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正全神贯注地观看着书信,营帐的门帘突然被挑起,解宝匆匆而入。
徐庶抬眸,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问道:“你与解珍不是该在主公营中吗?为何到我这儿来了?”
解家兄弟因为斥候本领厉害,已经被提拔为斥候总队长,专门负责战时收集情报。
解宝神色匆匆,拱手行礼,急切说道:“我二人在村庄收集消息时,发现一伙全副武装的军士,他们行军悄然,连旗帜都未曾树立,正朝着军师营寨逼近,我特地赶来报告。”
徐庶闻言,神色一凛,追问道:“有多少人,装备如何?”
解宝不假思索,立刻回道:“约莫两千人,在蛾贼中算得上装备精良。”
徐庶瞬间心中有数,低声自语道:“看来是刘黑闼来了,石达开果然有所动作。”
徐庶再看仇琼英的书信,顿时对二人的计划了然于胸。
换俘虏不过是个幌子,背后定是设下了埋伏。
想必仇琼英会预先埋伏一路人马,待时机成熟,与刘黑闼同时杀出,对刘军来个两面夹击。
要是徐庶真不带兵戈去换人,刘备阵营中恐怕会重现前世庞统的悲剧。
“刘黑闼,诡计多端,难怪之前能击败主公。”徐庶感叹。
袁朗劝谏道:“既然知道有埋伏,军师不如写信回绝她。”
徐庶轻轻摇头,耐心解释道:“那仇琼英若将我的回绝信拿给乔马二人看,岂不是寒了他们的心?日后还有谁敢前来投靠主公?”
袁朗一时语塞,急得抓耳挠腮,却想不出更好的主意。
“我不仅要去,还要大摇大摆地去!”徐庶眼中闪过一丝笃定的光芒,显然已然成竹在胸。
“袁朗,明日你带三千人埋伏在外,等仇琼英和刘黑闼的伏兵全部杀出后,再冲出杀敌。”
“不可不可。我领兵在外,谁照顾军师?”袁朗摆手拒绝。
徐庶朗声大笑,说道:“不还有两千人吗?我一人不带,仇琼英见我太过信任她,反而会生疑。”
“可我带着两千人,她便会自以为计谋得逞。我身边有两千人保护,你不必担心。”
袁朗犹豫片刻,最终无奈点头:“这…… 好吧,军师务必小心。”
“对了,你安排几队人,在寨子最外面巡视,让他们讨论今日败阵的事情。”徐庶补充道。
是夜,刘军士卒举着火把巡查周边,垂头丧气,纷纷议论没有关张赵,他们是不是打不赢蛾贼。
刘黑闼的斥候将这一切听在耳中,报与刘黑闼。
刘黑闼听后,不禁抚掌大笑:“士气如此低落,士卒毫无战心。刘备啊刘备,你怎么找了这么个无能的军师。明日我就将他生擒,割下首级给你当见面礼!”
第二日正午,烈日高悬。
徐庶点齐两千士卒,列成整齐的队列,众人皆身着战甲,佩刀于身,浩浩荡荡地前往与仇琼英约定的地点换人。
仇琼英早已等候在此,见徐庶带兵前来,立刻高声质问道:“说好不带兵戈,你为何点了两千人前来?”
她的嗓音清脆悦耳,仿若黄鹂啼鸣。
徐庶冷哼:“蛾贼狡诈,不可轻信。休要多说,快拿我军将来!”
仇琼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声中满是嘲讽之意。
随后,仇琼英的亲卫押着马灵和乔道清走出。
马乔二人见到徐庶,脸上顿时泛起一阵羞愧的红晕。
同时,刘军也将之前俘虏的杜壆交还给仇琼英。
徐庶拱手作揖:“就此告退!”
“退?你怕是退不了了!”仇琼英一声娇喝,猛地扬起令旗。刹那间,斜地里杀出两路兵马,左边一路不过数百人,右边一路则有两千人之多。
刘黑闼一马当先,高声呼喊:“徐庶,受死吧!”
