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之上,刘备背手站立,看着刘唐走远。在他身旁,是一员拿着猎叉的壮汉,正是投诚的解珍。
守城将范万不解的问道:“使君既知道那红头发的汉子是梁山贼人,为何还要放走他?”
刘备露出冷笑:“他不走,咱们怎么能知道接应平原城外的梁山贼人在哪。”
“我早已通知子龙整军备战,他们在我平原城中放了这么大一场火,我必叫他们付出代价!”
解珍脸上闪过惭愧之色,犹豫许久后开口说道:“刘唐自小流落江湖,极其敏锐,寻常斥候恐怕难以追着他。小的猎户出身,最善在山地行走,且让俺尾随刘唐,定能找到接应地点!”
刘备还没开口,吴尚便不满的说道:“你这厮,府中还要偷剑,现在便要追你的梁山兄弟,谁人会信你。”
刘备却只是摇摇头,取下一个玉佩递给解珍:“此物是我随身物品,子龙也识得。你到了地方,举火为号,子龙马上便会赶到。”
“千万要注意安全,我在府中等你的消息。”
刘备拍拍解珍的肩膀,话语中有一种动人心弦的力量。
握着做工精良的玉佩,解珍红了眼:“使君仁德,小的无以为报!今生必效死力!”
解珍走远后,范万不解地问道:“解珍在梁山中也颇有地位,势穷而降本就不可信,为何使君还要放虎归山?”
“呵呵。解珍是平原一带有名的游侠,他潜入我府中时便有人向我指认他。”
“多日以来,我施其以恩德,又让他见了平原士民安居乐业之景象。凭他的秉性,自然分得清孰好孰坏,不会再同那群贼子作恶.”
“让他回去,也好宣传我仁德之名,打击梁山贼寇的士气。”
视角转变,赵云点了最精锐的五十号骑兵,人马具带口枷,在黎明时分行进,忽地看到一缕火光。
他举起亮胆白银枪,大喝道:“贼子就在那里,随我冲锋!”
五十匹战马齐齐冲锋,让大地都微微颤动。
“谁、谁?”正休息的刘唐慌忙丢下水囊,提起朴刀,小心环顾四周。
“从东面来的!”急先锋索超抓斧上马,厉声喝道:“敌袭,迎击!”
跟随他的士卒都知道主将的性格,连忙列阵迎敌。
只是,赵云何许人也?
哪会给他列阵的机会。
只见太阳升起的方向,一名白面少将骑马突出,手中银枪舞动如龙,一挑一戳便收割了两人性命。
“梁山毛贼,可识常山赵子龙!”赵云嘴中喊着,手上功夫却丝毫不慢,史文恭尚未骑马冲进,梁山阵就被他硬生生捅出一个豁口。
“毛头小子莫要猖狂,你孙立爷爷在此!”斜地里,一员黄脸将领冲出,手持铁鞭,猛抽向赵云脑袋。
赵云眼神一凛,伏身马上,躲过这一招。
“年纪轻轻,倒是有些武力,来来来,再跟你爷爷过两招!”孙立挥动铁鞭,再次冲上前。
赵云被激得怒火中烧,猛地一枪直捅孙立心口。
孙立大惊,两只脚勾马,屁股坐马背上,侧躺下来堪堪躲过这招。
这小子,好生老辣!
赵云不给孙立喘息的机会,又是枪杆下扫,作势要把他劈下马来。
孙立躲闪不过,铁鞭一抽,荡开了银枪。
赵云这时笑出了声:“我看你年长我多岁,让着你几分气力,可谁知你技巧也如此差劲!”
“你啊,最多当个伍长。”
伍长,就是统领五个人的最低级军官。
孙立咬牙切齿,铁鞭指着赵云:“小子安敢轻我,索兄弟,与我一同取他的性命!”
索超荡着金蘸斧,方要上前助阵,史文恭却从旁杀出:“使斧头的贼匪,和我来过过招!”
他扛起方天画戟,奋力劈下,大有直接将索超劈成两截的气势。
索超用的斧头,同样以气力见长,当下也不虚史文恭,抡斧硬刚上去。
砰!
巨大的力道险些让索超跌下马,反观对方,面色如常。
史文恭嗤笑:“你这汉子,这点力气也配用斧头?”
索超受不了激将,鼓起浑身力气,高扬金蘸斧,斧法大开大合,与史文恭厮杀在一起。
史文恭力气远胜索超,招式却极其刁钻,不知道啥时候就要用捅眼睛,掏耳朵这种阴招。
几回合下来,索超就已狼狈不堪,左耳整个被史文恭削了下来,鲜血顺着铠甲淌下,端的吓人。
而孙立呢,更别说了。
他没索超强,打得还是更吊的赵云。
六合的功夫,孙立便战败,刘唐一开始还打算去帮帮他,谁料他落败的这么快,刘唐还没过去就被挑下马了。
危急时刻,解珍跑出,举着刘备的玉佩,护住孙立:“赵将军且慢!此人于我有恩,和我素有交情,给我一日时间,必可使其投诚,共克梁山。”
赵云见了刘备的玉佩,收起了枪。他也不是贪功之人,挥挥手,让解珍带着孙立走了。
刘唐见了,牙关紧咬,从牙缝里蹦出音来:“好你个解珍,宋江哥哥待我等恩重如山,你却投了那假仁假义的刘备。不为人子!”
他踏步上前,作势就要去和解珍对捅。
这时,几个忠心梁山的喽啰跑来抱住他:“刘唐大哥,索超大哥被那人斩了!”
刘唐闻声转头,只见一具握着金蘸斧无头尸体,摇晃两下,从马上摔下。
而索超的首级,被史文恭悬到了马上。双耳、双眼、鼻子都不知去处!
杀千刀球囊,竟敢如此羞辱我兄弟。
愤怒的同时,刘唐心里又是万分惊讶。
索超可是马军八骠骑之一,寨子里排着号的猛将!
孙立虽说不在三十六天罡之列,但骁勇善战在寨中也是出了名的。
这俩人居然就这么败了,败得如此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