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饭局兑现,这回地点换成了西门的一家烧烤店,羊肉串、烤鸡翅、烤鱿鱼、烤鸡爪依次上来,再配上大杯的扎啤,张协志眼睛都在发亮,“姐姐,这顿饭你请的也太硬核了。”
孙千雅说,“我先随便点了一些,你们看喜欢什么再点一些。”
元宁脱掉外套,上手拿了一把羊肉串给大家分发着,“秋风一吹,又到了吃小羊的季节啦。”剩了几根一气儿塞给了孙千雅,“来来来,你最喜欢的羊肉串。”
张协志忙问,“武汉那边也流行吃烧烤啊?”
“这个全国哪都有吧,不过湖北那边巨辣。”
张协志又问,“武汉比天津可好玩多了吧?”
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元宁帮忙回答,“武汉学校多啊,所以有很多演唱会和音乐节,我都去找过她好几次。”
孙千雅放下烤串喝起了啤酒,“其实在哪待久了都差不多,我也没怎么出去玩,也就有空的时候和同学去东湖边放放风打打牌什么的。”
“学霸也喜欢打牌?”
“我真不是学霸,”孙千雅都有些无奈了,“不要这么误解我。”
“对!”元宁笑着说,“认识她的人没人这么说的。”
“好好好。”李燃忙说,“我们主要不了解嘛,你可以跟我们说说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孙千雅还真的边喝边想,最后说,“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就是一个很无聊的人。”
李燃突然想起来在青海她们一起看郭庄的时候,她说过相同的话,便说,“你无聊的时候,可以找朋友出来玩儿啊。”
“我说的无聊,是觉得玩也挺无聊的。”
李燃有些尴尬,张协志突然说,“你怎么不找个男朋友?”
孙千雅又喝了一口,“没什么兴趣。”
张协志来劲了,“那你是还没遇见合适的,你们都喜欢什么样的,我看有合适的介绍一下,我们t大的男孩可比你们N大有活力多了。”
元宁一脸不服,“你怎么不说你们t大录取分数线一直比我们N大低十分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然了,N大的学风是比我们要好一点,但是大学生活除了学习还有别的事,光学习有什么意思...”
“比如打游戏是吧?”
张协志卡了一下,“那倒是,打游戏是比谈恋爱有意思。”
“游戏里面那么多小哥哥小姐姐的。”
“你主次搞反了好吧,我们是爱打游戏,顺便有的游戏搭子。”
......
孙千雅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撑着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聊天斗嘴,再这样下去,话题又跑到天边去了,李燃只好自己又问了一遍,“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如果有合适的我们给你介绍一下。”
“我啊?”孙千雅回过了神,“我喜欢温柔一点脾气好一点的,因为我有时候脾气不大好。”
张协志搭住了李燃的肩膀,“我们燃哥虽然看起来不大温柔,脾气倒是挺好的。”
孙千雅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摇摇头,“我喜欢清瘦一点的。”
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李燃沉默了,张协志也有些失望,“啊,你喜欢细狗啊?”
“当然不是,要瘦而不柴的。”元宁补充着,然后四下望去,想找个差不多的例子说明一下,忽然目光就被刚进来的男生吸引了,他穿着个黑色防风外套,身材修长,面容清朗疏淡,眉眼在灯光下尽显柔和,一身清冷气息却铮然凛冽,让人望之生凉,显然他也一眼看到了她们,一时也怔住了。
虽然许多年未见,元宁还是认出那是蔡以诚。一时没注意,身边的孙千雅已经起身,摇摇晃晃几步凑到了他的跟前。
他伸出手接住了她,她却伸手捏住了他的脸,一个转身,使劲将他的脸也掰了过来,喜滋滋的喊,“看见了吗?我就喜欢这样的。”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猝不及防,众人都看呆了,
元宁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着冲了过去,手忙脚乱的把俩人分开,一边对蔡以诚的同伴解释,“对不起,她喝醉了…认错人了。”一边大喊李燃和张协志过来帮忙。
李燃赶过来接住了孙千雅,抬头正对上了蔡以诚的目光,显然他也认出来了自己,眼神里多了些惊诧。
众人匆匆的结了账,孙千雅又醉到脚步不清,李燃只好背起了她,元宁和张协志各走一边,
“她怎么这么猛?”张协志问,
元宁不好意思的说,“喝醉了,酒品不大好,啤酒也就两瓶的量。”
“蔡以诚,不是表哥吗?”李燃又问,“难道她喜欢表哥吗?”
“哎呀,不是什么亲的表哥,表了起码二次方吧。”
“啊?”
“就是她妈妈和蔡以诚的爸爸是堂兄妹。”
“那也挺近的吧,同一个太爷爷。”李燃的脑袋难得转的飞快,
“不过也不是啦,蔡以诚还是被收养的。”元宁觉得也快被自己绕晕了,决定从头来讲,“蔡以诚是雅雅表舅亲戚家的孩子,因为父母过世的早,所以初中的时候来了这边,后来又正式办了收养,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兄妹。”
“他们俩谈过恋爱吗?”
“没有啊,要是真谈过没准儿也就好了。蔡以诚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雅雅应该是很早就开始喜欢他了,高三下半学期她生了一场大病,脑袋里长了个肿瘤,手术风险很高恢复期也长,她坚持要高考完才去做手术,就是为了能考上他的大学,没想到肿瘤越长越大越长越快,压迫到了视神经,高考前她已经看不太清了,又不敢被她爸妈发现,过的战战兢兢。”
李燃一颗心像沉入了湖底,透不过气来,张协志着急的问,“那后来呢?”
元宁继续,“我们那年高考很难,她没考上Z大,考上了w大,考完做手术因为肿瘤已经长的很大了,剥离时伤到了视神经,几乎全盲,在家休养了一年多,也就没有再复读。”
李燃的心情更沉重了,当时她平淡的说出自己脑子有问题,原来是这么沉痛的过程。
元宁:“后来她去了w大,我复读后来了N大,她也没再跟我提过蔡以诚的事,我以为这事就翻篇了,没想到去年突然跟我说要考N大的研究生,后来我才知道,蔡以诚是两年前就直博来了N大的研究所,她还是没有没有放弃。”
张协志没忍住插了话,“她还挺执着,但我说实话吧,有时候女生越追的紧男生越害怕,躲得越远。”
李燃越走步子越沉,想到她给自己取名叫蔡思甜,不就是蔡-思念-甜的意思吗?
元宁拍了他一下,“你怎么了?李熄?”
“什么李熄?”
“李燃熄火了不就是李熄吗?”
张协志一时没控制住笑了出来,“要不就熄了吧,你俩虽然挺有缘份,但是这么看起来的确有缘无份。”
元宁着急起来,对李燃说,“别呀,你不是挺喜欢她的吗?”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一看到她,眼睛里面都是光啊。”
李燃说,“美好的事物人人都喜欢欣赏,但就只是欣赏而已。她要是对我没意思的话,那我也没必要强求。”
他既然这样说的话,元宁也觉得没啥意思了,指指路说,“去西南村职工宿舍。”
李燃的脚步又停了下来,惊讶的问,“她怎么不住21宿了?”
“她现在自己一个人租房子住。”元宁说着自顾自的在前面引路,到了西区宿舍7号楼1单元202,熟练的输入了密码,。
李燃再次惊呆,为什么她要用我的生日当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