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项平下意识皱了皱眉,略带不满的眼神看着黄超。
王川则是若有所思。
兵行险招虽然风险是大了点,但回报也高,现在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黄超的提议确实是最优解。
当即他就拍板道:
“就依黄将军所言。”
大帐内,所有将领即使有不赞成的,也都闭了嘴,因为王川在龙岭庄的所作所为,他们早有耳闻,不想成为被打压的一份子。
接着,王川又看向其他人,问道:
“诸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众人纷纷摇头。
王川会心一笑,让黄超说出具体计划,然后将任务安排妥当,一切就绪后,他当即下令拔营,一路南下。
随着大军火速南下,一时间将宁王打了个措手不及,凡是阻挡者,皆被灭掉。
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宁王主力在左路大军那边。
也就意味着。
中路上绝不可能有大规模敌人埋伏。
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攻城拔寨。
突如其来的情况,不但将韩平打懵了,连宁王也被打懵了。
韩平完全没想到,王川敢兵行险招,直穿敌人,他虽然不了解王川会不会带兵,但知道王川做事小心谨慎,而这次的突然大胆,将他直接弄懵了。
当然,他也看出了王川的意图。
至于宁王?
他整个人都傻了。
本以为灭了敌人左路大军,敌人其它两路就会停下,或者退回去,万万没想到,敌人反其道而行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甚至想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叶初雪同样处于懵的状态,那个熟悉无比的王川,现在让她感到无比陌生,贸然穿插,九死一生的决策。
王川为何会如此?
然而,此刻的王川是越打越爽,一路顺风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从安庆府一路势如破竹的砍到了平阳府城脚下。
“我又回来了!”
王川骑马来到平阳府城城墙下,望着那巍峨城墙,只感觉扬眉吐气,心情舒畅无比,内心像吃了蜜一样甜。
“攻城攻城,让那些降兵给我冲在前方,督战队给我盯着,后退就给我全宰了。”
听到这话,李项平眼睛顿时一亮,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碍于王川,他没敢这么干,现在王川亲自开口,他的顾忌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黄超微微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不用降兵攻城,确实会给本部兵马造成一定损失。
他其实害怕的是降兵暴动。
不过,他目光瞥了一眼李项平,也就放心了,这位主杀性之重,他生平仅见,这些降兵在此人手,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李项平领命离开。
很快。
他便组织起了五千的攻城降兵队,亲自当督战队队长,几乎没做什么动员,像赶羊一样,将这些降兵赶向城墙。
而降兵唯一的活路就是爬上城墙。
攻城战十分惨烈。
李项平拿降兵不当人的往上填,硬是五个时辰内攻上了城墙,打开了城门,迎接大军入了城。
入城后,王川立刻整顿,首先将粮草辎重控制住,防止敌人狗急跳墙,一把火将粮草给烧了,接着控制兵器库,然后将所有敌人将领压到广场上。
当着降兵们将他们全部斩首示众。
震慑住这些降兵。
王川马不停蹄的收割银子,他几乎将城中大户和士族屠戮一空,将他们银子拿来充当军饷。
至于罪名他早就给这些人想好了。
勾结宁王叛党,意图谋反。
连许一安的庭院都被他叫人掘地三尺,将值钱的东西一扫而空,至于理由,宁王干的。
将来即使有人知道又如何?
根本奈何不了王川。
他几乎想好了所有理由,毕竟打仗需要钱,没钱底下的人,根本不会给卖命,理想主义、画大饼,在饿肚子面前,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嘿嘿,大人,你猜搜刮了多少银子?”
李项平一脸贱兮兮的模样。
“多少?”
王川瞥了他一眼,淡淡问道。
李项平嘴角翘起一抹弧度,答道:
“大人,您是不知道,我们刮地皮的搜刮过去,那些大户简直肥得流油,我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一共得了一百一十万两银子。”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加重语气,继续道:
“那些大户将钱藏在墙壁里,地窖里,茅厕里,水池里…大人,您简直神了,这些大户士族的钱,和你说的地方一模一样,就像这钱是大人你藏的一样。”
王川挑了挑眉,他自然知道这些人藏钱的地方。
毕竟现代棺材藏钱他都见过。
这信息落后的时代,想找出他们藏钱的地点轻而易举。
不过,一百一十万两白银,还是深深震撼住了他,真没想到,被收刮一次的平阳府城,还这么肥得流油。
想想以前自己得了十万两白银,就高兴得飞起,但如今想着,自己简直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
“不错,这些钱你给我看好了,少一文我拿你是问。还有,多带人去城里转一转,凡是躲起来的大户和士族,给我抓起来,不给钱……”
顿了顿,他眼睛眯了眯,眼中杀意一闪而过,继续道:
“不给钱就给我杀了,钱给少了也给我杀了,给够钱了,就派人给我盯着,夜里找人穿宁王军队的衣服,找到他们给杀了,记住,不做就不做,要做就做绝。”
王川浮现冷笑。
“这些家伙没一个好东西,在老百姓骨头缝里吸了这么久的血,不趁机放一放怎么行,杀了算便宜他们。”
“想想你以前为什么逃荒,那时候这些人联合官员贪墨赈灾粮,在清河县没有我,你一家早饿死了,所以千万不要有怜悯之心,直接给我杀,杀到天昏地暗,反正有宁王背锅。”
听到王川提起他家以前逃荒,李项平眼睛顿时阴沉下来,不好的回忆浮现在他脑海,顿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涌动。
当即板着脸。
“我这就去城里搜,绝不放过一个,这群崽种死不足惜,他们就算躲在茅厕,我也将他们抓出来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