。
因为武道院大比快来了。
麒麟院的院试第一日是春秋之文、黑白之棋两科。
两科结束差不多可以淘汰掉三分之一的人。
第二日是机关、音律、炼丹三科。
上午机关术,下午音律,晚间炼丹。
当然第二日的日程这么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几乎没有人报考炼丹术。
炼丹术极其难考,能过之人哪个不是天之骄子?
此类人物,早就进了药王谷或者十大道门了。
机关、音律、炼丹这三科结束后,按照每年的比例,最多也就剩一千人左右了。
然后第三日就是对擂。进行一整日。
第四日是兵法。也是一整日。
江上寒因为弃考了机关术,所以上午并未着急出发,专心的练习着刀法。
反正音律再炼也不会,炼丹术也不用练。
一直练到临近午时,江府的马车才出了城,缓缓向麒麟院考之地而去。
......
从昨日一直到今日上午,江上寒夺春秋头甲的事情,一直都是大梁城百姓的谈资。
甚至听说江上寒不但贵为侯爵,而且年轻俊朗,武艺高强,棋术可胜桃珂......最重要的是:
还未有婚配!
知道消息,京中的贵人们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毕竟在大靖也没有守孝三年的说法。
所以当江府的马车刚到考场之时,一大堆的显贵媒婆就涌了上来......
杨知微等人好说歹说,才算暂时的遣散了双眼放光的媒婆们。
但是,媒婆们刚走远。
就有一老者飘然而至。
正是神机院长——神机道人。
江上寒等人认出了来者的身份,一齐行礼道:“见过神机院长。”
神机道人简单回礼后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我要单独与北亭侯谈上两句。”
杨知微带着江上雪以及下人们走远了一些后,神机道人冷哼了一声道:
“北亭侯文采斐然,棋艺高超,但不知为何瞧不上我院的神机之术?”
原来,昨日神机道人就看上了江上寒的聪明,以及其吸睛聚焦的能力,本来想着今日上午神机院的主场,江上寒还能够炸裂一些!
现场研究出一个古怪的机关来。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
江上寒压根就没来!
他一打听才知道,敢情昨日他寄予厚望的江上寒唯独弃考了机关术!
神机老道人足足生了一上午的闷气,如此天资啊!
怎么日日舞文弄墨的?
所以刚才神机院试结束,一听说江上寒的马车到了,就忍不住过来,想问个清楚。
听见神机道人的质问,江上寒故作夸张的表情,沉吟道:
“院长有所不知,这机关之术,乃是本侯最酷爱之学!”
“那为何弃考我神机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