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在繁重的维修工作中飞快地过去。安卡除了完成日常的工作,还利用一切空闲时间练习自己的灵能。对金属的操控越发得心应手,感知机械内部震动和各种无意识机魂更加轻松了。
这一天,安卡正在第五机械舱深处,维修一台老旧的输送泵。突然,飞船微微一震,广播里传来了船长的声音:“永恒朝圣者号即将抵达‘火神’,请所有乘客做好准备。”
“火神…”安卡停下手中的工作,低声自语。
经过漫长的航行,“永恒朝圣者”号终于抵达了新的维修点——“火神”铸造世界。这是一颗与机械神教关系紧密的星球,也是星际战士“火蜥蜴”战团的保护下的星球。
飞船获准停靠在“火神”的卫星的维修厂。那是一个巨大的太空设施,无数的机械臂和吊架,像森林般密布在船坞周围。
透过舷窗,安卡见到了“火神”的真面目。一颗被金属覆盖的星球,无数高耸的烟囱喷吐着浓烟,巨大的工厂建筑连绵不绝,像伤疤一样刻在星球表面。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机油的味道,即使隔着厚厚的舷窗,也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气息。
“永恒朝圣者”号缓缓驶入船坞,机械臂开始工作,将飞船固定在泊位上。
“所有维修人员到指定区域集合,准备接受‘火神’机械教的检查。” 机械教神甫的声音在广播中响起。
安卡抓起工具包,和霍尔一起,向指定的区域走去。霍尔也在一个月前,被调到了第五机械舱安卡负责的区域,成为了安卡的助手。
走在通往集合地点的路上,可以看见许多巨大的、用于维修战舰的设备。每一个都比“永恒朝圣者”号上的设备大上数十倍。
两人穿过一条条狭窄的通道,两旁是各种巨大的机械设备和忙碌的工人。周围的人都穿着统一的灰色制服,胸前印着机械神教的标志。
很快,两人到达了集合地点。那是一个巨大的平台,已经聚集了上百名维修工。在平台的前方,站着一排身穿红色长袍的机械神教人员,等待着他们。
平台上,红袍机械师们的身影格外醒目。他们胸前的齿轮骷髅标志,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安静!” 一个身材高大的机械师走上前来,声音通过植入体内的扩音器传出,带着金属的质感,在空旷的平台上回荡。“我是‘火神’铸造厂的高级工程师,罗尔。你们的来意,我们已经知晓。”
罗尔机械的眼球扫视着众人,每个被扫视的人都感到被看穿了一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将协助我们,对‘永恒朝圣者’号进行检修。”
“记住,你们禁止触碰核心部件。只能负责外围的维护和清洁工作。听从安排,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也是为了飞船的正常运作。” 罗尔的声音毫无感情,像是在宣读一份冰冷的条令。
“我们听从安排,长官。” 维修工们齐声回答。
安卡站在人群中,默默地听着。意料之中,朝圣者号上的维修工们,只能做一些基础的体力劳动。与“火神”的机械师相比,他们在技术上相差太远。
“很好。现在,分组开始。十人一组,跟随对应的工程师,进入指定区域。” 罗尔身后走出十个机械师,每个人的机械臂都比普通人大腿还粗,手中拿着数据板。
安卡和霍尔被分到了一组,跟随一个编号为“Gamma-7”的机械师,走向了“永恒朝圣者”号的一个外部舱段。
“我们负责哪一块区域?” 霍尔跟在Gamma-7身后,轻声问道。
“三号推进器的外壳清洁和维护。” Gamma-7头也不回地回答,声音依旧冰冷,“你们的任务是清除外壳的积垢。”
推进器外壳常年暴露在太空中,会附着大量的太空垃圾和微陨石,清理起来十分麻烦。
三人来到了三号推进器的所在地。这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结构,直径超过五十米,表面布满了各种复杂的管道和线路。
Gamma-7将数据板递给安卡和霍尔。“这是详细的任务清单,以及安全守则。严格遵守,后果自负。”
安卡接过数据板,快速浏览了一遍。任务清单非常详细,甚至连使用的清洁剂型号都有明确规定。
“开始工作吧。” Gamma-7下令,机械臂指向了推进器外壳,“记住,只能使用指定的工具,任何损坏,都会被追责。”
安卡和霍尔拿起工具,开始了繁重的工作。他们爬上脚手架,用高压水枪冲洗着推进器外壳,将那些顽固的污垢一点点清除。
伺服颅骨静静地悬浮在安卡的身旁,偶尔闪出一抹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