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李燃被张协志叫着一块去N大参加宣讲会,难得穿了白衬衣和正装,散场了顺路去三食堂吃饭,进了食堂,两人直接往二楼走去,张协志跟在后面边爬边说,“你说,这回能不能碰上你的甜甜?”
“别恶心人了你。”李燃说着刚刚蹿上最后一节台阶,就在人山人海中一眼看到了孙千雅,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衣,搭一件深蓝色毛背心,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短短的小辫,就像一只灵巧的小山雀一样,颜值瞬间恢复到了50%,李燃的心又乱七八糟的跳了起来。
张协志差点撞在突然停下来的李燃身上,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孙千雅和与元宁,不禁一边感叹,“我现在有点相信你俩这缘分了,真是在哪都能偶遇!”
元宁也正好抬头看到了他们,远远的挥了挥手,俩人顿时打了饭屁颠屁颠坐过去了。刚坐下元宁就问,“怎么t大食堂不好吃吗?又来吃我们的。”
张协志回着:“我们是过来投简历的,你们三食不是最好吃了吗,过来尝尝。”
元宁顾不上吃饭了,拿过俩人的简历分别看了看,张协志的没啥异样,看到李燃的简历不禁念了出来:
身高:185,体重78公斤。
专业技能:篮球国家一级运动员,社会体育指导员攀岩一级。
个人经历:2014年全国大学生篮球赛八强,2015届cUbA联赛天津赛区冠军。
孙千雅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拿过了简历仔细看着,元宁不禁感叹:“李燃,你是国一啊,有这天赋为什么不走专业,要来学经济啊?”
李燃忍住了被迫改行的满腹心酸,说了一句:“这不是搞体育的也不好就业吗?”
“浪费天赋真可惜,太可惜了。”元宁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孙千雅在旁边说:“都国一了,肯定不只是天赋啊,这个证就完全能证明他这些年的辛苦付出,有这份努力和坚持,做什么都不会差的。”说着把简历递给了李燃说,“我要是面试的hr,肯定会要你的。”
李燃的心被这两句简单明了的话稳稳托住了,好像这些年来时的路都被照亮了,他伸手接过来简历,喜不自禁,脱口而出,“其实我找工作就是随便看一下,我现在主要精力都放在考研这边。”
张协志在一边惊呆了,考研的事怎么张口就来,刚想说些什么,被李燃一把按住了。
元宁又问,“你要考哪儿?”
“N大的经济系。”
“你们t大经济不是挺强的,为什么都要考N大啊?”元宁故意笑着说,
“总在一个学校多没意思。”
“那翻个墙头就有意思了?”
李燃笑着低下了头埋头苦吃,又听见对面的她说,“我还欠你一顿饭,你想什么时候吃?”
没想到她虽然没回信息,心里却还是惦记这件事,李燃急忙说,“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不用当真。”
孙千雅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我没心思跟你开玩笑,也没跟你客气,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吃不吃?”
气氛突然的紧张起来,张协志被吓住了,第一次见约人吃饭是这种语气的,元宁见状急忙帮腔,“吃吃吃,不吃白不吃,我们都作陪。”
她的脸色一缓,“那好吧,时间地点定好了我通知你们。”
元宁飞速的把四人拉了个群,“你发群里就好了。”
孙千雅答应着站起身来,“你们先吃,我有事先回趟学院。”说着端起餐盘,背起书包先走了。
张协志看着她的背影,问元宁,“她平时也这样吗?”
元宁也有些怔怔的,“不是,以前也不这样的,我也需要适应呢。”
张协志安慰她,“也是难为你了。”
“习惯了就好了。”元宁说着笑了笑端起餐盘,道了个别先走了。张协志看看身边的人有些受挫,便问,“燃,你还要考研吗?”
“考啊,我其实考虑了好久了。”
张协志:“什么时候开始考虑的?我怎么没发现?”
李燃嘿嘿一笑,“我能什么都告诉你吗?”
“这样下去不行啊,要不我们打直球试试?”
......
孙千雅回了学院,到4楼的教研室交批改完的作业,发现蔡以诚批改的那部分早就被送回来了。在主课老师要求下,她登录教学系统开始录入成绩。此时正好是午休时间,教研室里除了她认识的那位徐老师外,还有一位年纪更轻的女老师,两个女人断断续续聊着天,年轻的女老师问,“那个蔡以诚在你那助教当的怎么样?”
“挺好的,人踏实能力又强,对自己的规划也很清晰,博士最后一年当当助教,顺便了解一下院里的情况,对明年留校也有帮助。”
“是啊,24就博士毕业了,我都30了还是个讲师呢。”
“哎,每个人节奏不一样嘛,男生是有优势一点。”徐老师说着又八卦起来,“他有女朋友了吗?”
“好像没什么公开承认的女朋友,估计时间都用来学习了吧。这么优秀又上进的人,以后肯定是强强联合,怎么也得找个院长或者博导家女儿吧,听说之前就跟哪个博导家女儿走的挺近......”
孙千雅在两人的对话中沉默的录完了成绩,看了看时间刚过一点,下午的英语课顿时又不想上了。打定主意回家,从四楼一直转到到一楼,刚刚拐过楼梯拐角,一个熟悉的身影撞入眼帘,不由得一个急停,视线里蔡以诚正站在一楼大厅里接电话。孙千雅见状急忙转身撤了回去,三步两步又上了楼,左看右看都是悠长又安静的楼道,一时不知道要躲到哪里,脑子一抽,就钻进了中厅里的绿植后面。
那两棵凤尾竹又高又大,正好可以遮住自己,孙千雅没有回头,听见他的脚步由远及近,又由近到远,直到听不见了,才闪了出来,看着空荡荡的楼道发起了呆。
不论是在数院还是在数所,她很少能见到他,看来也是在刻意避开自己。再想到老师刚才闲聊的话,好像别人口中的才更贴近那个真实的他,人生目标明确,路线清晰,步伐坚定。心里无端腾起了一阵烦躁,又夹杂着一些难以言说的厌恶,她飞快的下了楼,抄近路穿过花园小径,落叶三三两两铺了一地。
秋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了,却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