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上了一座山,这座山比较特殊,因为这里是这个世界和『虚数空间』的连接处,不封闭的话会有更多较为纯粹的虚数能进入这个世界,只不过那些较为纯粹的虚数能实际上是不会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的,会在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被稀释,当然也有一些其他的办法让较为纯粹的虚数能在这个世界发挥作用,比如秦颂后面弄出来的崩坏能。
这座山也因为存在这些虚数能,里面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实力,就像是修仙小说里面的修仙者,只不过肉身实力一般,主要能力还是法术这些,后面黎火旺战斗的时候也是依靠这些奇奇怪怪的符箓的。
至于他们的力量从何而来……这是因为他们修炼的时候会和『虚数空间』链接,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力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但是可能会存在一种非常严重是后果——那便是入魔,何为“入魔”,通俗说来就是因为一些原因,被这些能量给侵蚀,然后变成各种各样的怪物,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无非是三种,要么是因为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要么是战斗的时候消耗过大,又或者是本身就没有对这个能量的适应性。
至于最终决战的时候,为什么黎火旺没有“入魔”,还是因为对手是『终焉之律者』,他在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并不会入魔,而是直接死亡,然后被秦颂保留下意志,更换一个和原本一样的身体……
只不过秦颂上山目的并不是黎火旺,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发现黎火旺是『预知之键』的适配者,他上山主要还是为了处理这个接口,他很清楚,这玩意要是一直放着不处理的话肯定是会酿成大祸的。并且这个时期也不太安稳,各种各样的事情还是需要处理的。
接待秦颂的是一个老者,不过中气十足,身子骨也挺硬朗,在得知秦颂的来意之后,他也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带着他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有无数只妖兽镇守,这座山上的人道行很低,他们也知道这个隐患,奈何实力不济,无法处理,所幸秦颂来了,这件事也算是可以做个了断了。
“这些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颂不是傻子,在看见这些怪物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这里面的大多数怪物都是人形的。
“这些怪物……大多数都是这个道观里面的道士,在对抗妖魔的时候付出了很多,所以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
“所以你需要我留他们一命,对吗?”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将他们杀死的时候尽量不要让他们感到痛苦,尽量一击毙命。”
“为什么?”
“我们在一开始发现会入魔之后就立下了一个规矩,入魔……必诛!他们在对抗这里原本的魔物的时候力量耗尽,所以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这座山只剩下我们道观的一小撮人了,精英一代几乎全部都入魔了。”
……
秦颂并没有着急去处理这个东西,因为想要彻底消除这玩意带来的影响,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秦颂无法抽出神识来进行战斗。
至于其他的神之键持有者……他们有着自己的事情,没空来这里处理这件事。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需要你们在明天的时候和我一同去那个地方,我来把那个裂口堵住,你们帮我护法……”秦颂告诉了那个老道具体的情况,他叹了口气,然后答应了秦颂的请求。
“这是在送死!”有个年轻的道士路过此处,在听到秦颂和那个老道的对话之后义正辞严的开口。
“小黎,休得无礼。”
“无妨。”秦颂抬了抬手,并不准备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秦颂也发现了,这个年轻小道就是他所寻找的神之键适配者之一,他是『预知之键』的适配者,黎火旺。
“诺,这个给你。”秦颂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预知之键』,是个罗盘,但是黎火旺并不理解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为什么秦颂要把这个东西给他。
秦颂给黎火旺讲解了这是个什么东西,那个老道在听完之后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随即欣慰的笑了。
秦颂很清楚,那个老道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黎火旺拿到这个神之键也就意味着以后黎火旺就是秦颂的人了,也算是安全了(他还不知道有『终焉之律者』这回事)。
这个神之键比较特殊,是所有神之键里面唯一一把毫无战斗能力的神之键,但是它有它自己的特殊性,只要用的够好,除了『终焉之律者』或者是锁定技,他都能躲过。
所以这段时间就是秦颂带着黎火旺练习使用这个神之键了,这件事实际上说急不急,因为这个裂缝的扩张速度慢得过分,所以并不用急于一时。
只不过他们放松了警惕,没有预料到即将发生的意外。黎火旺是有能力看到这个未来的,秦颂也有,只不过他们终究还是没有料到这一切,也终究是为自己的轻率付出了代价……
就在一个平静的晚上,黎火旺正像前几天一样跟着秦颂熟悉这个神之键,虽然进展不大,但是完全可以靠着时间来让他可以熟练的使用这个神之键。
但是就在这个晚上,那个裂缝不断扩张……必须得赶紧去处理,所以秦颂就带着这个道观里面剩下的道士前去处理这个事情。
因为这个裂缝的极速扩张,那些魔物的实力也有了非常恐怖的提升,而秦颂必须得先去把那个裂缝给填好,只能让这些修行过的道士去面对这些魔物。
