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的指挥官约翰尼·杰姆斯将重症患者都召集了起来。
驺吾开始忙碌。
牧间则坐在一旁，时不时喝瓶药剂补充一下法力，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刚才跟那个五阶牧师对了一招，唯一的收获就是试了试中阶超凡者的实力。
牧间虽然才二阶巅峰，但其属性远超等级。
上次进阶任务获得的“全属性+10”，外加【独行者】称号的加成，使得他拥有三阶高级水准的属性。
如今又换了一身三阶装备。
虽然品质普通了些，但多少也弥补了这方面的差距。
在三阶高级水准的属性、一身普通三阶装备的基础上，凭借【影戏】的强横，他自信可以跟任何一个三阶超凡者斗一斗。
哪怕对方属性比他高，装备比他好。
而若是开启【蛮祭】，将力量强行拔高到四阶的水准，两记【开山】下去，应该没有砍不死的三阶。
除非遇上挂逼。
但若对手是四阶，就比较麻烦了。
不仅仅是因为对手等级越高，他在属性、装备上的劣势就越大，还因为他没有踏入中阶后的加成。
至于五阶，差距就更大了。
「刑天：“@牧间，不用妄自菲薄，你才二阶，对手是五阶，各方面的差距都太大了。”」
牧间疑惑道：“我没有产生跟你们交流的想法，你们也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刑天：“@牧间，那倒不是，但你现在在想什么，很好猜。”」
“好吧。”牧间笑了笑。
如果说烛龙在他心里属于朋友，那么刑天，大概算是他的老师。
哪怕【不屈战意】已经圆满，他还是会每三天一次，跟刑天在【墓志铭】制造的纯白空间里见面。
交流、探讨、切磋、感悟。
他的战斗经验基本都是在刑天那儿积累的。
“对了。”牧间忽然想到了什么，朝刑天道，“我觉得【蛮祭】的加成有点虚。”
「刑天：“@牧间，有点虚？”」
“对。”牧间道。
开启【蛮祭】后，精神属性会暴跌50%。
每当那个时候，他都会感觉灵魂莫名虚弱了几分，且这份虚弱不会被【不屈战意】免疫（因为这不是外在施加的debuff）。
而灵魂的虚弱，会导致他对力量的掌控程度下降。
将情况大致跟刑天说了下后，牧间道：“我无法将【蛮祭】的加成百分百发挥出来。”
「刑天：“@牧间，因为灵魂会变得虚弱么，这恐怕无法解决。”」
哪怕牧间是个平衡怪，但精神属性暴跌，力量属性暴涨，这一跌一涨间造成的属性失衡影响，属于硬伤，再怎么适应也无法消除。
就好比瘦弱的手臂难以挥舞大锤一样。
牧间闻言，倒也没太失望。
虽然【蛮祭】的加成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美好，但这技能还是很有用的。
只能说，实际使用过程中，它存在着一些技能描述之外的缺陷。
或许，这也是世界如此真实所导致的必然结果吧。
「刑天：“@牧间，另外，你需要一把好一点的武器。”」
“确实。”牧间从物品栏里取出刀，拔出来看了看。
只见刀身上赫然已经出现了裂纹。
这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以前砍瓜切菜时不觉得，硬碰硬了才发现，普通的三阶武器很难支撑我全力发挥。”
「刑天：“@牧间，或许正因如此，系统才给你发布了这次的任务吧。”」
说到这个，牧间忍不住吐槽道：“太抠了！完成任务才给个碎片，要三个碎片才能合成，这是什么黑心手游厂商吗？”
摇了摇头后，他问道：“西王母，研究得怎样了？”
「西王母：“@牧间，早就好了，我都在看电视了。”」
牧间：“你这电视剧狂魔。”
「西王母：“@牧间，对了，你物品栏里的零食给我一些。”」
“行，你自己拿。”牧间随口道。
然而，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物品栏里的零食被瞬间一扫而空。
牧间目瞪口呆。
我就不该给这个权限！
“那么多你全拿走了？！”他没好气地在心里问道。
「西王母：“@牧间，报酬。等你把药材找来，我再教你配制药剂。好了，我看电视去了。”」
牧间：“……”
亡灵们明明不用吃东西的才对。
他翻了翻物品栏。
还好，盖浇饭、面条、包子之类用于填饱肚子的食物，还有矿泉水，西王母给他留下了。
突然，物品栏里多出了几瓶红色尖叫。
「西王母：“@牧间，什么玩意这么难喝！”」
牧间：“我觉得还行啊。”
「西王母：“@牧间，异端。”」
「西王母：“@牧间，哦对了，那瘟疫里有诅咒的力量。”」
……
重症患者之后，是一些病情较轻的。
然后是病情更轻的。
牧间发现，要塞那边过来的牧师虽然没法解决瘟疫，甚至无法将其遏制，但却有办法阻断那种奇痒难耐的感觉。
只不过，他们似乎没兴趣在普通士兵身上施展。
而既然他们不干，牧间就顺手收了这份人情。
接着，他开始以自己召唤兽的名义索要各种药材。
毕竟西王母不了解这世界的药材，需要了解一下，看看药性，再创造药方。
次日。
烈阳要塞那边又派人来了。
这次来的队伍可谓全副武装，防护措施做得非常到位。
来了后一看——感染者呢？！
不是说发生瘟疫了吗？！
直到他们见到开始长水泡的利安德尔·奥尼恩斯，才恍然——原来感染者在这。
不是，这什么情况啊？！
了解了一番事情始末后，支援队伍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眼见有个现成的感染者在眼前，那就开始尝试治疗吧！
然而，各种手段都试了，还是没用。
最多只能稍稍延缓病情恶化速度。
看着利安德尔病情一天天恶化，负责人急得满头大汗，硬着头皮去找牧间，许之以利，希望他帮利安德尔压制病情。
毕竟，利安德尔可是五阶的牧师，对烈阳要塞而言有着不菲的价值。
然而，牧间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考虑一下的意思。
世上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既然双方已经结了仇，那么，利安德尔现在越痛苦，他就越应该弄死他。
因为一旦他挺了过来，这段时间受的苦都会被算在他头上。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对于他的油盐不进，负责人气急又无奈。
一来，忌惮白隐学院。
二来，他现在手握压制瘟疫的办法，甚至，召唤兽还在研制解决瘟疫的药剂。
万一把他惹火了，双方闹崩了，要塞将失去的恐怕就不是一个五阶牧师了，而是三个五阶牧师，外加好几个中阶超凡者，外加一支千人军队。
最后，负责人转换思路一想——我特么找人买份治疗药剂不就行了？！
将近千人份的药剂呢！
找一个士兵，许诺给予他家人大量财富，让他把自己的药剂让出来，这很难吗？
于是他开始打听药剂研制进度。
“什么时候研制成功？”牧间想了想，道，“等利安德尔死了，治疗药剂应该就能研制成功了吧。”
这一刻，看着面前青年似笑非笑的模样，负责人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明白了，治疗药剂已经研制完成。
但利安德尔还没死，所以他没有拿出来。
这个男人在平静、冷漠、耐心地注视着利安德尔死亡，像是在注视一只被割开喉咙的鸡慢慢停止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