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村长,我跟我娘都商量好了,村长,还有一块宅地基,如今晓强也长大了,我们一大家子人挤在一块儿甚是不便,再者隔壁成天吵吵闹闹,对两个小的影响也不好。”
苏晓悦坚定地回答村长的问题,将自己和邹氏的考量详细地说与他听,那语气不容置疑。
村长思索着苏晓悦所说的办法,觉得可行,这也算是为村子解决了一些实际问题,忙不迭地应道:“行,晚些时候我叫你去量地。”
村长在心里反复斟酌着苏晓悦的提议,觉得确实是个不错的法子,既能解决苏家的难题,也能为村里带来益处,于是爽快地应承下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苏晓悦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子,里面是前日春妈妈给的六十五两银子,递到村长手里:“那这事就劳烦您了。”
苏晓悦小心翼翼地从袖子中拿出钱袋子,双手递到村长面前,眼神中满是对村长的信任与感激,那模样十分真诚。
……
村长办事甚是麻利,一下午的工夫就把地量好了,带着苏晓悦去看了地,二十亩良田,十五亩上等田,五亩中等田。地的位置苏晓悦甚是满意,离自家的两亩旱地很近,那宅基地的位置靠近何甜甜家,苏晓悦觉得位置不错,邹氏却觉得有些偏僻,距离村口还有段路程。每日出门卖饼要多走一段路。不过想到能够远离老苏家那一窝子麻烦,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就等着次日村长办好地契,这地便真正归母子几人所有。
村长动作迅速,高效地完成了量地的工作。他带着苏晓悦查看了田地,详细地介绍着每一块地的情况,那田埂上留下了他们深深浅浅的脚印。苏晓悦对田地的位置和质量都十分满意,邹氏虽说觉得宅基地有些偏远,但想到能远离那些烦心事,心里还是欢喜的,那脸上的笑容就像绽放的花朵。
苏晓悦买地的事情很快在村里传开,就在众人议论在镇上做生意这般挣钱的时候,不知是谁站在村口开大会的树下喊了一嗓子:“这告示上写了啥?”
一群坐在村口嗑着瓜子唾沫横飞的婶子,扬了手中的瓜子皮,像一群被惊动的鸟儿,朝着大树下奔去。正巧这时,村长来到树下,拉响树上挂着的铃铛,“铛铛铛”的声音在村子里回荡,对着围成一圈的村民说道:“安静,大伙也都听说了苏家买地的事儿了吧。……邹氏一家决定将新购置的土地租给家里土地人均不足一亩的人家……”
更有嘴快的赶忙问道:“村长,这租子咋算呀,要是跟地主家一个价,那我可租不起。”
村长看了看问话的人,脸上带着笑意道:“晓悦说了,这租子是收缴过税后剩下粮食的三成。”村长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像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啥,狗蛋娘,我没听错吧,她们家的地只收三成租?”
“你没听错,还是纳税后三成。”
“我们家一人才几分地,我得赶紧找邹氏租上几亩。”
“村长,凭啥我们不能租啊。”
村长再次拉响树上的铃铛:“各位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由于此次的地数量有限,每家最多租两亩。
依照家庭情况划分,你们也不用去找苏晓悦,去找邹氏,租地的具体事宜全权由我负责,符合要求的收拾收拾,下午,咱们在大树下抓阄决定土地位置。”
下午的抱山村仍有些燥热,苏晓悦跟着村长,手里拿着一摞准备好的契书,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来到村口大树下,那里早已围了不少村民,有来租地的,眼里满是期待,自然也有来看热闹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把桌子摆好后,村长再次摇响村口的铃铛,村民们一拥而上,苏晓悦大声喊道:“大家排好队,这次租不上的也别灰心,咱们的地一年一租,勤快肯干,地种得好的明年可以续租,偷奸耍滑,不好好耕种的,不好意思明年我就要换租户了。”
来此排队的大多是勤快的农民,自然会珍惜爱护土地,想着明年还能续租,那脸上满是认真和决心,当然也有一些偷奸耍滑的,一想到无便宜可占,便骂骂咧咧地退出了队伍,嘴里还嘟囔着不满的话语。
忙活了一下午,总算把这些土地都租了出去。
苏婆子听闻苏晓悦将买来的土地租给村里人种却没想着给她们家两亩,心中甚是不快,坐在院子的凳子上指桑骂槐:“小赔钱货,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
骂得正起劲的苏婆子面前突然窜出一个黑影,那身黑毛油光水滑,黑妹将嘴里叼着的死耗子放到苏婆子脚边,转身离开院子,身后传来苏婆子的哀嚎声,以及碗盆打碎的声响。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苏晓悦迎来了她在抱山村的第一个秋收,秋天的田野里,一望无际的稻田仿若金色的海洋,沉甸甸的稻穗低垂着头。
苏晓悦背着背篓,背篓里装着邹氏一大早就煮好的绿豆汤和烙好的饼子,一家人满怀欣喜的朝着自家地头走去。
远远地瞧见自家田间全是人,正挥舞着镰刀收割着自家的稻谷。
邹氏顾不得身后的姐弟四人,着急忙慌的朝着田间地头跑去,苏晓悦叮嘱晓强照顾好妹妹,也朝着自家地头跑去。
当邹氏来到田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大家帮忙将长好的稻谷收割,捆绑成捆的景象,大勇媳妇,刘氏对着邹氏打趣道:“嫂子,这么多人帮你家收稻子,你可得管饭。”
邹氏悬着的心缓缓落下,面带笑容的回道:“管饭,必须管饭,不过今儿我还没来的急买菜,等明天,明天我早早的去镇上买肉,请大家伙吃饭。”
大家伙笑呵呵的回道:“婶子,哪里能真让您请客吃饭啊,我们都是租了你们家地的,帮忙干点活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