“诛邪退散!”因为那些魔物大多都是他们的师兄弟或者师傅,又或者是徒弟,他们很难狠下心对他们下死手,只能在出招之前吼叫,来让自己不那么心痛。
黎火旺虽然对于神之键的熟悉程度也就算是一般,但是也足够了,这些魔物毕竟曾经也是和他朝夕相处的朋友,他对于这些魔物的熟悉程度可谓是高的可怕,并不需要这个神之键,他就可以规避来自这些魔物的大多数攻击。
只不过他们还没有预料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所以在看见局势逐渐稳定下来之后也松了口气,但是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在秦颂已经将这个空间裂隙填补了一半之后,迎来了那些魔物的临死反扑。
这时候,这些魔物都得到了特别离谱的提升,不仅突然变得皮糙肉厚,攻击欲望也变得过分强烈,刚才还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现在则是被单方面的屠杀,由于秦颂暂时还抽不出手来,所以黎火旺他们也就只能这样苦苦支撑。
在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在自己的面前,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时候,那个老道士流出了眼泪,然后转头看向黎火旺。
“小黎,还记得我们的门规吧?”他流下了苦涩的泪水,他手里的符箓也是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入魔……必诛……”他咬着牙,说出了这几个字,他哪儿还能不明白他的师傅是要去干什么。
此刻,天雷滚滚,声势浩大,无论是哪个地方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只不过虽然这次攻击是以那个人的生命为代价而施展出来的,但是也不济于事。那些魔物只有一部分被天雷轰死,剩下的那些魔物也就只是或多或少受了些伤,但是都并不致命。
那个老道在感觉到即将“入魔”的时候,这个天雷也顺带把他劈死了,他不想让黎火旺出手杀死他,不想让他带着杀死他的愧疚活下去……
“我要让你们……全部付出代价!”黎火旺睚眦欲裂,他想要将这些魔物通通杀光。
“还是我来吧……现在的你还是太弱小了。”秦颂已经将后患彻底解决了,该说不说,秦颂的效率确实是高,不过他依然是没能赶在那个老道死之前解决。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觉得你能够杀死他们?你的师傅,用生命换来的那一击也仅仅只是轻伤了他们,你觉得你可以杀死还留存着的魔物?”秦颂一边屠杀着这些魔物,另一边还不忘和黎火旺斗嘴。
“还有,你的师傅用生命发出这一击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不还是为了让你活下来吗?你难道就这样白白浪费自己的生命?呵……我才不允许这种事发生。”说着,秦颂又揍死了几只冲上前来的魔物,随即继续开口,“在我死之前,我的属下一个都不许死!”后面这句话秦颂没能做到,在面对『终焉之律者』时,除非你拥有匹敌祂的力量,不然你无法在祂的手中改变任何事情。
秦颂出手,这些魔物其实就已经败局已定了,该不会真的以为在面对一个连真身都无法被触碰到的敌人的时候,自己还能取得胜利吧?秦颂就是终焉之下第一人,除去那个无法战胜的敌人外,他的实力就是断层的强大。
在这些魔物被杀死之后,天上也下起了雨,秦颂看了眼正抱着那已经被劈成焦炭的老道士的尸体痛哭,他甚至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的修为再高一点,对于神之键的熟悉程度再深一点,对于那些魔物的牵制能力再强一点,也不会落得如此结局……
当然,他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当初战场上只剩下了老道士和黎火旺两个人,而老道士在使出那一招之后也是把那些魔物给唬得二十分钟不敢轻举妄动,这个时候,哪怕他对于神之键的熟悉程度已经到了极致,他也不可能保住他的命,而那名老道士正是因为不想让秦颂功亏一篑,才选择了这种牺牲自己的道路。
“哭吧,毕竟这偌大个道观也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确实是有些悲壮,”然后,秦颂话锋一转,“以后你也没有时间哭了,我们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灾难,今天我们遇到的事情以后还会发生,我也不喜欢道德绑架这一套,但是我还是得说……就当是为了你的亡师,你应该要变强,然后让今天的事情不再发生……”
“不必多说了,我都知道。”他打断了秦颂的话,在简单的埋葬了他们之后,他也跟着秦颂离开了这座生活多年的山。
准确来说……黎火旺的老师依然可以说是秦颂害死的,因为根据秦颂和汪雅之间的关系,即使他们有事要忙,只要秦颂发话,汪雅一定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赶上。
届时,甚至不需要那些道士的协助,他们两个就足够处理此次危机。不过黎火旺不会知道这一点……不对,他肯定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很多并不关键的时刻,他总是会故意搞些烂活来给秦颂添乱,或许是出于愧疚,也可能是出于其他原因,秦颂也就只是看破不说破。
至于汪雅……黎火旺对他没有敌意,和其他的成员一样,和汪雅的关系都处得很好,不过汪雅和他们关系能处这么好主要还是因为他善。
曾几何时,秦颂也不是像现在这样的人渣,当初的他就和现在的汪雅差不多,不过经历的太多了……
所以就变成了这样一个严重怀疑在和平年代得牢里蹲是人,毕竟谁家好人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类似于:“虽然出于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我杀死了你的父亲,但…你是没有了父亲,可你还有我啊……”“你控制住的是他,凭什么要挟我?”“懒得和你说道理,你不配听。”诸如此类的逆天言论啊。
黎火旺用『预知之键』推演过了,他得到了那唯一的出路,并且在后面某次重开之后将其付诸实践了,虽然改变了那不好的结局,但是对于秦颂的仇恨可是丝毫未减的。
在这个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会团结起来对抗『终焉之律者』,假设祂被打败了,那么就是秦颂被清算的时候了,秦颂也很清楚,所以……他准备在那个时候不反抗,任由他们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