徐庶早有准备,不等他下令,千人自动列阵。
仇琼英见状,不禁伸长了玉颈,左右观望,疑惑问道:“这是什么阵法?”
徐庶大笑出声,傲然说道:“此阵乃我自创,名为捕鼠笼,只要你们杀入阵中,就必定被困死其中。”
刘黑闼率军杀入,刚砍死两人,忽地这两千士卒竟有规律地改变着位置,将他的队伍切割得七零八落。
黄巾兵分成若干小块,大惊失措,不是刘军对手。
“不好,徐庶知道我要来!”刘黑闼拨马欲逃,背后又杀出三千人,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他的退路。
徐庶的两千人是笼子,袁朗的三千人为笼门!
刘黑闼拼尽全力,在亲卫的拼死护送下,终于成功逃脱。
但他也身受重伤,已然无法继续作战,之后被石达开送回了东莱。
“笼门既已合上,你们插翅难逃!” 在徐庶的指挥下,战场上呈现出一面倒的屠杀态势。
“擒贼先擒王,我捉了你,看你还怎么列阵!”仇琼英捅杀围攻自己的士卒,纵马冲向徐庶。
“安敢伤我军师?”挣脱绳子的马灵乔道清杀出,一齐迎战仇琼英。
乔道清施展法术,封住了仇琼英的飞石,马灵趁机施展金砖法,成功将仇琼英拿下。
徐庶有意饿着杜壆,他战力十不存一,体力耗尽后被一小卒拽下马。
徐庶带兵进寨。
至此,他攻克三寨,九日完成任务。
徐庶命袁朗收拾战场,脚快的马灵传捷报于刘备。
“杜壆,你二度被我生擒,不知有何话可说?”徐庶神色威严,怒斥杜壆。
杜壆可谓忠心耿耿,起初徐庶劝降其人,他直接吐出一口唾沫。
要不是徐庶反应快、身手好,还真要被他羞辱。
杜壆面色羞红,他自认态度极其糟糕,但徐庶始终不杀他,着实让他羞愧。
“杜壆知罪,愿降青州!”这位悍将最终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
徐庶大喜,杜壆的武力与卢俊义不相上下,可作猛将冲锋陷阵。
徐庶虽没有如此细致的概念,但能为刘备收服一员悍将,他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杜壆武力96,统帅83,智力70,政治50。
“杜壆,我好心救你,你却背叛黄天,你该死!”仇琼英凤目圆瞪,怒骂杜壆。
“哦,你计策不成,惨败于我,还有脸面在此地狂吠?”徐庶转过头,看向仇琼英,冷冷质问道。
仇琼英别过头去,倔强地说道:“技不如人,我输得心甘情愿。砍头不过碗大疤,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徐庶沉默良久,没有说话。仇琼英心中疑惑,忍不住看向徐庶,暗自思忖: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徐庶想,仇琼英深受北海百姓爱戴,杀了恐怕会激起民愤,不如先留着,好生招待,设法瓦解其民意。
徐庶心中生出一个锦囊妙计,下令道:“给仇姑娘松绑,到周边村庄中买一件漂亮衣服,当庶送给她的。好吃好喝供着,胭脂水粉奉上,三日后送出寨中!”
“啊?”乔道清大跌眼镜。
徐庶瞪他,语气中带有难以遏制的怒火:“你有什么意见?惨败于仇姑娘,坏我士气,我还没跟你算账。”
“没有没有。小的这就去附近采买衣物,收集胭脂,保管让军师满意。”乔道清一溜烟跑了。他刚犯错,实在不敢再劝徐庶。
仇琼英秀眉越皱越深,她聪慧过人,自然不会像乔道清那般心直口快,也绝不相信自己刚打完仗、灰头土脸的样子能迷倒徐庶。
她心中暗自警惕,猜不透徐庶究竟在谋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