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根据洛克审判官的建议,“公正之剑”号再次起航,向着阿卡迪亚二号星驶去。随行的还有奥雷里安战团长以及一队钢铁圣徒的精锐阿斯塔特战士。安卡作为洛克审判官的随行骑士,也一同前往。
“公正之剑”号抵达阿卡迪亚二号星的轨道后,巴尔萨泽舰长命令通讯员向二号星发出通讯请求。
“这里是帝国异端审判庭‘公正之剑’号,”通讯员说道,“我们奉命前来调停钢铁圣徒战团的内战。请第二连连长马尔卡多,立即前来‘公正之剑’号,与战团长奥雷里安和审判官洛克进行会谈。”
通讯器中沉默了许久,就在众人以为对方不会回应时,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响起:“我是钢铁圣徒战团第二连连长马尔卡多。奥雷里安居然敢来见我?”
“马尔卡多连长,请注意你的言辞。”洛克审判官走到通讯台前,说道,“我是审判官洛克·冯·霍亨索伦。我希望你明白,战团的内战必须尽快结束,否则,整个星域都将受到威胁。”
“审判官?”马尔卡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审判庭也插手这件事了?好吧,既然如此,我可以和奥雷里安谈谈。但是,我不会去‘公正之剑’号。那是你们的地盘,我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
“那么,你想在哪里进行会谈?”洛克审判官问道。
“就在这片星域,阿卡迪亚二号星的行星防御轨道上,”马尔卡多说道,“让奥雷里安独自一人前来。如果他有诚意的话,就应该拿出点勇气来。”
“这不可能,”奥菲斯连长立刻说道,“战团长怎么能独自一人前往?这太危险了。”
“那你就让他带着他的那些死忠一起过来吧!”马尔卡多不耐烦地说道,“不过,我只会在防御轨道上等他。如果他不敢来,那就说明他根本没有和谈的诚意。”
通讯被切断了。
“审判官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塔一问道。
“马尔卡多这是在故意刁难。”奥菲斯连长说道,“他明知道战团长不可能独自一人前往,却偏偏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根本就没有和谈的诚意。”
“不一定,”奥雷里安战团长说道,“马尔卡多或许只是想试探一下我们的底线。他毕竟是钢铁圣徒的一员,我相信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够和平解决问题的。”
“可是,这太冒险了。”奥菲斯连长说道,“防御轨道上充满了未知因素,我们不能让战团长冒这么大的风险。”
“审判庭可以派遣一支小队,跟随战团长一起前往。”洛克审判官说道,“这样既可以保证战团长的安全,又可以向马尔卡多表明诚意。”
“我同意洛克审判官的建议。”奥雷里安战团长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赌一把了。我相信,马尔卡多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好吧,”奥菲斯连长叹了口气,“我听从您的安排,战团长。”
“塔一,你带着你的小队,跟随战团长一起前往。”洛克审判官对塔一说道,“记住,你们的首要任务是保证战团长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马尔卡多的人发生冲突。”
“明白,审判官大人。”塔一回答道,声音依旧低沉而平静。
“安卡,你待命。”洛克审判官对安卡说道,“在必要的时候,可能需要投放游侠骑士机甲支援。”
“遵命,审判官大人。”安卡应答。
“巴尔萨泽舰长,”洛克审判官对舰长说道,“‘公正之剑’号保持在阿卡迪亚二号星的轨道上,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情况。如果谈判破裂,诉诸武力,我们将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维护帝国的利益。”
一艘审判庭的运输艇,离开了“公正之剑”号,向着阿卡迪亚二号星的防御轨道驶去。运输艇内,奥雷里安战团长,奥菲斯连长以及塔一带领的三名护卫静静地等待着。洛克审判官和安卡则留在“公正之剑”号上,关注着谈判的进展。
片刻之后,运输艇抵达了预定的会面地点——阿卡迪亚二号星防御轨道附近,双方舰队控制区域边境的一处小型轨道平台。透过运输艇的舷窗,可以看到远处太空中孤零零的轨道平台,在恒星的光芒照耀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附近能看到属于马尔卡多舰队的几艘护卫舰,但是他们与轨道平台保持着一定距离。
“我们到了,”奥菲斯连长说道,“马尔卡多应该就在平台上等候。”
话音刚落,一艘小型穿梭机从轨道平台的方向飞出,向着运输艇靠近。穿梭机的外形与钢铁圣徒战团常用的穿梭机相同,表明了来者的身份。
“是马尔卡多。”奥菲斯连长说道,“看来他已经等不及了,直接来了。”
穿梭机靠近运输艇,通过对接通道与运输艇连接。舱门打开,一个身穿蓝色动力装甲的身影从中走出。他没有佩戴头盔,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庞,刚毅的脸颊上,一道伤疤从左眼划过,那是他在某次对抗兽人的战斗中留下的光荣印记。正是钢铁圣徒战团的第二连连长,马尔卡多。
奥雷里安战团长也走上前去。两人站在简陋的对接通道中,面对面地对峙着。
“奥雷里安,你终于来了。”马尔卡多的声音语气低沉,再次跟战团长见面,他的情绪似乎稳定一些了。
“马尔卡多,我希望我们能够冷静地谈一谈。”奥雷里安战团长说道,“战团不能再这样分裂下去了。”
“冷静?在第四连那些孩子们的葬礼上,你也是这么说的。”马尔卡多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现在想起来要冷静了?当我们质疑你那机械的命令时,你在哪里?当第四连在遗迹中被太空死灵包围时,你又在哪里?”
