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皇自从登基以来,常常憋着一股子气。
他就是想做出一番成就,当一个雄才伟略的明君。
雍皇征讨炎朝,是因为旧恨。
十五年前雍朝吃了败仗,丢了天北郡。
雍皇时时刻刻都想着收复天北郡故土,能够一雪前耻。
如今看来,这个目标已经近了。
炎朝那边,本来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结果顾羽还深入敌军腹地,大闹了一场。
闹得沸沸扬扬,整崩了不少炎朝官员的心态。
即便是剑鼎院的宗师高手出马,也并没有将顾羽手到擒来。
反倒是无声无息间,就被人摘走了头颅。
只留下两具无头的尸体,无疑是向炎朝和剑鼎院的挑衅。
于是炎军的军心更为涣散。
众臣不想担责,忙着甩锅。
军心臣心民心全乱成了一锅粥,又怎能抵挡雍军的气势?!
如今天北郡基本收复。
取得完全胜利,估计也不久远了。
至于东瀛,这就是新仇了。
以恶毒之瘟疫,想直接毁灭雍朝的都城瀚京。
此事光一想着,雍皇就无法淡定。
即便自己取得再大的成就,若是都城被毁,一片白骨。
那便是他身为雍朝之主的奇耻大辱。
不但百年之后,不敢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在往后的历史洪流中,也是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存在。
所以,雍皇尤其愤怒。
愤怒过后,他逐渐冷静下来,思考具体的策略。
东瀛肯定得打,并且必须狠狠得打。
但是。
在发兵东瀛之前,他还需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收揽兵权。
雍皇得以信赖的三卫两军——奋武、镇武、天武三卫,北甲、武甲两军。
他们一半攻进了天北郡,一半在天南郡枕戈待旦。
所以不能轻动。
至于东海岸的雍朝水师,基本都在军侯时锋的手中掌握着。
虽然平时他一口一个陛下,叫得尤为尊敬。
以天子之令,调遣那些水师,肯定是能够调得动。
但和东瀛真刀真枪打起来时,或者说有什么危急情况时,这位军侯是否还顶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看似和谐的朝堂,实则群臣们各怀鬼胎。
谁不想攒着自己的底蕴,稳居高位呢?
军权不在自己信赖的人手中,雍皇始终不安心。
若是出了什么乱子,那便是两边开花,雍朝实在折腾不起。
故而,雍皇想趁着国师和御风团的事,大肆行动,开始收揽回一部分的兵权。
“来人,听旨。”
“派出御林军的御刀营,三日之内,可归顾羽调遣。”
“一,迅速肃清瀚京城内所有的东瀛人。”
“二,调查拱卫瀚京各军的疏漏之处,疏忽者杀无赦!”
“三,收揽一品军侯时锋的水师兵权。”
于是这一天。
顾羽的官职虽然只是指挥同知。
但是其权势却急速膨胀起来。
同知六府,听他号令。
就连御林军都拨了一营兵马,归他统领。
别的禁军,只是护卫瀚京城。
但是御林军,护卫的却是皇城宫殿,平日里只听雍皇调遣。
是雍皇最贴身的亲卫。
此事的意义,便不可同日而语了。
……
同知府。
“消耗经验,推演洗髓经。”
轰!
顾羽浑身如同天地雷鸣,震荡不息。
先天真气磅礴无比。
境界立即由先天初期,跨越过了中期,迈入先天后期。
“打开系统面板。”
姓名:顾羽。
境界:先天后期。
内功:洗髓经(97.5%)。
功法:魔刀七绝斩(圆满)、六脉神剑(绝杀)……金猊镇魔拳(绝杀)、狂风刀法(绝杀)。
推演经验:。
这门给自己打下浩瀚底蕴的先天内功洗髓经,终于快要修到顶了。
这也说明,自己离宗师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顾羽从房间里走出。
李秋手捧着褐色的纸包。
里面正是从御风团杀手那儿得来的疫毒粉。
他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毒,这些疫毒粉简直太毒了,里面下的全是惨无人道的猛料!”
“闻味儿是挺冲的,但是洒进河水和井水中一稀释,就根本察觉不出来了。”
“一旦有人中了这疫毒,那么附近一大片都得遭殃。”
“然后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简直太可怕了。”
“至于具体有多毒,或者说传播有多快,得找人来试验一番,才能知晓了。”
“大人……”
李秋看向顾羽,询问道。
“可否从京兆府那调来一些死囚,试验一番?!”
顾羽摇头道。
“先不急,东瀛想用瘟疫害大雍。”
“所以,试验这些疫毒的威力,自然要用倭寇!”
这时,一名锦衣校尉进来禀告道。
“顾大人,同知府被人包围了起来。”
“里三层外三层,完全是水泄不通的状态。”
这话一出,听得周围锦衣卫一阵迷惑。
不是吧,这是谁不带长脑子的么?
竟然会这么大胆?!
莲光寺里里外外都血流成河了,真的不参考一下后果么?!
顾羽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出同知府一看。
果然不出他所料,来的是一大群替国师叫屈喊冤的人。
眼前一片五颜六色,香气浓烈。
就像是全瀚京的女子,都汇聚到了这儿一般。
眼看着顾羽出来了,这些人顿时气势汹汹,齐齐大喊尖叫。
府前嘈杂得就像是菜市场一样。
抓回妙隐法师后,顾羽看过这位国师的案卷档案。
对他的事情有一些了解后,顾羽不得不说,这家伙堪称为古代立人设大师。
妙隐法师初来瀚京时,籍籍无名,于是常常亮相在各种公共场合。
他长得确实很是阴柔俊美,相当吸睛,给不少人留下了一些印象。
后来他就干脆在闹市当中,静坐修行。
任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喧噪的繁世,和游离世外的参禅佛子,形成了一片奇景。
常有世人好奇围观,他却始终不为所动。
不染凡尘的模样,惹得不少的少女们都是心花怒放。
这家伙便开始趁热打铁,雇人写各种新鲜猎奇的话本。
有一天,他遇到一只刚死的兔子。
于是便抱着兔子,枯立于长街当中,开始为兔子超度。
一站便是三天三夜,滴水不进。
后来天空下起了暴雨,那兔子突然就“活”了过来,蹦蹦跳跳。
他说,这是佛祖的怜悯,才能让兔子起死回生。
只是兔子虽然活了,但是众生仍苦。
说罢,他仰望苍穹,一片悲天悯人的神情。
他说自己来此,便是想渡众人去无暇的彼岸。
他捧着那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说的话令人潸然泪下。
自那以后,一个话本就在瀚京内火爆地流传了起来。
讲的是一只被救的兔子,努力修炼化成了人形,然后去找一位高僧报恩。
于是,兔子精便和佛门的禁欲高僧,展开了一段欲拒还迎的禁忌之恋。
那个话本出了十来版,每一版都瞬间卖到脱销。
妙隐法师此后彻底名声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