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竹一边接过那个装有上品灵石的黄色的袋子,一边对着华清说:“那就谢谢华清师妹了。
不过,关于吞灵石一事,师妹最好还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因为即使它已经融入你的体内,但还是有方法取出的。只不过这个方法对你的丹田损害极大。”
在“损害极大”四个字上,左竹加重了声音。
华清看着左竹那极为认真的神色,点了点头。
虽然她刁蛮任性,但也并不是脑子不好的蠢货。
这个所谓吞灵石的功效确实是极为让人眼馋的。一旦传了出去,只怕多的是有人出手抢夺。
即便是取出吞灵石并不会伤害性命,但丹田可是修炼的命脉。
一旦丹田有损,未来的修炼之路就不好说了。
对于左竹的提醒,华清十分的感激。
“我就不说那些虚的了。虽然对你这个少宗主的身份,我还是不怎么认可。”
华清顿了顿,收起了那副玩笑的神色,诚恳地说:“但如果你需要帮助或者有人欺负你的话,就来找我吧。我就住在千云峰。”
说完,便一挥手,逐渐消失在了左竹的视线中。
望着华清的背影,左竹喃喃自语:“这个华清虽然脾气不好,但人还不错。
也许我之后可以帮她一把,不要再让她再经历......那些事了。”
说到“那些事”时,左竹的眼神波动了一下,一丝同情和心疼的神色闪过。
没了华清的临竹院,又归于平静。只有偶尔微风拂过,沙沙作响的竹叶声。
“啪!”
上好的白玉瓷杯被这么一摔,直接在地上四分五裂。
摔杯子的人肤色白皙,身穿一袭月牙白长袍,显然他正是光明宗代理宗主林子敬。
“这个老东西。竟然还敢摆我一道!”
坐在太师椅上的林子敬表情阴鸷。
旁边站着的刘长老大气都不敢出,一点没有平时在宗门里嚣张跋扈的劲儿。
他今天是真的被气疯了,连平时一贯伪装的温和笑容都维持不住。
二十年前,那个位子就该是他的!
那个老东西一个所谓的占卜,他就等了二十年!
整整二十年!!!
结果二十年后,又是这样!
气急败坏的林子敬一个飞身,就来到了宗主堂的后殿。
这里是历代宗主灵牌的安放之地。
按照规矩,这里只有祭祀大典时才能开放。
不过看着闪身进去的人影仿佛是林宗主,守卫们面面相觑,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直到后面跟上来的刘长老一挥手,他们才跟松了口气似的下去了。
身在宗主堂后殿的林子敬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望着大殿的右后方。
紫色灵檀木的桌上只放着两个黑色灵牌,一大一小,白色的字体镌刻其上。
分别写着“光明宗第十一任宗主林严”和“光明宗第十一任宗主之子林子由”
“父亲、弟弟”
林子敬嘴里念叨着,慢步上前,来到了黑色灵牌的旁边。
他伸出右手,手指一个字一个字地抚过那个较大的黑色灵牌。
当摸到“林严”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然后瞬间被愤怒替代。
“父亲,从小你就夸我的天赋卓绝,林家后继有人。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弟弟一出生就变了?所有人都把他当做下一任宗主对待。您也是一样。”
说到这里,林子敬停顿了一下,仿佛在酝酿什么,左手一抬,一道灵力向上空而去,随后散开,正好将宗主堂罩住。
然后他继续说道,“我的天赋明明比他要好!为什么不能是我!!”
林子敬眼眶红的吓人,声音像受伤的野兽低吼。
“难道只是因为,他是亲生的吗!难道您忘了吗?您也亲口说过,我跟子由,在您的心中是一样的!!”
“呵,怎么会一样呢?这种话,也就骗一骗我这个傻瓜罢了。”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右手握住灵牌。
“不过您放心,为了报答您的养育之恩,这宗主之位,一定是我们林家的!
我绝不会让它落入其他人的手里!
绝不会!”
最后三个字落下之时,他的眼里满是势在必得,右手狠狠用力。
随即,他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查看灵牌。
黑色的灵牌一览无余,“光明宗第十一任宗主林严”的白色字体也崭新如故。
林子敬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是他冲动了。
若是弄坏了宗主灵牌,也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等等!
第十一任?
林子敬望着灵牌上面的数字,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闭目思索了一会儿。
脑海中传来欧长老的声音,“很好,我宣布,光明宗第十三任宗主就是......左竹。”
刷!
他睁开眼睛,怒极反笑:“很好,我竟然被同一个人摆了三道!”
说完,他沉默了几瞬。
等到继续开口时,他的情绪已经平复。
“进来吧。”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那道无形的灵力罩也立马消散。
殿外的刘长老随之进入殿内。
他的脸色紧绷,眉宇之间写满了紧张,连说话都有些颤抖。
“宗、宗主,今日之事是我没有安排好,是我蠢笨如猪,我该死。”
刘长老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右手,狠狠地抽向自己。
啪!
一道红痕立刻出现在刘长老脸上,看得出来,这一巴掌的力道不小。
刘长老见林子敬没有说话,瞬间有些心凉了。
面前这位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的。
如果他出手,那自己…
想到这里,刘长老捏了捏手指,然后狠下心来,对自己左右开弓。
啪!啪!啪!
随着空气中的巴掌声响起,刘长老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红印子。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道声音出现,
“够了!”
听到这个声音,刘长老马上停下了扇自己巴掌的动作。
终于逃过一劫了……
他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只不过,那原本就很是圆润的面庞,经过轮番地巴掌洗礼,早就肿得跟猪头似的。再这么一笑,倒是颇为滑稽。
“你不是蠢笨如猪,你是连猪都不如!”
虽然嘴里说着骂人的话,但林子敬的脸色却异常平静。
“算了,主要还是那个老东西的问题。你自己去思过崖待两个月吧。”
听到“思过崖”三个字,刘长老的眼神闪了闪。
思过崖就思过崖吧,总比…那个地方要好得多。
一想到那个地方,刘长老的瞳孔微缩,全身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是。不过那个老东西确实可恶!不然在二十年前,以表弟您的英明神武,宗主之位早就已经是您的了。”
刘长老低头附和了一句,顺便拍了一下马屁。
说罢,便偷偷抬眼,瞄了一下林子敬。
见后者没有太大的反应,于是继续说:“既然那个老东西那么不识趣,那我们要不要把他的秘密……”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圆珠似的物体便向他砸来。
刘长老也不敢躲,硬生生受了这一击。
“说你是蠢货,都是抬举你了!”
林子敬摸了摸手上红色的戒指。
“那可是我们拿捏这个老东西的底牌,怎么能轻易就使出呢。如果没有它,你以为二十年前……”
“不过,我倒很好奇,这个老东西到底想干嘛。指望一个连灵者都不是的丫头片子?”
林子敬不屑地笑了笑。
“不管你想干嘛,既然敢算计我,那就等着吧,我可不是什么任人摆布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