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这样……”那名军团长在支配剧场的一角观看了鞠风他们杀死『掌控之律者』的全过程。
他站在第三人称视角，看的自然是比『掌控之律者』更透彻，因此，他非常清楚『掌控之律者』为什么会输。绝不只是因为狂妄……
他猜测，即使『掌控之律者』如同他一样谨慎，祂也一定会输。哪怕『掌控之律者』的纸面实力实际上远胜于鞠风等人。
祂狂妄，鞠风等人用的相应的打法；祂谨慎，鞠风等人也有对应的手段，总之……祂一定会输。
他也看出来了，这一战的最大目的在一开始就不是杀死『掌控之律者』，而是让汪雅成长。
汪雅的刻印是『守护之铭』，效果也很简单，认定一个对象是自己要守护的对象，然后进行守护。会根据使用者的信念，无上限的提升实力——提升的实力永久有效。
而汪雅选定的那个对象就是鞠风……
所以鞠风和秦颂默契的做出了同样的决定——拿『掌控之律者』作为垫子来促使汪雅成长，结果自然是喜人的。
汪雅的成长幅度确实很大，至少也算是独当一面的强者了……
本来鞠风和秦颂的打算其实是假死，毕竟那时在支配剧场死亡并不是真正的死亡，所以鞠风才敢这么打。
秦颂和鞠风知道『掌控之律者』是可以监听他们的内心想法的，因此他们在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在刻意欺骗自己——包括作者。
他们凭借自己的意志，让自己对于“汪雅是那个变数”这件事深信不疑，并且欺骗了作者……
然后，『掌控之律者』就没有再继续怀疑这件事，也就相信了这件事。
他们自然是要演戏演到底，让『掌控之律者』对于这个结论更加深信不疑。
他们也确实是做到了，鞠风与秦颂合力重创了『掌控之律者』并且让祂失去了自愈能力。
但是秦颂却出了意外，之前救汪雅他们和鞠风的时候留下来的暗雷在这个时候引爆了，她差一点就真的死掉了。
是的，鞠风再一次欺骗了汪雅，而汪雅依然是对他坦诚相待，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不过以后汪雅也会为了鞠风而欺骗他。
“那个家伙……
真是觉得自己实力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军团长捂着脸，对『掌控之律者』这一手好牌打的稀烂的行为有些无奈。
他们都不知道秦颂和鞠风究竟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军团长也不在乎，他知道的只是秦颂和鞠风在出来之后实力再一次大幅度变强。
但是他不在乎，因为他知道鞠风和秦颂的实力依然是远不及『终焉之律者』。
“反正一样是失败……
那么就让我的失败壮丽一点吧……”在这时，『圣使军团』的军团长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给他们留下了一张挑战书。
“十日后，我会带着整个『圣使军团』与你们决战。
胜者，才有资格见证吾主的降临……”
“是军团长的宣战书……”鞠风看出来了这是什么，有些面色凝重，当这个宣战书下达的时候他就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们注意到了吗……
这宣战书的落款不是『圣使军团』军团长，而是『八百万神』军团长……”
“也就是说……
这支军团的人数几乎达到了八百万之多，无论是数值还是威胁性都相比之前呈几何倍数增长。”鞠风也有些头疼，毕竟『圣使军团』的效果（我写过的）……这整下来，能给一个恒星打爆几万遍不止，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
“其实也不一定真的有八百万人，我猜测大概是在六七百万的样子……
这八百万大概率只是个虚数，但即使是这样也不是我们能够轻视的……”秦颂倒是冷静的分析了一下局势，她一直都很冷静，除了某些特殊的时候……
“算了……
汪雅，你应该已经拿到了『掌控之律者』的律者核心了吧？现在应该还在手里，对吧？”秦颂看似在询问，但是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是的，你要说什么？”汪雅有些不明白秦颂要干什么，只是在秦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将那颗核心拿了出来。
如果是其他律者的核心，汪雅其实早就吸收了，但是这是『掌控之律者』的核心，代表此世间的所有罪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完全可以说是和『本我』一样，就是『邪恶』这个概念的化身。
她担心自己在吸收融合了『掌控之律者』的核心之后变成新的『掌控之律者』。所以她一直不敢吸收。
“拿给我……”秦颂的语气不容置疑，汪雅虽然疑惑，但是还是痛快地将这个核心交给了秦颂。
然后，秦颂将这颗核心转换成了『真理之律者』的核心，这倒是让汪雅感到意外。
“不必如此惊讶，『崩坏』的一个特性就是侵蚀与同化。
我只是利用崩坏能将我们无法掌控是『掌控之律者』核心同化成了相对好掌握的『真理之律者』核心。”秦颂给出了解释，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是在说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想要将『掌控之律者』的核心同化成其他律者的核心，是非常麻烦的，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当是为了鞠风吧……
我有些乏了，我就先离开了。”秦颂不想再继续多说什么，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汪雅，她将这颗核心交给汪雅之后就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鞠风和秦颂，有些好奇他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只有十天的时间，十天之后的战斗，还请不要缺席……”说着，秦颂就离开了。
“这样子……
为啥感觉像是吃醋了啊？不应该啊……”希婕对于情感这方面比较敏感，毕竟原来也当过一段时间的修女，总会有人来找她忏悔的。
但是她却从秦颂刚才和汪雅的对话以及最后留下来的话里感觉到了秦颂的醋意。
