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如潮水般退去,喧嚣如同幻梦般消散。加雷斯拄着手中的能量斧,沉重地喘息着,他身上的动力甲已经遍布伤痕,鲜血顺着缝隙滴落,浸透了脚下的土地,体力和意识都已经到达了极限。
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做到了,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用手中的利刃,斩断了笼罩在这个区域的黑暗力量,保护了自己和自己的同伴。但他知道,这并不是结束,这只是一个开始,通往真正的未来的道路,依然掌握在神皇,以及他们这群为之奋斗的人手中,一切的牺牲都是有意义的,而如今他们将背负着过往,继续前行。
他回过头,看向身后的队友,也想要从伙伴们的身上汲取着力量,在清理亚空间之中的污秽之后,反而是他们显得有些狼狈。 科技和记忆,是他们所拥有的力量,也是他们战斗的武器。但是在刚才,过于庞大的信息冲刷着阿莉亚的意识,即使有来自帝皇的灵能作为保护,似乎依然难以抵抗。卡西乌斯也受了不轻的伤,从他略微有些紊乱的气息能够听出,为了抵抗敌人的进攻,就算是现在的他,也倾尽了全力,亚空间对于他而言,是力量的源泉,亦是折磨自己的痛苦根源。
与他们相比,一直依靠外物进行战斗的艾瑞克状况似乎是最好的,他将仪器抗在肩上,熟练地擦拭着能量武器,以保证它们不会因为这里恶劣的环境而丧失效用,这位机械神甫似乎并不在意科尔牺牲,亦或是对于亚空间的能量反感。在他平静的眼神中,倒映着的,似乎永远只有对于科技的热忱。以及冰冷的数据和分析。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也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们无法停下,来自四面八方的呼唤无一不在催促着他们快步前进。如果无法到达那个名为星河的所在,科尔的牺牲将毫无价值,宇宙也将因此而步入无尽的黑暗。在稍作修整之后,这支伤痕累累的队伍仍然踏上了征程。只是与先前相比,他们的心态产生了一些变化,曾经还只是单纯的为了帝皇而战,而现在,在这之上,又多了一些,为了朋友,为了理想,还有对于自己的救赎。
他们的目光一同看向了黄金王座的方向,在那里,有着比他们背负更多,也更为强大的存在,正默默地指引着他们的方向。那个声音一直都在。即便深处亚空间之中,都能够感受到,源自于帝皇本人的那份,从未动摇过的决心。“前面是什么?”阿莉亚虚弱地问出了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如同回应着她的问题一般,周围扭曲的空间之中骤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与其他亚空间裂缝不同,那缝隙之中,没有混乱与污秽,而是散发着阵阵祥和的光芒。 并非圣洁的光辉,亦非扭曲现实的光晕,反而是与先前的世界截然不同的感觉,似乎要将他们引向完全不同的方向。与通往机械神父所在之处的道路不同,这里充满了无尽的希望,还有让他们心安的宁静,亦如灯塔般,为迷途的航船指引着方向。
但这异常的光亮却并没有让他们因此而放松警惕。而越是美丽的事物,其背后往往就隐藏着难以想象的剧毒,身经百战的他们深刻地明白着这个道理。但正如先前所说,此时的他们没有选择。前进一步是希望,停滞不前,只会迎来死亡,那么无论前方潜藏着何种危机,他们都要为了自己所守护的一切,而拿出勇气,即便为此付出生命,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只是如此一来,那肩上所背负的重量,又沉重了几分。
“那是什么?”阿莉亚轻声询问道。即使见多识广,又通晓历史的她,也很难对眼前的景象进行定义。这完全超脱了她以往的认知,她所熟知的一切在这里似乎都已经失去了作用。这个由科技,战士,历史学家和灵能者所组成的特殊小队,在一次又一次的试炼之中,互相帮助,互相扶持,为了共同的理想,不断的突破着自身的极限,而这或许就是帝皇会选择他们的真正原因。
“我们没有选择,” 瓦尔多斯轻声回应,却打断了卡西乌斯的冥想。“不管前方等待着我们的是什么,我们都必须要前往那里。”他并非疑问,也不是商量,只是在阐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他的话语如同磐石般坚定,也给其他人带来了些许的安全感。他并非是指挥官,也并非是领导者,在更多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背负着一切,充当着队伍的箭头,为大家开辟着通往生路的道路。如今他也将继续指引着,他们的未来。
在得到了瓦尔多斯确定的答复之后,其他人也缓缓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名战士的提议。即便前路漫漫,充满了未知与艰险,但是他们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惧,有的只是对于未来的期望。
“我在前方开路。”语罢,加雷斯便紧握着手中的动力斧,第一个踏入了那未知的裂隙之中,迎接他们的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