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山洞里面，现场被破坏得太厉害了，别说是找一两个有用的蛛丝马迹了，就是你们当初倒凤颠鸾的现场，都很难找到了。”
在钟煜斌离开京城之前，陆中鸣刚刚好回到京城，俩人短暂碰了个面。
“叶巧茹虽然是作点了，事儿了点，但人家也没有那么差，你就将就着和她一起过日子呗。”
“不是将不将就的问题。”
钟煜斌皱着眉头说道。
陆中鸣给他一个“无语”的表情，“那是什么问题？”
“我怀疑她很有可能，不是那天晚上，在山洞的那个女人。”
陆中鸣忍不住替叶巧茹说句公道话了，“是你自己说的，你因为任务，不得不提前归队，天还没亮就走了，但是你把符牌留在她身边。”
“人家叶巧茹就是拿着附牌来找你，现在你说她不是那晚的女人？”
要不是和钟煜斌从小一起长大，陆中鸣都快怀疑，他是不是想学渣男行径，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钟煜斌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就是他无法理解的地方。
留在山洞里的那枚符牌，怎么会出现在叶巧茹的手里？
可是每每叶巧茹想和他亲近，他就能感觉得到，叶巧茹不是那晚，出现在山洞的女人。
作为一名军人，钟煜斌知道，感觉这种玄乎其玄的东西，是不能作为拒绝叶巧茹的理由。
更何况是在叶巧茹，还手握着他留下的符牌。
还有，俩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的情况下，就更不能用“感觉”来说事儿。
而是得有强有力的证据，能证明，叶巧茹不是那晚的女人才行。
这也是他让陆中鸣，专门跑一趟山洞，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找到证据。
或是听一听当地有没有关于这个的传言。
想到这里，他问陆中鸣，“黑草岭附近的村庄，有没有关于山洞的传言。”
陆中鸣很如实地把麦佳慧兄妹几个的话传达到位，“没有。”
“我问过一户住黑草岭山下的人家，他们兄妹几个都说，近一年多来，没听说到有什么关于山洞的传言。”
想起那天晚上，自己险些被人套麻袋，陆中鸣还把这事儿，当成笑话一样，讲给钟煜斌听，“说起来，我和那兄妹几个，也挺有缘份，第二天居然还碰到他们几个中，排行老二的麦振国，他们家就住在黑草岭下的白沙村，你要是还有想问的，也可以直接给他们拍电报问一下。”
“不用。”
钟煜斌说道，“没什么想问的。”
那晚发生的事情，不适合到处找人去问。
能问得出口的，就是陆中鸣问的那些。
但他显然没能带回有用的信息。
钟煜斌只把陆中鸣说的，麦家四兄妹的事情，当成个笑话听了也就过了，没放心上。
然后又和陆中鸣说道，“年前我得去趟阶榕市，你自己知道就好，对谁都不要说。”
陆中鸣一听，立刻秒懂，“我知道了，绝对不会告诉叶巧茹的。”
见钟煜斌面色不虞，他又试探着问道，“叶巧茹又做出格的事情了？”
随着他的话，钟煜斌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昨晚，叶巧茹光溜溜地躺在自己床上的画面，脸色就更黑了，“没事儿别瞎打听。”
陆中鸣：……
这不就是典型过河拆桥么？
再说麦佳华和麦佳慧这边，姐妹俩是第一次出远门，坐在龙蛇混杂的火车上，她俩都不敢随便走动。
特别是出门前，方采莲一直在说，穷家富路，让她俩多带点儿钱在身上，在外面别太苦了自己。
所以这次出门，她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两百块钱。
麦振国给她们传授坐火车，怎么保护自己的财产和人身安全的技能。
还说，上次他送那个公安回阶榕市的时候，在火车就遇到扒手和人贬子了，他讲得那叫一个凶险。
仿佛出门在外，所遇皆坏人一样。
反正是不是出门在外，所遇皆坏人，麦佳慧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对面那两男一女，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
