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答辩完成后,404又组了一次饭局,李燃看着这一桌同伴,只有自己一人离开天津了。随着毕业时间临近,分别的时候也越来越近,越想越伤感,多喝了几杯,就有些醉意,发表起致谢感言来,“我特别感谢大家,感谢各位亲友,尽心尽力维护着我这颗小火苗,是我做的不好,我没本事,自己灭了。”
徐良安慰着他,“没事啊李燃,天涯何处无芳草,咱们有的是星辰大海。”一边拉扯着张协志,“咱这不是还有暗恋21次的人吗,快来给传授传授经验。”
张协志也很无奈,“你这主要是心态不对。”
“我怎么就不对了?”
“说白了就是对毫无希望的事投注了太多,要是喜欢呢就早点亮明态度,真想当朋友的话,就老老实实做朋友,别什么都想要。”
李燃苦笑着,“连你们都看出来了毫无希望,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越靠近越喜欢啊,我还有什么办法......”
徐良说,“早就劝你了长痛不如短痛,让你别去招惹她,事到如今,一拍两散鸡蛋黄了。”
眼看李燃脸一塌马上要崩不住了,杨陌在一旁安慰说,“谁也没有上帝视角啊,你们这么说太苛刻了。”
张协志在一旁悠悠的说,“要真想得到什么东西呢,就先要放弃,别觉得我胡说八道,这个呢是道家的智慧,你们细品一下,还挺有道理的。”
“你怎么又研究起道家了?”
......
众人又插科打诨起来,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李燃闷闷的喝着酒,撑不住了,趴到桌上睡着了。
突然包间的门推开了,元宁先走了进来,等到看清后面那个人,大家都愣在当场。蔡思恬穿了个黑色的长袖t恤还有长裤,背了个斜跨的运动背包,笑着打了个招呼,“怎么大家好像不认识我了?”
大家激动地此起彼伏喊起来,“好久不见啊,蔡甜甜。”“你怎么头发这么短了?”“大热天的你怎么捂那么严实!”
她还没顾上一一回答,元宁把她拉到张协志身边坐下,徐良把菜单递了过来,“想吃点什么随便点。”
“不用了,我俩吃过饭了,就过来看看大家。”说着,蔡思恬扫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到了李燃那漆黑的脑壳上。
“哎呀,李燃找到工作了被我们多灌了几杯喝多了。”张协志急忙解释了几句,又拿过了菜单开始研究,招呼着,“不行不行,来都来了,高低再加些菜。”
“真不用了,我都结过账了,别点了。”蔡思恬拦住他。
“你结什么账啊。”大家又吵吵起来,热闹的声音吵醒了酒醉的人,李燃这才撑起头来,看着眼前熟悉的人,有些恍惚,拉住身旁站着的张协志问,“你看,那个人像不像蔡甜甜?”
张协志有些哭笑不得的坐了下来,李燃又开始说,“你说她晚上老在我眼前晃荡吧,白天怎么还老在我眼前晃荡?她怎么变成个男人了还在我眼前晃荡。”
张协志急忙去捂他的嘴,“行啦哥,现在天已经黑了,你喝醉了,少说点吧。”
李燃挣脱开,“我没喝醉,我现在脑子清楚地很,我没想干什么,就想交个朋友嘛,可怎么做都不对,做什么她都不高兴,我就想让她开心点,别总让我惦记。”
张协志一时没有说话,李燃突然抱住了他的胳膊开始呜呜的哭,“还有你们,我要走了,你们都给我开心点,都别让我惦记。”
“行啦,开心,大家都开心,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着,张协志和徐良先扶着李燃回去了。
...
第二天早上李燃醉酒醒来,头发纷乱,眼神迷茫,张协志在他眼前转悠了几趟,也没什么反应,便倒了杯水递给他,“哥,昨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李燃挠了挠头,“我怎么喝断片了?”
“心情不好嘛喝酒就容易醉,你还记不记得跟谁一起吃的饭?”张协志试探着问,
“就咱们屋里这几个。”
“真不记得了?”张协志又接着问,“后面还有人来了你都不知道?”
“还有谁?元宁吗?”
“还有呢?”
李燃回忆起那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吧。”
张协志乐了,“你还说人蔡思恬像个男人。”
李燃一下着急起来,“我还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光顾着抱着张协志哭了。”杨陌补刀说,
李燃抱住头痛苦的抓着头发,怎么能哭呢,还是在她面前,现在更是没脸见人了。
徐良实在看不下去了,“要说心里没你吧这么看着也不是,你想我们都约多少次饭了她都不肯来,你一回来她就露面了,还主动结了账,不就是想见见你吗,给你台阶你就下吧,让一个女生给你台阶,我也真是服了。”
李燃立马翻身下床,洗澡刷牙洗脸,把自己收拾的精精神神漂漂亮亮的就出门了,一看时间才十一点。在数院门口晃荡到十二点,终于等到了下课的她。多日未见,她的头发剪成了清爽的碎发,依旧穿着长衣长裤,一见到他便惊喜的跑了过来,“你怎么来了呀?”
“来跟你吃顿饭。”李燃说着从口袋掏出个东西给她,
蔡思恬接了过来,发现是个彩色的贝壳项链,贝壳细小,每一颗都很精致,她有些惊喜的叫了起来,“你从哪弄的?”
“我不是回青岛了吗?看见了就顺手买的。”
“我又不是五岁小孩。”蔡思恬嘴上说着,还是将手链戴在手上,在阳光下仔细欣赏,
“是我五岁行了吧。”李燃说,“不过咱俩同岁,我五岁你也五岁,你就当是五岁的我送给五岁的你的礼物。”
蔡思恬没搭理他的胡言乱语,问,“这怎么跟我小时候的一模一样?”
“当然了,贝壳又不会变。”李燃看她心情很好,干脆一口气说了出来,“其实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前一阵我心情不好给你发了脾气,后来又不好意思再联系你。”
“你怎么会心情不好?”
“因为我觉得你有点见色忘友,说白了我就是吃醋了。”
蔡思恬惊讶的问,“我什么时候见色忘友了?”
“你那一阵天天不理我,我挺有意见的。”李燃故作轻松的说,“朋友之间不也会吃醋吗,你和别人玩得多,我当然会不高兴。”
蔡思恬想起之前混乱的那段日子,自己的确对他疏远了很多,有些无语的说,“你怎么跟个小学生一样?”
李燃挺起胸脯说,“不过我现在摆正心态了,朋友嘛,自然是各司其职的好,打游戏有游戏搭子,学习有学习搭子,吃饭有饭搭子,聊天有聊天搭子,我就是个吃喝玩乐搭子,就做好搭子的本职工作,不该抢别人工作。”
“哦,签了工作就是不一样。”蔡思恬感叹着说,“整个人都有底气了呢,看来人还是得有底牌啊。”
“你眼前这个朋友有效期不足30天了,请珍惜他的使用时间。”
蔡思恬被他明晃晃的笑容也带的轻松起来,“行啊,今天我请吃饭。”
李燃追上她的脚步,“那你暑假到青岛找我玩吧?”
“你家的民宿我看过了,都是600以上,我可住不起。”
“你都到我家了,我当然不会让你花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