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长,林书棠从奚月瑶离开时还是辰时,屋外天际间如墨泼洒一片漆黑。
段砚洲见着她回来,赶忙起身回头,“你母亲的病情如何?”他问道。
“现在已睡下,病情比早前稳定。”林书棠出神地缓缓走进屋内,无力地坐下来,慢悠悠喝了一口茶,“方才我在二王爷口中知晓了有关我母亲之事。”
“他说我的生父并非赵丞相。”
她说着缓缓放下杯子。
段砚洲眸中晃过一抹惊色,走到她跟前正色问:“那你的父亲是?”
林书棠摇了摇头,“他不知,我娘也不知.......”
她说着,眸子一抬,“只要不是赵丞相,是谁我都不会在意,一个从未露面的父亲,已经不重要。”
段砚洲坐到她身侧,轻轻搂着她的肩,“如此看来,我也没有必要再将赵丞相对岳丈看。”
林书棠笑,“你好似从未将他当作过岳丈。”
每次动手,段砚洲比她下手更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赵丞相是他的深仇大恨。
段砚洲低下头,露出温和的笑,搂紧她的肩,“他待你不好,不就是与我有仇?”
“好像也对。”林书棠转了转眸子,唇角上扬笑着。
段砚洲扶着她起身,“时辰不早了,书棠,你这些时日劳神伤身,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林书棠脚步一停,回头看向屋外漆黑的天,朝段砚洲道:“离着天亮还早,我们不如去个地方?”
段砚洲一听就知道她是如何想的,回道:“你想去一趟任府?”
林书棠点头,“他打伤了我们的衙役,绑走了我娘,我若是再放任他不管,再次他要动手的人可就是我们!”
段砚洲眉头紧锁沉思着。
不等他答话,林书棠已牵着他来到空间里。
林书棠从空间选了一把最为锋利的匕首放在腰间,一双清澈凌厉的眸里满是冷意。
从前她只想着多囤点东西,好好度过这灾荒。
可现在她早已和原主融为一体,她就是林书棠,她不会让任何人在欺辱她,以及她的家人。
“砚洲,这个给你。”林书棠拿起一把锋利的长剑递给段砚洲。
段砚洲看着她手中的长剑,看着她的眼神,心中已明了,接在手中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林书棠侧头看向他,“好,我们走。”
段砚洲点头,牵着她的手,将其攥在手心。
林书棠从空间出来时已到达任知府府上。
任知府今个没有劫到人,到现在也没有睡着,他在书房走来走去,指着跟前两位匪徒大骂,“你瞧瞧你养的都是一些废物,连两个都看不住 !”
两个匪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大人,此事当真不怪小的们,是有人突然闯入,将那两人给劫走了。”
任知府朝他们两人一脚踹去,“你们不说自己武功高强吗?怎么连几个平常老百姓都斗不过?还有脸在这里说人被劫走了!”
匪徒们委屈地抬头,“大人,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平常百姓!他们的身手都在我们之上!好像说是岐南县人!”
“大人,这岐南县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能人异士,难不成他们也想跟我们一样,占据州府自立为王?”
任知府冷哼一声道:“就凭他们,真是笑话,他们没饿死在这天灾里就已经是前世积福积德!”
他说着,朝着地上两人又再次踹去,“我再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必须将南国二王爷给我带来!若是办不到,都给我去断头台!”
两位匪徒吓得一哆嗦,连连应道:“是,小的们这就去办。”
任知府坐下来,端起手边的茶杯一口喝下里面的茶水,重重放下杯盏,长叹一口气,“你说我这都是养了一群什么样的废物!”
他身旁一位长得尖嘴猴腮的管家,朝他笑盈盈道:“老爷,你也别生气,这些废物可每个月给我们劫不少粮。”
任知府脸色渐渐缓和,露出一抹狡诈的笑,“罢了,这次就算没有劫到二王爷也无碍,反正数日之后,我们便会召集人马前往袁州苏家。”
“我可是听说苏家那位三少爷自从接手了苏家产业之后,生意是越来越好,他现在家财万贯不说,还有不少囤粮,我们只需将他那些钱财米粮抢了不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