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他们有危险!
谢南州和江又年刷的一下从椅子上起身,正要慌忙往回赶。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天空骤然阴沉下来,带着毁天灭地的黑暗,电闪雷鸣。
明明是上午,却瞬息变天,几乎成了末日的开场秀。
“献祭就要开始了。”
阿旭盯着轰隆作响的天,近乎痴迷般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献祭!你说清楚!”
谢南州一把揪住阿旭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阿旭被迫垫着脚,呼吸被衣服勒住不太顺畅,却还是露出一副欠揍的笑来。
龇牙咧嘴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
“你们不是想知道离开的人去哪儿了吗?这就是啊……哈哈……”
“怎么救人?!再不说,我就毁了它!”
江又年带着决绝的语气将那本阿旭视若珍宝的书悬到了地炉的火焰上方。
“不...不要!”
阿旭在谢南州的手底下挣扎着,却挣脱不了。
江又年把书又往下降了一寸,燃烧的火苗几乎擦着书脊掠过。
“我说!我说!”
这本书果然对阿旭很重要,刚刚还胜券在握的得意一下子就败下阵来。
“快点儿!他们有一个人出事,我一样烧了这本破书!”
江又年把书又往下沉了一寸,火焰持续地炙烤着书页的一处,瞬间烧焦的糊味弥漫开来。
“地窖!去地窖!”
阿旭崩溃地喊了出来,江又年一把将书收了回来。
只见方才炙烤的地方出现了一坨焦黄,江又年松了口气,还好,还没烧破。
阿旭被押着前往地窖,地窖就在他家柴房的角落。
翻开一块糊着厚厚泥土的木板,一条向下的木梯出现在地窖口。
谢南州用绳子把阿旭拴了起来,让他先下去,然后再自己下去。
再回过身来接江又年下去。
地窖里阴暗潮湿,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霉味。
“火把,我不方便拿。”
阿旭被捆着的双手指了指插在墙上的火把,示意谢南州。
江又年把书塞进了衣服里,而后上前拿火把。
“书,我的。”
阿旭见江又年把书塞到了他的衣服里,瞬间又紧张起来。
“别动!只要他们没事,自然还给你。”
谢南州一把将不安扭动的阿旭拽了回来。
火把点亮的一瞬间,整个地窖都被照亮了,一览无遗。
“地窖,为什么有床?”
江又年看着靠在角落的低矮木床疑惑不解。
这里与其说是地窖,更像是个牢房。
不仅有床,那床后的墙上,还插着几个嵌进墙体的钢圈。
那钢圈上分别拴着一条铁链,江又年把铁链拎起来一看,竟是个脚铐!
谢南州和江又年同时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
但也明白当务之急是救人,这些,回头再说。
谢南州一拳打在了阿旭敦实的膀子上,“说!怎么救人?”
阿旭被打得一偏,哀嚎着,“嘶!啊!往前走!往前走!”
那地窖的另一头竟是一条黑暗的地道。
阿旭在前面带路,江又年和谢南州压抑住心中的震撼,在后面紧紧跟着。
这地道是个大工程,里面四通八达的。
有不少条路线,若非是举全村之力,仅凭几个人是不可能完成这件事的。
“地道的事情你们不用问我,我也不知道,我也才发现这里不久。”
阿旭在前面带着路,时不时还要停在某个路口想想怎么走。
确实不像是早知道的模样。
几人七拐八拐,最终阿旭停在了一个地方。
“梯子在墙边,从这里上去。”
江又年把火把靠近,果然看见了立在墙边的木梯,搬过梯子,这次依然让阿旭在前面打头。
书在手,不怕他使诈。
随着头顶的木板被掀开,刺眼的光让几人几乎睁不开眼。
爬出地窖,二人才发现,这竟然直接从地下越过整个村子到了村长家。
出来的地方,正是村长家的厨房。
“快呀!”
阿旭生怕死了一个人,自己的书就被毁了,赶紧催促二人。
二人反应过来,押着阿旭就出了厨房。
村长家的厨房没在屋子里面,而是跟厕所一样,都是搭在外面的单独小间。
一出厨房,转弯就是村长家的院子。
而入目的一幕,实在惊悚,几乎让江又年呼吸困难。
只见村长家的屋子,就像是一只蛛网上被困死的猎物。
从房顶到地面,台阶、窗户、门缝、爬满了黑压压的发丝。
那发丝从湖里还在不断向外蔓延,如同蛛王在进行最后的绝杀。
江又年看着这么多头发,心想多少童子尿也不够啊。
屋里传来了孔鹊等人惊恐的叫声。
“救命啊!救命啊!”
“你快撒啊!”
“我没尿啦!”
“完啦完啦!活不成啦!”
虽然情况很紧急,但是里面鸡飞狗跳的场景江又年几乎隔着一扇门都能想象到。
莫名觉得滑稽。
江又年和谢南州同时揪住阿旭的衣领,“救人!”
“救救救!你们把我放开啊!”
为了那本书,阿旭倒是想救人啊,赶紧把被绑住的双手往前凑。
谢南州料他现在也不敢耍什么花招,就把他放开了。
岂料一放开,阿旭扭头就跑。
江又年和谢南州紧跟着就追,阿旭却直直地往湖边跑。
二人不敢靠近,只能不远不近地守着。
“书你不要了吗!信不信我给你烧了!”
江又年一把将书从怀里掏出来,他没想到威胁了阿旭一路的东西竟然在关键时候没用了?
只见阿旭跑到湖边就停了下来,而后狠了狠心,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指头上。
紧接着,鲜红的血液汩汩涌了出来。
滴滴答答地落进了湖里。
谢南州察觉了阿旭的动作,示意江又年看那湖的异样。
只见血液滴入湖中之后,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在湖中蔓延,如同一张网,触及到湖里的每一个角落。
直至整个湖面变成了血红色。
湖面上方的乌云似乎都被笼上了一层红纱,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可阿旭只是滴了几滴血进去,在水中稀释过后几乎消失不见,怎么可能会将湖水染红?
就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那些原本不顾一切地往屋子里钻的发丝迅速回笼,直到全部退回水中。
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
阿旭缓缓转过身来,他身后的湖水还未恢复成黑色。
逆光站着的他,就像是正在举行某项神秘仪式的祭司,身上附着某个神秘的灵魂,不可触及。
一息之间,一切恢复平静,乌云退去,蓝天再现。
湖恢复了原本的死寂,阿旭屁颠屁颠地往这边赶回来。
谢南州和江又年来不及想明白阿旭身上的异常,赶紧回屋去看众人。
那门一开,谢南州察觉到什么东西的靠近,下意识拉着江又年闪开。
下一秒,伴随着决绝的嚎叫。
“去死吧,臭妖怪!”
一盆散发着骚臭的液体从屋内狠狠地泼了出来。
谢南州和江又年躲在门后一滴都没溅到。
慌忙赶过来要书的阿旭却被兜头盖脸泼了个正着。
“啊啊啊啊啊啊!好恶心!什么味道?!”
“呕!呕!!!”
“呕!”
阿旭一边发火,一边撑着院子外面的石墩子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