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0日,蔡以诚生日也是这一天,即使知道蔡思恬不会骗他,李燃心里还是止不住的七上八下,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和朋友约了在体育馆打球,不断地看一眼自己的运动手表,有没有电话微信进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
球也打的心猿意马,一个传球的空档,李燃余光瞥到了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孩走了进来,在前排观众席上坐下来,感受到周围男生隐隐的不安,很快陷入了一片孔雀开屏般的躁动中,李燃又好奇的去看了一眼,那个女孩穿了件白色吊带短裙,裸露着大片白皙的皮肤,戴着个渔夫帽,梳着两条松松的麻花辫,身形有些熟悉,一身打扮却陌生的很,很快她就抱起双臂,翘起了二郎腿,这熟悉的坐姿...李燃这才确定,是他的蔡思恬,一下站定了。
蔡思恬挥了挥手,李燃笑了起来,也加入了孔雀开屏的队伍。
......
从体育馆出来,已经五点多了,阳光依然热度不减,李燃上下打量着身边的她,细肩带的白色蕾丝裙,裸露着大片肩背,白到透明的皮肤,像是胎极薄的瓷器,看一眼就能回忆起那让人喉咙发紧的滑腻触感。
实在是美丽的扎眼,路过众人都忍不住投来目光,女生更是频频回首,感觉自己好像换了个女朋友一样,李燃没忍住问,“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裙子?”
蔡思恬揉着她的腮帮子,“我下午刚买的啊,好看吗?”
“好看。”李燃不敢多在她身上流连,移开了目光。
蔡思恬把手提袋递了过来,“还有给你的礼物。”
李燃接过袋子一看,是一件衬衣,还有一件t恤和短裤。
蔡思恬说,“我看你的衣服还是去年那几件,就顺便帮你买了。”
原来买衣服才是男朋友的待遇,李燃开心极了,将那衬衣套在身上,“好看吗?”
蔡思恬欣赏的点点头,“好看极了。”
“不得不说我女朋友眼光是真好。”李燃嘻嘻笑着把衣服脱了下来,将那衬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你干嘛?”蔡思恬不解的问,
李燃指了指太阳,“太晒了,防晒。”
“都快六点了防什么晒。”
“那就防蚊子。”
“哪有什么蚊子?”蔡思恬无语起来,“你是嫌我穿的少吗?”
李燃嘻嘻笑着,蔡思恬无奈的从手提袋里将那件黑色t恤拿出来,脱掉衬衣,将那件t恤套上,遮到只剩了个洁白的裙角,又是他熟悉的蔡思恬了,李燃开心的拉住了她的手。
“你事还挺多!”蔡思恬小声的抱怨着,“管的也挺宽!”
李燃笑笑不语,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挨多少抱怨他也乐意。
......
吃过晚饭,两人又到了久违的斑马酒吧,欣赏了商远乐队表演,元宁已经脱胎换骨成了一个酷酷的吉他手,与乐队合演了一版鸟之诗。
元宁特意选了她们都喜欢的曲子当作是告别演出。意识到好友真的要离开了,蔡思恬为再一次的分别而难过,为元宁向着她的人生目标又迈进一步而开心,联想到自己的现状,又有些失落,心里百味陈杂,难以言说。
意识到蔡思恬整晚都不太开心,出了酒吧,李燃不自觉的开始劝她,“元宁又不是不回来了,日本又不远,你可以去找她玩啊。”
“我知道,其实我也习惯了,从高中以后,就没有可以一直在一起的朋友了,人总是会分开的,而且会越分越远……”
“可是人长大就会变得更有能耐,到时候你想见谁就见谁,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从天南到海北就是一抬腿的距离。”
听到李燃也引用了经典台词,蔡思惊讶的问,“你也看过士兵突击?”
“对啊,这部剧当年可火了,我最喜欢里面的史今班长了,他退役的时候我特别难过。”
蔡思恬笑了一下,“我们就不说难过的事了,应该为元宁开心,她去了她想去的学校,读了自己喜欢的专业。”
“是啊,她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到一个城市工作。”说罢李燃又转移了话题,“你是怎么跟元宁玩到一起的?”
“我记得读小学的时候就经常见她从我们教室经过,她连走路都蹦蹦跳跳的,看起来有点傻傻的,后来分到了一个班,就熟起来了。”
听到这里,李燃不禁笑了起来,“可元宁跟我说她在幼儿园就认识你了…”
“啊,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她说她第一天去上幼儿园,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你上去就给了那个女孩一巴掌,把她吓坏了,后来就再没有去过幼儿园。”
蔡思恬惊讶极了,“幼儿园的事她还能记得?”
