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受了混元功法《大日如来经》,凭借着原先的佛法感悟,参悟了上仙之前的功法,感悟良多。
到了天仙级别,已经力不从心了。
只是人间灵力不显,想要得道成仙至少还要几年的积累。
除非是有天材地宝相助。
但是现在对付一些凡人还是绰绰有余。
玄奘打坐了一天,便已经能够施展些普通法术了。
玄奘辞了法明长老,做化缘的和尚,径至江州。
适值刘洪有事出外,也是天教他母子相会,玄奘就直至私衙门口抄化。
那殷温娇原来夜间得了一梦,梦见月缺再圆,暗想道:
“我婆婆不知音信,我丈夫被这贼谋杀,我的儿子抛在江中,倘若有人收养,算来有十八岁矣,或今日天教相会,亦未可知。”
正沉吟间,忽听私衙前有人念经,连叫“抄化”,小姐又乘便出来问道:
“你是何处来的?”
玄奘答道:“贫僧乃是金山寺法明长老的徒弟。”
殷温娇道:
“你既是金山寺长老的徒弟——”
叫进衙来,将斋饭与玄奘吃。
仔细看他举止言谈,好似与丈夫一般。
殷温娇将从婢打发开去,问道:
“你这小师父,还是自幼出家的?
还是中年出家的?
姓甚名谁?
可有父母否?”
玄奘答道:
“我也不是自幼出家,我也不是中年出家,我说起来,冤有天来大,仇有海样深!
我父被人谋死,我母亲被贼人占了。
我师父法明长老教我在江州衙内寻取母亲。”
殷温娇问道:
“你母姓甚?”
玄奘道:
“我母姓殷,名唤温娇,我父姓陈,名光蕊。
我小名叫做江流,法名取为玄奘。”
殷温娇道:
“温娇就是我。
但你今有何凭据?”
玄奘双膝跪下,将血书呈上:
“我娘若不信,见有血书汗衫为证!”
殷温娇取过一看,果然是真,母子相抱,殷温娇大哭起来,又道:
“我儿快去!”
玄奘道:
“十八年不识生身父母,今朝才见母亲,教孩儿如何割舍?”
殷温娇道:
“我儿,你火速抽身前去!
刘贼若回,他必害你性命!
我明日假装一病,只说先年曾许舍百双僧鞋,来你寺中还愿。
那时节,我有话与你说。”
玄奘依言拜别。
却说却说小姐自见儿子之后,心内一忧一喜。
忽一日推病,茶饭不吃,卧于床上。
刘洪归衙,问其原故,殷温娇道:
“我幼时曾许下一愿,许舍僧鞋一百双。
昨五日之前,梦见个和尚,手执利刃,要索僧鞋,便觉身子不快。”
刘洪道:“这些小事,何不早说?”
随升堂吩咐王左衙、李右衙:
江州城内百姓,每家要办僧鞋一双,限五日内完纳。
百姓俱依派完纳讫。
殷温娇对刘洪道:
“僧鞋做完,这里有什么寺院,好去还愿?”
刘洪道:
“这江州有个金山寺、焦山寺,听你在那个寺里去。”
殷温娇道:
“久闻金山寺好个寺院,我就往金山寺去。”
刘洪即唤王、李二衙办下船只。
殷温娇带了心腹人,同上了船,稍水将船撑开,就投金山寺去。
却说玄奘回寺,见法明长老,把前项说了一遍,长老甚喜。
次日,只见一个丫鬟先到,说夫人来寺还愿。
众僧都出寺迎接。
殷温娇径进寺门,参了菩萨,大设斋衬,唤丫鬟将僧鞋暑袜,托于盘内。
来到法堂,殷温娇复拈心香礼拜,就教法明长老分表与众僧去讫。
玄奘见众僧散了,法堂上更无一人,他却近前跪下。
殷温娇叫他脱了鞋袜看时,那左脚上果然少了一个小指头。
当时又抱住玄奘而哭,拜谢长老养育之恩。
法明长老道:
“汝今母子相会,恐奸贼知之,可速速抽身回去,庶免其祸。”
殷温娇道:
“我儿,我与你一只香环,你径到洪州西北地方,约有一千五百里之程,那里有个万花店,当时留下婆婆张氏在那里,是你父亲生身之母。
我再写一封书与你,径到唐王皇城之内,金殿左边,殷开山丞相家,是你母生身之父母。
你将我的书递与外公,叫外公奏上唐王,统领人马,擒杀此贼,与父报仇,那时才救得老娘的身子出来。我今不敢久停,诚恐贼汉怪我归迟。”
便出寺登舟而去。
玄奘回了寺中,告过师父,即时拜别,径往洪州。
来到万花店,问那店主刘小二道:
“昔年江州陈客官有一母亲住在你店中,如今好么?”