奥雷里安沉默了片刻,说道:“第四连的牺牲,我深感悲痛。他们的英勇作战,为战团赢得了宝贵的时间。马尔卡多,作为阿斯塔特,我们必须服从命令,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为了帝国的利益,我们必须时刻准备着牺牲自己。当时我们并不知道,这个遗迹居然是太空死灵的前哨站,我们一直以来都认为那些死灵活动只局限在星系边缘。”
“所以,为了一个所谓的‘战略目标’,为了一个被污染的古代遗迹,你就眼睁睁地看着第四连被死灵屠杀?”马尔卡多质问道,“艾尼路连长跟随你出生入死多少年?他手下的那些新兵才刚刚加入战团多久?你就这样让他们去送死?你本来可以派遣更多的援兵,或者更强大的装备!但你却坚守着你那可笑的教条!你告诉我什么是‘帝国的利益’?难道我们兄弟的生命,还比不上那些该死的古代遗迹?”
“马尔卡多,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必须明白,作为战团长,我必须从大局出发考虑问题。”奥雷里安的声音依然沉稳,“当时的情况,死灵已经开始苏醒,并对那个星系表现出强烈的兴趣,我们必须评估威胁并谨慎行动。调动过多兵力可能会刺激到他们,导致局势恶化。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阿卡迪亚’星域的安全,后续我们的侦察舰队损失也很大,我们需要评估清楚情况再行动。”
“所以你就选择牺牲第四连?”马尔卡多步步紧逼,“你这是对战团的背叛,对战团信条的亵渎!”
“我再说一遍,马尔卡多,第四连的牺牲是为了保护更多人的生命,为了帝国的利益!这是战争中不可避免的牺牲!”奥雷里安的声音提高了,但依然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作为钢铁圣徒,我们必须无条件服从帝国的命令,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你口口声声说着‘帝国的利益’,但你真的明白什么是‘帝国的利益’吗?”马尔卡多冷冷地说道,“我看你就是被那些冰冷的条文洗脑了!你只在乎你自己的权威,你只在乎那些所谓的‘战略目标’,而不在乎我们这些活生生的战斗兄弟的生命!”
塔一静静地站在奥雷里安战团长身后不远处,一言不发。这是钢铁圣徒战团内部的事务,作为审判官的护卫,不应该插手。
“马尔卡多,够了。”奥雷里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我这次来,不是和你争吵这些的。我希望我们能够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战团不能再这样分裂下去了,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共同对抗帝国的敌人。以及那些该死的太空死灵!”
“团结?你现在想起团结了?”马尔卡多冷笑一声,“当初你下令禁闭那些质疑你的战士时,怎么没想过团结?现在你想团结了,晚了!”
“禁闭那些战士,是为了维护战团的纪律。”奥雷里安解释道,“在战场上,任何质疑和犹豫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作为阿斯塔特,我们必须令行禁止,这是我们的铁律。”
“所以你就把那些敢于说真话的战士关起来?”马尔卡多说道,“这就是你的‘铁律’?这就是你的‘团结’?”
“我承认,在处理那些事件时,我可能有些过于严厉了。但是,马尔卡多,你要明白,在那种情况下,我必须维护战团的稳定和权威。”奥雷里安说道,“质疑可以,但是必须按照战团的流程!决不允许任何人动摇军心!”
“那好,奥雷里安,既然你想谈,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马尔卡多说道,“第一,你必须承认你在遗迹事件中的决策责任,并向所有牺牲的战士,尤其是艾尼路连长和第四连,进行公开的致敬和悼念,承认他们的牺牲是为了战团的利益。第二,重新审查战团当前的作战条例,那些过时的、僵化的条款必须进行评估,我们需要更加灵活的战术,而不是死板的教条。第三,对禁闭事件进行彻查,你需要给那些被错误禁闭的战士一个合理的交代,并确保此类事件不再发生。”
奥雷里安眉头紧皱,马尔卡多提出的这些条件,每一条都在挑战他的权威。但如果不做出一些让步,战团的分裂将不可避免。“关于第一条,我可以公开对第四连的牺牲表示哀悼和敬意,艾尼路是一位英勇的战士,他的牺牲是为了战团的利益。但是,我不能承认我的判断是错误的,作为战团长,我必须根据当时的情报和战场形势做出决策,尽管结果令人悲痛,但这是战争中不可避免的牺牲。关于第二条,战团的作战条例是经过无数先辈的实践和验证的,它们是我们战团的基石,不能轻易修改。当然,我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适当的调整,但必须经过战团议会的讨论和批准。至于第三条,禁闭事件是为了维护战团的纪律,那些战士违反了规定,必须受到惩罚。当然,如果其中存在冤屈,我会进行调查,并给予公正的处理。”
“你的回答还是老一套,奥雷里安。”马尔卡多失望地摇了摇头,“你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还是那个固执、冷酷的奥雷里安。看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
“马尔卡多,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奥雷里安说道,“我们非要兵戎相见吗?”
“是你逼我的,奥雷里安。”马尔卡多说道,“是你拒绝了我的条件,是你把战团推向了分裂的边缘!”
“我...”奥雷里安还想说些什么,但马尔卡多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登上了穿梭机。穿梭机迅速脱离了运输艇,返回了轨道平台。
“战团长,我们该怎么办?”奥菲斯连长问道。
奥雷里安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看来,谈判破裂了。我们回去吧。”
运输艇开始返航,向着“公正之剑”号飞去。
“奥菲斯,向审判官大人报告这里的情况。”奥雷里安说道,“告诉他,我们已经尽力了,但马尔卡多执迷不悟。通知全团,提高警惕,我们与第二连的冲突,恐怕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