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玉有些疑惑：
“科学实验？公子，这是何物？”
苏清风呛了口水，解释说：
“这不是某种物品，而是一种实验，是一种行为动作，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测试。”
董小玉恍然过来：
“如此，公子可否详细介绍一下？”
苏清风犹豫了一下：
“这…你确定要听？”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你可能听不懂。”
董小玉坚持：
“希望公子明说，小玉也好判断是否该答应。”
苏清风勉为其难：
“那好吧。”
“主要分为科学实验和问话笔记两种形式。”
“后者你应该很容易理解，就是问你当初的死因、如何形成鬼魂、形成鬼魂后自身的感受、形成鬼魂后对天地的感受、鬼魂是如何修炼的以及地府的秘密，最后，你能否帮我们寻找到其它鬼魂。”
“比如始皇帝的鬼魂、汉高祖刘邦的鬼魂、唐王李世民的鬼魂、宰相曹操的鬼魂等等。”
董小玉：“……”
目瞪口呆！
在他想来，对方询问的多半是哪里鬼魂多，然后好去将这些冤魂收服。
顶天问一下哪座坟墓的陪葬品多。
可这些问题，这都是什么问题啊，怎么听起来那么古怪。
好在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于是董小玉点头说：
“苏公子提的问题，小玉大多可以回答，但这最后的两个要求，小玉恐无法完成。”
苏清风疑惑：
“为什么？”
董小玉解释：
“因为这些帝王的鬼魂早已经转世投胎。”
“至于地府的秘密，小玉是孤魂野鬼，进不了地府，所以无法探寻地府的秘密。”
闻听此言，苏清风陷入沉思。
这时，耳机里传来观测组刘华建的声音。
听完后，苏清风继续问：
“小玉姑娘，既是如此，你可认识去过地府的游魂野鬼？或者是年纪最大的鬼魂，我们有很多历史问题，需要向它咨询。”
结果很遗憾，没有。
闻言，观测组那边的两名历史学家立即摇头叹气。
可惜啊。
要是有的话，活着的历史书籍，虽然是僵尸世界的鬼魂，那也是有非常重要的参考意义的。
甚至于…
想法逆天一点，等鬼魂和道法研究透彻之后，将这些活历史复活，都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那要面临非常严峻的人道挑战和法律挑战。
“可惜了。”
苏清风同样惋惜。
好在身怀诸天双穿门。
僵尸世界没有，不代表其它世界没有，总能找到的。
比如《尸家重地》《木乃伊3：龙帝之墓》两部电影中，就曾出现过秦始皇。
压下心头的思绪，苏清风含笑摇头道：
“既然如此，那这个方面我们就不作要求了。”
董小玉：
“嗯。”
“对了，苏公子说的科学实验，能否解释一下？”
苏清风一拍脑门，差点把这个忘记了，回答道：
“当然可以。”
“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涉及数学、光学、高能物理、哲学、宗教学、力学、量子力学等等。”
“具体很复杂，我无法跟你细说，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研究过程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
董小玉：“……”
作为在辫子国末期、而且是山沟沟里出生的她，哪里晓得这些东西。
听都没听到过。
嘴巴微张，眼睛里画满了疑惑的小星星：
“苏公子，这…好吧，小玉确实听不懂，苏公子所言，小玉此生闻所未闻，这是天书吗？或者是某种术法的咒语？”
苏清风纠正：
“不是术法更不是咒语，我们称之为科学，你可以理解成一种研究自然规律、也就是天地规律后的经验成果。”
“比如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就帮助我们飞向了天外。”
董小玉：“……”
苏清风：“……”
望着对方傻愣愣的样子，他有种数学教授对三岁小孩讲线性代数、抽象代数、几何学、微分方程、实变函数与泛函分析的错觉。
完全是两个维度、两个世界。
似乎…说得没错，本来就是两个世界。
“咳咳~~”
轻咳一声后，苏清风继续说：
“总之一点，不会伤害你就对了。”
女鬼董小玉又一次陷入沉思。
她本来还是有所犹豫了，但仔细想了想后，立即说道：
“我答应你，而且，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什么，只需要给我准备供桌，每日香火供奉就行。”
苏清风有些讶然。
怎么态度转变这么大。
他疑惑地询问：
“为什么？”
“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
董小玉语气凄凉幽怨起来：
“我想，但是仇人早已经离开任家镇，我寻不到。”
