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相。”
“这位就是郑屠。”
“本是渭州良家子、”
“现在，在德龙府也有着一片产业。”
“之前我先给蔡相的东西，都是他所供应的。”
蔡京长得清瘦模样，脸颊无肉，眼神浑浊，下巴之上是一把胡须很是茂密，让人都难以确定他的具体年纪到底多大了。
不过，郑屠在看着其脸上的一些老年斑，倒是也能够看得出来，这蔡京的年纪应该不小了啊。
虽然是一把年纪了，不过，等到那眼神一下落在了郑屠身上时，那眼神之中顿时就变得目光如炬起来，打量了一番郑屠之后，说道：“郑大官人，想要见你是真不容易啊。”
“可是让我好等啊。”
不给郑屠说话的机会啊。
他继续问道：“你给我送了那么多钱是为何啊？”
“不会无缘无故给我送钱的吧？”
“难不成这天下还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不可能吧？”
蔡京在说话时，这语速是非常，脑子也很是清晰，一点儿不见任何老态龙钟之态。
郑屠说道：“没错，那就是专门送给蔡相的。”
“我对蔡相一向是非常仰慕至极。”
“我家中收藏了蔡相了众多书法，只不过，现在蔡相的书法实在是太贵了，我也已经收藏不起了。”
“那些银子就是我特意送给蔡相的，蔡相能够收下我的银子，这才我之荣幸。”
“如果，蔡相觉得不好意思收下，又怕知己恩收下了之后会有人说闲话。”
“那就请蔡相赐下一副墨宝，那银子就当是……润笔费了。”
蔡京道：“我的字可没那么值钱。”
“你已送我数十万人贯了。”
“吾得给你写多少字啊？那不得写到手断？”
郑屠道；“一幅足已。”
“蔡相的字，千金难得，一字抵万金！”
“若我以后还能有机会买上一些蔡相的字画，每个月都是这个价钱，每个月我得去求一幅蔡相的书画，挂满我的整个房子内外。”
“我对蔡相的得敬仰之情，那就好似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蔡京摸着脸上的胡须，冷笑了一声，说道：“油腔滑调，溜须拍马，不似正形。”
“吾也看明白了，你这人可不是个什么好人。”
“吾所忙之事甚多。”
“先走一步！”
郑屠在后面跟着，说道：“蔡相，慢走。”
“我新得了一幅张旭之书法。”
“我本是一个粗俗之人，欣赏不来拿狂草，明日我让我送到大人府上，让大人欣赏一番。”
“否则， 丢在我这儿就实在是有点儿糟蹋了。”
蔡京回头看了一眼郑屠，道：“张旭的书法在你的手里，确实是糟践了，官家也甚喜那张旭之书法。”
郑屠赶紧说道：“不知我可否有幸得到一幅当今圣上的书法？”
“我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哼。”蔡京冷哼一声，并未答话，转身就往外走了出去。
周邦彦一直在一旁看着，他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啊。
不过，他看着郑屠还能和蔡京谈笑风生的，他就不由的为之佩服啊。
他在蔡京面前的时候，说话的都磕磕巴巴的。
但郑屠竟然能够与之谈笑风生。
当然，他本是不想和蔡京走得太近的。
毕竟，蔡京的名声是真不好。
这就涉及到了一件事儿了。
那就是这朝中当官儿之人的道德观念。
他们出入的妓院烟花之地，这叫风流。
和蔡京这种人多说了半句话，这叫耻辱，怎么也得羞愤好几日。
不过，只要能够傍上蔡京，升官儿也就能非常快了。
所以，周邦彦也是非常踌躇的啊。
端了一辈子的架子了，现在已经是一把年纪了，反而是要他放下。
他年轻时要放下的哈，早就能进枢密院了。
郑屠说道：“劳烦大人，明日再跑一趟，帮我将那张旭的书法送给蔡京。”
周邦彦说道：“可否让我先拓印一份啊。”
郑屠道：“行行行。”
“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先去睡一会儿。”
他是真的累了。
迷迷糊糊的回家之后，一头倒下就自己睡着了。
……
睡醒时。
就看见一人站在他的床头之上。
郑屠一下就坐了起来，“干什么啊？”
“谋杀啊？”
站在他床头的人正是乔正。
乔正说道：“郑先生，你醒了啊？”
郑屠问：“什么事儿啊？”
乔正道：“我来上党之后，总舵让我上缴之前一样的银两。”
“可我这一日下来。”
“才了收了三贯钱。”
郑屠说道：“三贯你还嫌少啊？”
“一贯就是一千文了，三贯就三千文。”
“城内有三百个要饭的，一人就得上缴十文钱。”
“乔长老啊。”
“你去要过钱吗？”
“我就不问你去要过钱了吗……你走在那街头之上时，你舍得施舍一文钱给乞丐吗？”
“你恐怕也是连一文钱都舍不得吧！”
“你连一文钱都舍不得，就可以想象一下，下面的那些兄弟们，没人每日上缴十文钱有多难了。”
“他们吃喝都没着落呢，就想着全给你了。”
乔正也是一脸无奈的问道：“那……那不知郑兄弟之前是怎么挣钱的啊？”
郑屠道：“无非也就是努力二字而已。”
“好好努力啊。”
“以后……你也定然能够打下一片天地来的。”
乔正也就只能是一脸无奈，“我……我该怎么努力啊？”
“请指点一下迷津啊！”
郑屠往外走了出去，说道：“再加油，再努力。”
“相信美好的明天！”
他走到了外面之后，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军师，这是周大人给你的，说是那谁的回礼。”
郑屠现在也摸不清楚蔡京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那是蔡京啊！
他怎么能轻易看透蔡京的心里在想什么。
打开了袋子之后，里面是蔡京的一幅书画，还有一枚印章。
“这蔡京的印章？”
“哼。”
“这事儿不就成了嘛。”
一转头时。
就看见了乔道清也正起床了，抬手朝着郑屠打招呼。
郑屠是想要和乔道清他们打好关系的。
要是田虎真打过来了，凭着这关系，他也能够保护好自己产业啊。
“真人起得这么早啊。”郑屠道：“一起出去吃点儿吧！”
乔道清道：“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