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听到苏晓强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有无数只苍蝇在脑袋里嗡嗡作响,自己这究竟是生了个什么调皮捣蛋的东西。这才上了几日的学啊,知子莫若母,苏晓强肯这般主动交代这事,后面肯定还有更大更严重的事情等着她。邹氏怒不可遏,将手里的小棍狠狠朝地面砸了下去,扬起一阵尘土,那尘土在昏黄的暮色中弥漫开来。
沈奕辰在心里默默为小舅子默哀,心想这小舅子为了自己可真是豁出去了,连这么大的事都主动交代了。他轻轻走上前,对着邹氏小心翼翼地说道:“娘……”
“滚!”邹氏正在气头上,哪还有闲心管他的破事,这一声怒吼犹如惊雷,震得沈奕辰心里一颤。
“好嘞。”沈奕辰看着丈母娘手里那根吓人的棍子,想起自己屁股还火辣辣地疼,赶忙一溜烟地回到门口,继续埋头修门,动作更加卖力了。
一旁路过的婶子看到苏晓强跪在地上,邹氏手里拿着小棍,忍不住揶揄道:“晓强,这是又把夫子家的灶房点了?”说完还笑呵呵地走了。
苏晓强在心底将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暗暗腹诽:看我笑话,哼!
邹氏看着苏晓强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再次扬起手里的小棍,厉声问道:“就这些吗?”
苏晓强正准备继续交代接下来更过分的事情,沈奕辰不忍心看小舅子挨罚,轻轻咳嗽两声:“咳咳咳。”
邹氏哪里看不出他俩这是在互相打掩护,环顾四周没有趁手的工具,对着苏晓强怒喝道:“把鞋子脱了。”
苏晓强一脸错愕地看着邹氏,心里想着:娘这是改严刑逼供了,要打脚心吗?他颤颤巍巍地脱下一只鞋子,轻轻举起自己那露出一个脚趾头的袜子,然后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嘭!”的一声响起,然而他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缓缓地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他的鞋子。他脑袋微微转动,朝着身后看去,正好看到沈奕辰身上那个跟自己鞋子一般大小的鞋印,心中暗自思索:难道他娘这是杀鸡儆猴?
如果沈奕辰此时能听到他的心声,肯定会怒吼一句:“你才是猴,你全家都是猴。”然后换来另一个鞋子的攻击。
自以为想明白了的苏晓强,快速瞥了他娘一眼,声若蚊蝇地说道:“娘,如果我说我把夫子的戒尺折了,您能不能给我留口气?”
晚餐时分,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准备用餐。哦,不过墙角里还蹲着两个人,蹲在那吃饭的沈奕辰满怀感激地看着旁边同样端着碗蹲在墙角吃饭的苏晓强,说道:“强,不管怎样,姐夫还是感谢你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和感动。
沈奕辰心里想着,这小舅子可真是够义气,为了帮自己转移丈母娘的怒火,居然牺牲如此之大。这份情谊他会永远铭记在心。
苏晓强瞧着姐夫身上的鞋印,心中同样满是感动:“姐夫,我往后再也不在学堂淘气了,都怪我害得你也在墙角吃饭。”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不怪你,姐夫也有不对。我日后一定好好跟阿诚学赶车,这样你就不会因我牵连而挨揍了。”沈奕辰在心底暗暗发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此时苏晓强的心底暖烘烘的,满是感动。他姐夫虽说赶车技术不咋地,居然为了他要苦练赶车,是他所想的那样吗?往后娘再揍他,姐夫就驾车带他逃跑。
“姐夫,你真好。”苏晓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依赖。
“晓强,你也真好。”两个难兄难弟紧紧拥抱在一起,仿佛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情谊愈发深厚了,如同亲兄弟一般。
第二日,苏晓悦起了个大早,那清晨的阳光还只是淡淡地洒在大地上。她先是去苏大苏二的院子里查看了炸鸡的制作状况,接着又去视察了宅院与作坊的建造进程。如今,宅子已然建好,那崭新的房屋矗立在那里,充满了生机。里面的家具也陆续运来了,摆放得整整齐齐。苏晓悦打开院门,在每个房间里都溜达了一圈,心中不禁感叹,下一步便是乔迁了。
苏晓悦又去作坊巡视了一番,里面正在进行装修,工匠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所需的工具也已交给木匠定制,至多一个月,作坊便能招人开始投入生产了。她的眼中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苏晓悦溜达了一大圈后回到家,看到邹氏正在院里给那些嫩绿的小青菜浇水,那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她走上前问道:“娘,您有空去三清观算个良辰吉日,咱们好搬家啊。”她的声音清脆而动听。
邹氏看着自家的房子日益成型,心里早就盼着搬家了。听到苏晓悦这么说,连忙应道:“好好,等中午娘就去三清观一趟。对了,阿辰呢,娘还不知阿辰的生辰八字呢?”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期待。
苏晓悦听着邹氏的唠叨,心中好奇地问道:“娘,乔迁还得看生辰八字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邹氏对自家闺女这新奇的脑回路早已习以为常:“乔迁宴用啥生辰八字,娘是要给你和阿辰合八字。咱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乔迁宴跟你俩的婚宴一同办。”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爱。
“娘,婚宴甚是麻烦,还得下聘、纳吉诸多繁琐流程。再者,您一并办,人家怎么随礼啊,是随一份还是两份?我看咱们不如先办乔迁宴,再办婚宴。”苏晓悦耐心地解释着,试图说服邹氏。
“好,那就听你的,我今儿让观主给咱们把两个日子一同定下。”邹氏点了点头,同意了苏晓悦的提议。
刚从屋子走出来的沈奕辰听到丈母娘要给他和苏晓悦合八字、办婚礼,脚下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