“另外，你说的这些，我虽然听不懂，但我有种感觉，这些东西对我也很重要。”
苏清风：
“唉~~”
是个可怜人。
不对。
是个可怜鬼啊。
“既然如此，那你的条件我们全部答应。”
董小玉郑重地再次行了一个万福：
“谢谢苏公子。”
苏清风语气更温和了一些：
“不用多礼。”
“对了，你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
董小玉摇头：
“没有。”
苏清风：
“那行，我现在带你去我们的营地，我会将你交到我们的科学家手中，相信我，他们不会害你。”
董小玉：
“好。”
于是，一人一鬼、一前一后，朝九叔义庄走去。
监测组这边。
看到这里，众人心里的石头落下了大半，都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下好了，有董小玉的加入，我们的研究肯定能加快进度。”
“是啊是啊，从山村老尸那边带来的样本太稀少、太微弱了，咱们这次的工作，绝对会成为人类历史上伟大的探索。”
“其实我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按照原剧设定，董小玉可以在实态和虚态方面转换，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什么想法？”
“先想办法测试出她的各项物理极限值，比如质量、强度、密度、电阻、速度、加速度、引力、比热容、膨胀系数、延展性等等。”
“嗯？”
“嗯？”
此话一出，参与监测的所有组员，纷纷若有所思起来。
提出这个提议的，是魔都光研究所所长何林立。
原本他是和大气物理学家付建国、在星火营地内研究楚人美的怨气。
但因为董小玉的原因，被临时调到了这边。
因此，想法和前几批独立进入僵尸世界的人很不一样。
想了得有半分多钟，负责统筹工作的刘华建试探性询问：
“何所，你的意思是，鬼魂可以当做一种材料使用？”
闻言，一众科学家齐刷刷转头看来，眼神中充满好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何林立眼中露出沉思，缓缓开口：
“我在跟付教授团队的研究交流中发现，阴气有很大几率被人为制造，且能当成另外一种人工智能、精神桥接技术被人类使用。”
“那么，如果我们能制造像董小玉或者弱董小玉的鬼魂，并测试出她的各项物理极限值。”
“是不是代表着，我们可以将其更进一步，划为我们自己所用？”
“就比如…”
何林立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笔，找来一张纸，一边写一边说起自己的思路：
“比如航空航天领域。”
“培养出一批鬼魂，让他们在起飞时以气态形式存在，抵达太空后再变为液态，这能为我们省略很多空间和燃料，以及一些的宇航员保护设备。”
“另外，还有太空探索、星际旅行、星际殖民等等方面，都可以使用，毕竟鬼魂不需要吃饭的，寿命也是很长的。”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太阳活动的影响，比如太阳风、太阳光、太阳耀斑、宇宙磁场等等。”
“此外，还可以在资源勘探上面发挥作用，比如感觉哪里有石油，让其跑下地面去看看就知道了，犯不着各种勘探、数据分析、打井等等，省时又省力。”
“还有在旅游业方面、抢险救灾方面、艺术创作方面、电影拍摄方面、工业生产方面…”
……
何林立一点点说着，内容越写越多，一张A4纸都不够用了。
足足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讲解完自己的构思。
写不下的就用手机备忘录功能记录下来。
“对了，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比如哲学问题、道德问题、法律问题、宗教问题等等。”
“最后，我再提两点建议。”
“第一：如果能确定下来的话，我建议将女鬼小玉带回去我们那个世界，小苏同志那边的消息的听说了，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前提是董小玉不叛变。”
“第二：我们可以放弃这条路，转而寻求别的路，比如人工智能、比如祈祷下一个世界是妖兽世界，这样我们就可以捉妖兽过来，让其转化为我们的生产力。”
“当然，我个人更推荐前者，因为前者不用吃饭、不会消耗我们太多食物资源。”
“还不会生病，不会浪费我们的精力和医疗资源。”
“还不用给他们建很大的宿舍，只能睡一个人的床位，摆10个供桌不成问题。”
“且不会造成太大的环境污染，不会让我们的蓝星出现人口负担问题。”
“只要给他们一个供台、再确保每日上香就行，前提需做好强力的控制手段，免得失控。”
至此，何林立将自己的构思完整说完。
现场所有科学家，包括刘华建，全部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