刘小二道:“他原在我店中。
后来昏了眼,三四年并无店租还我,如今在南门头一个破瓦窑里,每日上街叫化度日。
那客官一去许久,到如今杳无信息,不知为何。”
玄奘听罢,即时问到南门头破瓦窑,寻着婆婆。
婆婆道:
“你声音好似我儿陈光蕊。”
玄奘道:
“我不是陈光蕊,我是陈光蕊的儿子。
温娇小姐是我的娘。”
婆婆道:
“你爹娘怎么不来?”
玄奘道:
“我爹爹被强盗打死了,我娘被强盗霸占为妻。”
婆婆道:
“你怎么晓得来寻我?”
玄奘道:
“是我娘着我来寻婆婆。
我娘有书在此,又有香环一只。”
那婆婆接了书并香环,放声痛哭道:
“我儿为功名到此,我只道他背义忘恩,那知他被人谋死!
且喜得皇天怜念,不绝我儿之后,今日还有孙子来寻我。”
玄奘问:
“婆婆的眼,如何都昏了?”
婆婆道:
“我因思量你父亲,终日悬望,不见他来,因此上哭得两眼都昏了。”
玄奘便运用佛力,在手上化作一团佛光,按在婆婆眼上。
须臾之间,双眼睁开,仍复如初。
佛光继续滋养身体,将婆婆老迈积病的身体一一调养。
只可惜修行日短,未能竟全功便佛力不继。
婆婆觑了玄奘道:
“你果是我的孙子!
恰和我儿子光蕊形容无二!”
婆婆察觉身体恢复,见玄奘手含佛光,惊道:
“我孙竟有如此本事,不类凡俗。”
婆婆又喜又悲。
玄奘就领婆婆出了窑门,还到刘小二店内,将些房钱赁屋一间与婆婆栖身,又将盘缠与婆婆道:
“我此去只月余就回。”
随即辞了婆婆,径往京城。
寻到皇城东街殷丞相府上,与门上人道:
“小僧是亲戚,来探相公。”
门上人禀知丞相,丞相道:
“我与和尚并无亲眷。”
夫人道:
“我昨夜梦见我女儿满堂娇来家,莫不是女婿有书信回来也。”
丞相便教请玄奘来到厅上。
玄奘见了丞相与夫人,拜倒在地,就怀中取出一封书来,递与丞相。
丞相拆开,从头读罢,放声痛哭。
夫人问道:“相公,有何事故?”
丞相道:
“这和尚是我与你的外甥。
女婿陈光蕊被贼谋死,满堂娇被贼强占为妻。”
夫人听罢,亦痛哭不止。
丞相道:
“夫人休得烦恼,来朝奏知主上,亲自统兵,定要与女婿报仇。”
次日,丞相入朝,启奏唐王曰:
“今有臣婿状元陈光蕊,带领家小江州赴任,被稍水刘洪打死,占女为妻;假冒臣婿,为官多年。
事属异变。
乞陛下立发人马,剿除贼寇。”
唐王见奏大怒,就发御林军六万,着殷丞相督兵前去。
丞相领旨出朝,即往教场内点了兵,径往江州进发。晓行夜宿,星落鸟飞,不觉已到江州。
天尚未明,就把刘洪衙门围了。
刘洪正在梦中,听得火炮一响,金鼓齐鸣,众兵杀进私衙,刘洪措手不及,早被擒住。
丞相传下军令,将刘洪一干人犯,绑赴法场,令众军俱在城外安营去了。
江州同知差哨兵拿获水贼李彪解到。
丞相大喜,就令军牢押过刘洪、李彪,每人痛打一百大棍,取了供状,招了先年不合谋死陈光蕊情由,先将李彪钉在木驴上,推去市曹,剐了千刀,枭首示众讫。
把刘洪拿到洪江渡口先年打死陈光蕊处。
丞相与小姐、玄奘,三人亲到江边,望空祭奠,活剜取刘洪心肝,祭了光蕊,烧了祭文一道。
龙王就令夜叉将光蕊身尸送出江口还魂,夜叉领命而去。
陈光蕊复生,婆婆也被接回,这才合家团聚。
后来殷小姐从容自尽,玄奘自到金山寺中报答法明长老,并好生修行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