那女的像看货品似的，已经打量了她好几回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接下来就要开始和她们套近乎了。
“姐，我趴你身上眯一会儿，等一下周围的人，要是有人找你搭讪，能不理就不理，实在不行，你就凶一点怼回去，他们很有可能是人贬子，不用和他们客气。”
麦佳慧提前在麦佳华耳边，小声叮嘱道。
麦佳华的思维模式，有点儿像直男，“人贬子？那咱赶紧叫乘务员过来？”
“是可能，可能是。”
麦佳慧无语地瞪她，“我只是怀疑，又没有证据，你把乘务员叫来了，人家会认吗？”
“行，我知道了，你睡吧。”
麦佳华摸摸鼻子，把麦佳慧的脑袋，摁到自己的大腿，让她趴着睡。
在出门之前，为了多挣那百来块钱，麦佳慧连着两个晚上通宵，又花了半天的时间和孙增仁吵架，跑纺织厂去开证明，买火车票。
可以说，出门前这两天，她几乎没有眯过眼。
往麦佳华的腿一趴，她瞬间秒睡。
她一睡着，对面的中年女人立刻就笑着和麦佳华搭讪，“大闺女啊，这是你妹吧？”
麦佳华冲她投去一个很不友好的眼神。
嗯，那眼神的大概意思就是——关你丫屁事啊？
不过，她没说话。
中年女人不死心，又“嘿嘿”笑着，朝麦佳华倾身过来，想离她近一点，好显亲近一点。
麦佳华顿时就暴躁，这种人是眼瞎了吗？
没看出来她很不待见她吗？
“我有口臭，你再往前靠近，小心朝放毒气！”
中年女人表情卡了一下，立刻讪讪地坐直腰身，“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咋还有口臭啊。”
“有些女人家家，还是黑心黑肠黑肝黑肺，死了必须得十八层地狱的坏人呢。”
别说，麦佳华怼起人来，还是很给力的。
就是她这……
怼人就怼人吧，为什么还要自黑？
说什么自己有口臭……
接下来，中年女人几次想和她搭讪，都被麦佳华“刺”得搭不下去了。
眼看再过两个小时，火车就要进入阶榕市了。
中年女人实在找不到话搭讪，居然劝起麦佳华，“你咋一直不用上厕所啊？”
“我肾好不行吗？”
中年女人：……
这个长得像男人的女人，可真不好对付啊。
可是前面的暂停站，是他们“运输接头”的秘密站点。
她必须得在火车暂停之前，把那个睡着的女的给弄下车。
麦佳慧猜得没错，对面这两男一女，就是人贬子。
自从家里的经济开始好转，麦佳华重新掌握灶房之后，家里的伙食也开始得到改善。
几乎天天都有肉吃，顿顿都能吃饱。
在这种伙食改善下，麦佳慧的脸上，开始也长肉了，又渐渐恢复做姑娘时漂亮容貌。
于是，打从她一上火车，就被人贬子给盯上了。
本以为，是很容易得手的，结果没想到，这个男人婆就像刺猬一样，压根儿没有可下手的地方！
原本，他们是打算连同麦佳华一起弄走。
虽说麦佳华长得像个男人婆，但只要她是个女的，能生孩子，照顾能卖出去。
只不过是价格不高而已。
现在，人贬子改变策略，舍弃麦佳华，只弄走麦佳慧。
“大闺女啊，你是不是担心你妹妹没人照看啊？”
中年女人站了起来，拉着麦佳华就想往走，“我这俩兄弟，会帮你看着你妹妹的，走啊，咱俩上厕所去啊。”
麦佳华被她一拉，整个人一动，麦佳慧也就醒了。
她当即站起来，“阿叔阿婶们，大家快来看啊，这里有个怪胎，非得拉着我姐去上厕所，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呀？”
尽管，她是很困。
但是，身边有中年女人这个噪音器在，不断地巴拉巴拉制造噪音，麦佳慧其实睡得不沉，中年女人说的那些话，她其实都听得到。
所以根本不需要和麦佳华了解情况，她站起来就大声叫喊，把周围的人都叫来了。
中年女人都打算用强制手段，把麦佳华支开，说明他们已经急了。
这女人还有两个男同伴呢，麦佳华就是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打得三个人。
麦佳慧急中生智，把周围的人都给吸引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