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从中吃了油水,但油水却没有收在自己手中。”
“这笔银子给到了何处,暂时还是个未知数。”
若不是为了调查清楚这些事情的话,他倒也不至于放下政务,亲自微服私访地方。
“什么!”
赵大牛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的开口说道:“这帮狗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听着常明诚和赵大牛的话,秦贺的面色却是愈发凝重。
他心中清楚,今日常明诚会跟自己讲这些,分明就是要拉自己这个小老百姓入局……
与此同时,常明诚又是何等的人精,一眼便瞧出来了秦贺心中的顾虑,深知有些话今日倒也不能说的太多。
想到这里,常明诚瞥见一眼窗外的月色,站起身来,语气和蔼的地对着秦贺和赵大牛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你们先回家歇息吧。”
“有些事,明日再议。”
他一边说着,一边吩咐身旁的侍卫:“送他们二人安全回家,务必小心。”
如此做法,也是为了给秦贺留一些思考的时间,毕竟今日自己已经几乎是明示了。
听到常明诚的话,侍卫领命下去,恭敬地护送秦贺和赵大牛离开。
二人走出酒楼时,赵大牛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开口说道:“哎,这一天天的,真是够折腾的了。”
“不过所幸也算是有惊无险。”
和赵大牛不同,秦贺确实显得有几分心事重重,他抬头看了一眼满天星斗,轻声开口说道:“大牛哥,这一次虽然幸得了太子殿下的庇护,但赵皋背后的势力尚未彻底清理。”
“咱们暂时恐怕还不能掉以轻心。”
赵大牛闻言,咧嘴笑道:“小贺,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
“我们不是还有殿下撑腰吗?怕什么!”
听到赵大牛的话,秦贺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
两人一路无话,走到家门口时,院子里的灯光还亮着,显然秦家的姐妹们还没有休息。
“咯吱——”
院门被推开,远远的瞧见秦贺的身影,秦韵三人立刻迎了上来。
秦招娣眼圈微红,声音急切的开口说道:“小贺,大牛哥,你们总算回来了!殿下没有为难你们?”
秦韵的神色虽然没有太多情绪流露,但眼神中也透着一丝担忧:“这么晚了怎么才回来?事情都解决了吗?”
赵大牛咧嘴一笑,摆了摆手:“放心吧,大姐,没啥事了!”
“殿下公正无私,不但帮我们讨回了公道,还安排得妥妥当当,小贺也没受什么苦。”
秦贺也在一旁附和着点点头,语气中带着感慨:“殿下确实是宅心仁厚,清正廉洁。”
“今日之事能得他出面,我们才能安然无恙。”
听到这句话,秦韵三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脸上也浮现出轻松的笑容。
秦淑君叹了口气,略带些许无奈的开口说道:“还好没出什么事,吓得我一晚上都睡不着。”
一旁的秦招娣则拍了拍胸口,笑囔道:“早知道殿下这么好,我们就该早点向他求助,省得受这么委屈。”
见到诸人如此,秦韵轻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妹妹的抱怨:“好了,天色已晚,大家早点休息吧。”
“这几天的事情太多了,养足精神才能应付接下来的变故。”
“大姐说得对,太子殿下明日还会召见我和大牛哥,我们得好好休息一下。”
眼看秦韵出现给自己解围,秦贺也急忙开口说道。
秦家众人互相叮嘱几句,便各自回屋歇息。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院门外便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秦贺和赵大牛赶紧起身整理好当,听到动静,连忙跑去开门。
只见常明诚的两名侍卫站在门外,看到秦贺二人出现,恭敬地行了一礼:“二位,殿下有请,请速随我们前去福满楼。”
秦贺和赵大牛对视一眼,心中暗自犯起了嘀咕。
也不知殿下今日召见……是有什么打算。
他们二人简单地与秦韵等人交代了一句,便跟随侍卫踏上了路途。
走在路上,赵大牛低声问道:“小贺,你说今天殿下找咱们,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打算?”
秦贺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大牛哥,我也不知道。”
“不过既然殿下昨日说了,赵皋的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恐怕事情远未结束。”
赵大牛抬手揉了揉后脑勺,憨厚地笑着说道:“不管有什么事,我们就听殿下的。”
“殿下这么聪明,肯定不会让我们吃亏的。”
二人一路紧随侍卫,再次踏入福满楼。
这一次,气氛似乎比先前更加肃穆。
厅内,常明诚端坐在主位,李掌柜则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复杂的表情。
他一边瞧着账本,一边将手中的册子摊开放在桌案上。
见二人到来,常明诚微微抬眼,目光中带着一丝严肃,微微颔首开口说道:“坐吧,今日有些事需要你们一起听。”
秦贺和赵大牛对视一眼,在旁落座,神色中带着些许不安。
他们注意到,那桌面的账册似乎与赵皋有关,但内容却一时看不明白。
常明诚轻轻敲敲桌面,语气沉稳:“经过昨晚的彻查,我们已经掌握了赵皋背后更多的线索。”
“你们可知,他的财富为何如此迅速积累?”
赵大牛皱着眉头,试探着说道:“除了他那些陷阱和欺压百姓的手段,顾还有其他?”
“不错。”
李掌柜接过话,声音低沉,抿了抿嘴开口说道:“赵皋不仅在郫县设置陷阱偷猎,还与外面的几个商贾勾结,将私盐偷运贩卖。”
“那些盐价格不仅昂贵,品质也低劣,百姓吃了甚至可能会生病。”
“私盐?”
听到这话,秦贺倒吸一口凉气,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下意识的开口说道:“这可是杀头之罪!”
“这是杀头之罪。”
常明诚冷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但赵皋仗着县太爷的庇护,在郫县横行多年,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