在她的印象里，秦颂还是那个几乎没有感情，没有欲望的怪物，不应该会产生任何除了愤怒之外的情感。
之前的秦颂也会笑，也会悲伤，但是都是演出来的，她会判断形势，来决定该是什么样的反应，希婕一直都知道这一点，但是没有和其他人说；但是刚才，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秦颂的这些情感是完全真实的……
“鞠风，你和秦颂在虚数空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颂怎么突然就有情感了？”在汪雅离开去吸收融合这颗核心的时候，希婕拉住了鞠风，询问他这个问题。
“这个……
我也不知道，不过话说你是怎么看出她有情感了的？”鞠风也不太清楚秦颂为什么会突然拥有情感，更不知道希婕为什么能够看出这一点。
“简单，我在刚刚秦颂和汪雅的对话之中察觉到了淡淡的醋意，不过这醋意太淡了，估计其他人都没有看出来，”这句话倒是实话，这十几号人里面，除了希婕能够敏锐的察觉到别人的情感之外，其他人都是情感白痴，对情感方面的东西非常迟钝，“而之前的秦颂，除了愤怒，就没有其他的情感了。
她以前确实是会笑，会哭……但那都是演出来的，是根据形势来选择的动作，再加上她的演技确实好，所以一般情况下都看不出来她是在演戏。”
“等等……
你说醋意？她吃醋了？”鞠风也很惊讶，他想过汪雅可能吃醋，华可能吃醋，但是他就是没有料到秦颂会吃醋。
“对，只不过我很好奇，她为啥会吃汪雅的醋？你俩啥时候搞上的，就在虚数空间里面吗？”希婕的表情略带侵略性，露出了狐疑的笑容。
“你这家伙……
脑子里别总是装些黄色废料啊……”鞠风敲了敲她的头，并没有用力，毕竟秦颂让他帮忙隐瞒那件事，他也不好这么轻易地抖出去。
只不过敲完头之后，希婕也就没有再追问了，再加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她也不准备和汪雅说这件事。
与此同时，秦颂那边……
“作为老师……你却和学生抢男人，做小三……
你还真是失格啊……”说话的正是那名军团长，他在秦颂离开支配剧场之后就找上了她。
实际上，知道那一切真相的只有鞠风他们这个层次战力的人，只不过在秦颂修改了世界树之后，傅帕帕他们知道的一切才是真的历史……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秦颂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只是对方没有什么敌意。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
更何况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吧？”
“我知道，『圣使军团』——或者说是『八百万神』，只要见到了一个人，就相当于全军在此。
我确实不可能战胜你，但是如果没有退路，我也会用生命来赌一次获胜的机会……”
“有趣，不过我倒是不准备和你打，我下的宣战书是在十日后决战，而不是现在。
我来这里嘛……当然是为了招揽你的。
如果你答应加入我们的话……我可以帮你杀死那些情敌，很好的交易，不是吗？”
“你想的倒是挺美……”此刻，那名军团长周围也出现了无数空洞，只要秦颂愿意，她可以让这些空洞里面爬出不少崩坏兽来拖住这名军团长。
“行吧，既然招揽不了你，那就算了吧。
我说过，在十日之后决战，那么在这之前，我不会与你们战斗。”秦颂认为这是谎言，她刚才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杀意，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却异常强烈。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收起了杀意，急着离开了。
刚才的军团长确实是动了杀心，但是他选择遵守诺言，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不会和秦颂他们战斗。
只不过他虽然不会和秦颂他们战斗，但是完全可以利用其他的方式让秦颂或者某些成员失去战斗力。
他刚才想的就是囚禁秦颂，让她在那一天到来时无法参战，只不过这样做的话会很麻烦，如果有一个实力较强的人的话，他势必会深陷于此无法自拔。
但偏偏这个时候，鞠风来了，他只能先行离开。
在军团长离开之后，秦颂也是松了口气，然后她就看见了赶来的鞠风。
“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又想独自承受一切，对吗？”
“……”秦颂侧过了脸，不想回答。
“你还有我们，不是吗？为什么一切都要自己扛？”说着，鞠风拉住了秦颂的手，准备带着她回去。
“放开我……
他们看到了影响不好……”秦颂罕见的露出了娇羞的小女人模样，这更是让鞠风感到奇怪。
“哦……
只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拥有的情感呢？”
秦颂的脸依然是那红透了的模样，鞠风也看出来了，秦颂肯定不会回答，也就放开了抓着她的手。
“走吧……”
“嗯……”
……
“所以他俩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希婕还是在思考秦颂和鞠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被鞠风赶走之后她就一直在胡思乱想，她察觉出了鞠风和秦颂的关系肯定和之前不一样，在鞠风视角至少不是单纯的同伴关系，在秦颂视角也不会是单纯的利用关系。
是的，早期的秦颂对于鞠风确实是利用关系，她原本的目的就是利用鞠风来战胜崩坏，但是现在嘛……似乎有些变味了。
希婕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修女，脑子里装的东西都怪得很，反正除了那些经书啥都装，基本啥都会……
“要不再去问问秦颂？”她想着，然后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算了算了，要是去问她的话，我可能要出事……”
她不相信自己的实力，但是她相信秦颂的人品，她知道秦颂要是想整她，她肯定玩不过秦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