“元宁说她是后来听她妈妈说的,你可是S大家属院里出了名的厉害小孩,又很正义,他妈妈让她一直跟着你,不受欺负。”
蔡思恬笑了起来,“元宁她只是表面胆小,其实在很多大事上她比我更勇敢更有韧劲,我呢只是看起来胆子大而已。”
“你胆子还不够大?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
蔡思恬:“我不敢做的事多了。”
两人聊了一路元宁的事,不知不觉已经到家,李燃在一楼停下了,“那个我先回去洗个澡,一会就上去。”
“那个你要洗得久一些,我要准备一下。”
“啊?”李燃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蔡思恬不再理会他,急匆匆的上了楼。
听完这句让人想入非非的话,预感到今天晚上可能还会发生点什么,李燃美滋滋的洗完澡,满怀希望的上了楼,开门发现她还是穿着那朴素到不行的家居服,条纹t恤+藏蓝色运动短裤,不禁眼前一黑。
蔡思恬将他领进了卧室,安排他坐在了床上,“你等一会儿,我要送个礼物给你。”
“还有礼物????”
“对,这个才是真的礼物。”蔡思恬急匆匆的出去拿了一个笛子一样的东西,又急匆匆的回来,坐在了窗前,努力的吹了起来。
笛声响起,是跟在酒吧一样的曲子,房间立马就变得空旷悠远了起来,似乎在无限延伸,仿佛回到了去年夏天的雪山、飞鸟和草原里,这个世界安静的仿佛只剩下两个人,她气息不稳,却一直努力在驾驭,只吹了一个小节,就放了下来,揉着自己的腮帮子。
李燃从那个遥远的画面里传送回来,回过神来问,“这是什么乐器,好好听。”
蔡思恬走过来,给他展示着乐器,“这个叫爱尔兰哨笛。”
李燃抱住了她,“你怎么什么都会?”
“没有啊,这个是乐器里面最简单的,高中的时候元宁让我陪她进音乐社团,我就选了个最好学的。”
“想象不出来,你还会进音乐社团?”
蔡思恬解释起来,“因为她当时喜欢学校乐队的吉他手,自己又不敢去,非要让我陪她一起。”
李燃感叹了一句,“元宁这么多年的理想型也没有变啊!”
“这倒是,她也很长情,喜欢的类型都没有变过。”蔡思恬也跟着感慨了一句,看到李燃脸色一变,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顺势跨坐在了他的腿上,问,“你不开心吗?”
“没有啊。”
蔡思恬又说,“我为了吹这首曲子偷偷练了好几天呢,你看我的脸都吹肿了。”
李燃笑着一手环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伸出捏了捏她的脸,蔡思恬看他笑了,耐心劝解道,“有时候看着元宁,也会想明白自己的一些事情,你看她一直喜欢乐队吉他手,最后自己也成了吉他手,所谓理想型,就是一个喜欢的影子而已,只能说明我想成为这种类型的人,并不代表两个人就合适……”
听出她在试图解释着她和蔡以诚的事情,李燃诚恳的说,“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可是你突破所有的条条框框,冲到我心里了,说明这才是真的喜欢啊。”
看到她那极度认真而闪闪发亮的眼睛,李燃害羞又开心的将头埋在了她的胸前。
蔡思恬伸手捏起了李燃脖子里那根黑色的细绳,一直把那个无事牌从他胸前提了起来,拿在了自己手里。
“怎么?想要啦?”李燃抬起头问,
“不是啊,我就看看。”蔡思恬说着,看了一会儿,又伸手从他脖子上摘了下来,
李燃眼睁睁的看她放到了旁边,一时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又转回来用那黑漆漆的大眼睛盯住了她。
蔡思恬都有些无语了,“这次我是真的要准备拆礼物了。”
李燃脑子一片空白,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太羞耻了,蔡思恬生气的从他身上迈了下来,李燃这才确定是那个意思,急忙拦住了她,“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蔡思恬火更大了,“你知道个屁!”
“你看礼物会自己拆,不用你动手。”李燃绕了个圈,脱掉了自己的上衣。“礼物还会自己洗澡澡。”
蔡思恬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李燃将她拦腰抱起,“礼物还会自己做很多事。”
.......
入夜,李燃看她睡熟了,掏出手机,写下了昨天的恋爱日记,
2018年6月30日
第一次听她吹爱尔兰哨笛,安静的好像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们真正第一次拥有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