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武得意的瞥了刘定一眼。
“我是他哥,一辈子的哥哥,他自然要给我做一辈子衣裳。”
“可到时候他也是要娶妻生子的,你不也一样,到时候又该当如何?”
不知为何,这本是一件十分稀疏平常的事,结婚生子传宗接代,再正常不过,可李鸿武一想到自己弟弟要与他人共枕一畔,要与他人共赴巫山,他心口就揪着不爽快。
刘定说的也没错,他没办法对刘定发脾气。只使气说道。
“他才不会娶妻,他要留在我身边一辈子,他答应我的。”
“瞧你这话说得,难道你是要娶你弟弟回去不成,还留身边一辈子,我看你是高兴傻了,快瞅瞅还有啥,别墨迹了。”
*......
霎那间的火花在李鸿武心里闪动了一下,但来不及让他细想,刘定就准备伸手自己去看,这他可不答应,几个闪躲挪到一旁继续翻看着布包里的内容。
“小气。”
“要你管。”
他拿出一个小白瓷罐子,里头是半透半乳白色的膏体,还散发着淡淡清香。
“这啥?”
刘定好奇的拿起来左看右看,李鸿武把布包放下,翻了一下果不其然找到了弟弟按惯例会留下的使用说明。
“弟弟说这是润唇膏。”
说完李鸿武把那罐子抢回去,按照纸上的方式用手指头匀了一点涂抹在唇上,不过他做这个动作还是挺别扭的,以往只见过女子这般上妆,但弟弟的东西,肯定不能因为自己的自尊心就浪费掉。
待他涂完就递给了眼巴巴瞅着的刘定,后者也有样学样抹在唇上,当即就感受到一股清香钻入鼻尖,随后就是唇上带来的滋润触感,令两个大男人心下一喜。
“好东西啊!他怎么会想着寄这个过来,而且你瞧你不是刚唇上开裂,他就给了这个?!”
“纸上说是猜这极北之地苦寒干涸,怕咱们身上生冻疮,就寄了这些过来,好像还有个大瓶子,是抹身上的。”
刘定忍不住咂舌。
“小辰当真心细如发...连女子都要自愧不如了,若他是个女子,怕是无数男人都要疯抢了吧。”
“不准胡说八道,什么男子女子,我弟弟哪儿都不去。”
刘定对他这种护犊子行为见怪不怪了,知道再说下去这家伙又要恼羞成怒,连忙打岔道。
“哎哎哎好好好,哪儿也不去哪儿也不去,先不说这个了,你找找那个抹身上的,我刚好胳膊肘有开裂,正难受着呢,这两天看医书也没找到好法子能治的,这有现成的我就,嘿嘿。”
“就知道借我弟弟东风。”
虽是嘴上不饶人,但李鸿武依旧麻利的把刘恒辰所说的另一个白瓷瓶给找了出来,打开塞子,里头的气味不同于那个润唇膏,倒出来的样子也不似润唇膏,倒是有些像牛乳一样可以流动。
“怎么有点儿像是米浆...”
即便是有点疑惑,但刘定已经无条件相信刘恒辰寄来的东西都有妙用,像是之前给他们俩用来沐浴的玩意儿,又香又好用,洗完身上还清清爽爽就特别自在,营中一些女子都时不时想向他讨要,他也是不迟疑,让李鸿武给他滴了一些就往右手的胳膊肘涂抹。
这液体湿湿滑滑,抹开那股淡淡的香味更加明显,仔细分辨才知道这是牛乳的味道。
“接下来该咋办?难道就这样涂开?”
“唔...好像是要揉搓到这东西被皮肤吸收?”
“还能这样?真是神奇...”
刘恒辰也算是误打误撞,陪着宁樱买东西时发现古代已经有润肤霜的存在,但那玩意儿是用猪油做的,他还蛮抵触,便翻书结合前世的使用感稍微改良了一番,也是得到他哥的亲娘好评之后才寄过来的。
刘定按着李鸿武所述揉搓一会儿,竟真的发现液体渗入皮肤,胳膊干裂的地方瘙痒感减轻不少。
“啊啊啊,小辰那家伙为何不把方子也一同寄过来,这样今年冬日咱俩就不用受冻疮困扰了,我等会儿就回去写信。”
“他天天要照顾老三老四,还要顾着店里的生意已经够焦头烂额,还能抽空给咱们做这些已是不易,你就别再写信麻烦他。”
李鸿武舍不得用这东西,给刘定倒完后便塞起来收好,连同那些刘恒辰寄来的夏装也一并小心叠放起来放入柜子里。
“这几样,你帮我寄回去给弟弟们吧。”
他掏出一个包袱,里头是几个盒子,这是去年欠下的,给弟弟们的生辰礼,刘定一看盒子这才想起来,连忙问道。
“今日我记得是你生辰吧,咱们不去庆祝庆祝?”
“没什么好庆祝的,若是谁过个生辰都要庆贺一番,那何来军籍可言,你就找个闲暇时间代我去一趟镇上。”
“也是,那行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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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酷暑热浪如期而至,几家算不得起眼的小餐馆也随之开了业。
这些便是宁家所开的云志酒肆,名字取自刘恒辰的云食斋。而他这家店,也悄咪咪的把招牌改成了同样的云志酒肆。
有热心人问起,他就说这店被人看上,盘给别人了。
因着不是做酒楼买卖,刘恒辰也不担心宁允的生意会抢了向诚的风头,但出于都是自家人,他还是登门去问了向琥的意见,但不问还好,一问又差点把他给整仇富了。
说是向诚已经不着重在酒楼产业,拿着向阳酒楼的利润开始捣鼓珠宝玉器,颇有种做大做强之感,毕竟向琥也要升迁,那自然而然他儿子的生意在整个玢州都能算得上的顺风顺水的。
这可把刘恒辰给气着了,别人都赚大钱了自己还跑过来心疼人!谁来心疼心疼他呢!
不过玩笑归玩笑,他还是替向琥一家感到高兴的。
说回云志酒肆,宁允本来是想做成大酒楼的形式,但刘恒辰却给全盘否定,大酒楼赚钱的确不置可否,但若想往全国扫网,还是要走中低端的产业更合适。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盛大开业,没有剪彩,只是放上几挂鞭炮以示庆贺,宁允宁樱和刘恒辰站在一家分店的二楼阁楼上抱拳惋惜道。
“小辰,你确定这是个好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