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几人再次坐下,卦神开始提议:“武疯子,现在徒弟有了,也别再多整个徒孙,干脆直接认个孙子,以后也好为你养老送终。”
江枫乖巧,立即斟茶跪地,清脆地喊了声:“爷爷!”
武神老怀大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双手扶起江枫,称呼也变了:“枫儿快快起来!”
待江枫坐定,武神却眼一瞪,看着卦神:“你这老神棍,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仓促之间,我到哪儿去寻些合适的礼物给我乖孙?”
卦神哈哈一笑:“若你舍得,何不将珍藏的隐芒玄冰手套送与乖孙?”
武神面色一僵,喃喃道:”原来老神棍打的是这个主意……”
卦神见武神眼中露出不舍,连忙在一旁添柴加火:“那东西虽说世间难寻,但你整日束之高阁,不是暴殄天物吗?赠与你乖孙行走江湖,他日名动天下,你武神也面上有光不是?”
见武神仍在犹豫,卦神继续点火:“现在那物件你多长时间拿出来看一次?恐怕很久没欣赏了吧?赠与你乖孙,只要爷俩在一起,每天都可……”
“老神棍你别说了!”武神一咬牙:“我现在就去取来。”
看武神一脸肉痛的表情上了二楼,江枫小心翼翼地对卦神说:“前辈,这必是武神爷爷心爱之物,晚辈还是不收为好。”
卦神笑着摆摆手:“这物件在武神手中实属宝珠蒙尘,放在阁楼上几十年未曾使用。他也就是孩童心性,喜欢收藏精巧奇异之物,以他的实力根本就用不上。”
说话间,武神从楼上下来,双手捧着一个锦盒,小心翼翼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武神将锦盒轻轻放到桌上,取下盒盖,里面蒙着一层绸布,绸布打开后里面还有一层,哆哆嗦嗦掀了一层又一层,卦神口中的宝物终于展现在众人面前。
一双银灰色的手套静静躺在锦盒里,表面点点星光流转,一看就不是凡物。
待武神将手套从盒中取出,星光更盛,令人目眩神迷,不舍他顾。
“来,乖孙,戴上让爷爷看看!”武神将手套递与江枫,目光中再无半点不舍和纠结。
江枫小心翼翼接过,入手一片冰凉,柔中带韧,不知是何种材质织成。造型与普通手套并无差异,五指分明,却明显比他的手型大了一号。
待将手轻轻放入套中,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手套如有感应般慢慢缩紧,直到与掌指贴合,星光瞬间隐去,颜色也逐渐淡化,最后竟与肤色一般无二。
武神与卦神眼中满是欣赏,纵使见过多次,此时也觉惊艳,瞿秋平更是屏住了呼吸。
而另一只未戴上的手套依旧星芒闪烁,如天降神辉。
“快戴上,戴上!”武神催促。
江枫戴上另一只手套,也如先前一般,掌指贴合,星光渐隐。
此时已完看不出手套半点形态,有如一层薄冰化去,了无痕迹。
江枫将双掌放于眼前,掌纹清晰可见,轻抚于手臂之上,手感也与往常一般无二。
此时武神脸上露出一丝促狭的笑容:“你是练气之人,将体内之气灌注到手掌试试?”
江枫不疑有他,灌气入掌。
卦神一听此言,暗道不好,当即大喝一声:“枫儿不可!”
江枫一惊,忙将内气收回,却为时已晚,手臂如万刃刺入,不由痛呼出声。
待将手掌拿开一看,手臂上留下一个血红的掌印,密密麻麻的细痕纵横交错,如同血色丝线编织而成。
“你这老不羞的,怎如此顽劣!”卦神心疼之余,双手一搓,平津帆杆又一分为二,接口处露出一个小瓶。
卦神将小瓶取出,拔开瓶盖,拉过江枫左臂,倾洒了一些药粉在血掌印上。
说来也奇,药粉一洒上去,血立刻就止住了,只是那掌印仍清晰可见。
武神尴尬一笑,却又强词夺理:“你不是有好药吗?再说这点痛楚都受不了以后怎练那煅体之功?”
卦神余怒未消:“想要好药找药神去……”话未说完就感觉不妥,后悔已来不及,只能闭口不言。
果然,武神听到“药神”二字,双目马上黯淡下来,呆呆坐在原处,口中喃喃自语:“药神再也回不来了,他们七人再也回不来了……”
卦神看着武神模样,心中懊悔不已,连忙向江枫使了个眼色。
江枫会意,轻轻拉住武神胳膊:“爷爷,这手套到底有什么作用,该怎么使用啊?”
武神身躯抖了一下,似是回过神来,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此物名为‘隐芒玄冰’,在防御上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轻抚伤痛之处,可活血化瘀,能解百毒……”
顿了顿,武神四顾寻找,最终在墙角找出半截断矛。
他将断矛递与江枫:“在攻击上,非练气者不能使用,御空爪的驱动就是根据这副手套以气御物的原理制作而成。”
“来,你握住矛头用力试试。”武神示意瞿秋平。
矛头用精钢打造,瞿秋平依言单手握住,凝气发力。
待瞿秋平手掌移开,江枫将断矛移至眼前,只见矛头上出现几道清晰的指印。
江枫暗暗叹服,平叔这力道若抓住对手手腕,岂不是轻易拿捏?
“枫儿,你来试试,凝气于掌指之间。”武神又示意江枫。
江枫左手握住矛柄,右手握住矛头,气运掌指轻轻一握。
只听见一道极其细微的声响,矛头应声而断。江枫展开手掌,钢屑纷纷落地,还有齑粉从指间飘落。
瞿秋平大吃一惊,自己练气二层巅峰都无此等功力,江枫却好似信手拈来。
武神给出了解释:“此物正常使用时平贴手掌,一旦凝气充盈,丝刃便会根根立起,刃锋纵横交错,削铁如泥,所以看上去就如同徒手碎钢一般。”
江枫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掌,一种掌控天下的豪情油然而生。内心狂喜之下,起身纳头便拜:“孙儿谢过爷爷!”
武神抬手将其托住,轻轻送回座位,语重心长道:“此物再珍贵,也终究是外物,切不可过份依赖而懈怠了对自身的锤炼!”
江枫心头一震,如醍醐灌顶:“孙儿谨遵爷爷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