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的洺漓四处张望,确认酒店的长廊上再无他人,才敢按下其中一间的门铃。
刚享受完温浴的鹤言缓步移至门前。
开门后他打量起门前来访的少女。
她身穿一件简约的黑色连衣裙,剪裁精细,彰显出她纤细的身形。
黑色的面料散发着一种神秘而优雅的气息,与尊贵的气质相得益彰。
“比我想象中来的要快上多呢,路上没被别人认出来吧 ,尊贵的公主殿下。”
在看到身前魁梧的男人是鹤言时,洺漓才安心的摘下了藏着自己盛颜的口罩。
“我还没有在公众前露过面…不会有人…”
鹤言一把握住纤细的手腕,随后将她拉入了房间。
“是害怕自己在成为女王后,被人发觉你曾与我在酒店幽会而被传出丑闻嘛?”
“算,算是吧…”
洺漓心事重重的说道。
她倾城的容颜上充满了委屈,甜润的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努力抑制着心头的苦楚。
“之后请您立即回忘川洲平定叛乱…
鹤言很是愉悦的望着身前的少女。
他缓缓坐在了床沿边,扬起的嘴角有一抹轻浮的韵味。
“你把主人当作是什么人了?”
听的似懂非懂的洺漓赶紧跪倒在鹤言脚边。
“我不是那个意思…”
“随便公主殿下怎么理解吧,你只要清楚自己是仆人就好了。”
微凉的手轻抚着少女的脸颊。
“公主殿下很有觉悟,一个人管辖两洲,这是从大洺开朝到现在从未有过的事情,你一纸文书就为我开创了这个先河。”
“我...只是,只是信任着您...”
鹤言岂会看不出少女真正的心思。
“别说的那么忠诚,公主只是害怕我会对晴阳洲的叛乱坐视不管,也不再继续维护大洺的统一罢了。”
被道明心思的洺漓一时语塞,娇美的脸庞也低垂着。
“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两洲的管辖权都在我的手上,就算不为你,我自己也不会容许有人在我的属地反叛大洺。”
“你的权力越来越大了,你也不能...”
有顾虑是自然的,毕竟鹤言将执掌两洲,他若动了反叛的心思,谁都无法遏制。
鹤言的手指轻挑着洺漓的下巴,接着缓缓向上抬起。
黯淡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哀伤,泪水在里面打转,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
在那刻,鹤言还闻到一股清香如花茶的芳香味,使他流连忘返。
“即便是幽泣的模样,公主殿下也还是那么美。只要乖乖听话,我就会遵照契约不对大洺动一分心思。”
“我明白了...”
洺漓缓缓靠近男人的脸,在四目相对之际甚至能感受到鹤言炙热的呼吸,这令她心跳加快。
“只要您不叛乱…”
见鹤言微微点头,隐忍泪光的公主贴了上去。
“平叛的事情,也要拜托您了…”
“愿为公主殿下效劳,无论是帮你平叛还是光复大洺,都交给我吧。”
“嗯…谢谢…”
洺漓抱住鹤言的脑袋,她沉浸在了无限的幻想中。
直到夜幕,一切才安静了下来。
在浴室的洺漓没有再像上一次亲密接触后清洗了好几遍。
望着流出的浴水,压抑许久的眼泪也随之溢出。
作为未来的女王,她知道自己该长大了。
需要脱离出舒适的环境,也要磨练自己的心境,以好在未来能光复大洺国。
但眼下,她只能仰仗将是这辈子唯一拥有过自己的男人。
等走出浴室,华丽的房间已找不到鹤言存在过的踪迹。
“我要回去平叛了,下次进宫的时候让我们再相聚吧。”
在编辑完短信后,鹤言就趁夜启行了。
“先生,您可真是了不起啊,竟然提前预知自己此次会是有惊无险,所以您才会让我在王都等上几天吧?”
当初从忘川洲押送自己进王都的青年很是兴奋。
鹤言轻笑着回了句令他受益终身的话语。
“哪有什么未卜先知,无非是运筹帷幄罢了。”
待到清晨,鹤言终于返回了柳文和的府邸。
一跨进客厅,就看到沙发上的柳文和是满目愁容。
见他长吁短叹,身侧的柳昭和则为他抚背作舒缓。
“爸爸,鹤言先生会没事的…”
“可这已经两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怎能不叫人担心…”
少女虽然在安慰着父亲,心底却也同样不安。
“先生会没事的…会回来履行承诺和我约会的…”
小声的呢喃是少女由衷的期盼。
她无意间将视线移向门前,在那里静静耸立的鹤言就他收入眼中。
“鹤言先生!”
消沉一扫而空的柳昭和露出了笑意。
或许是出于家教,即便是欣喜万分,她也依旧能保持着一份冷静。
柳文和连忙看向门前,见到鹤言安然无恙的归来,他竟喜极而泣。
“可总算是回来了。”
当鹤言上前几步,柳文和深慰的拍起他的肩膀。
“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柳文和就只能羞愧而亡了。”
鹤言没想到柳文和竟会担忧到如此地步。
“此行如此险恶,你竟然安然无恙,真是上苍保佑,不绝我大洺啊…”
鹤言听罢是会心一笑,难道他真的很像是个忠君爱国之臣吗?
“柳大人,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既然有胆量去接受审判,那么自然就有把握能全身而退,这一次我也看得出,如今的司法衙门已如同虚设,匡扶大洺仍旧是任重而道远啊。”
“这都是集权衰败所导致的,管不了外人,只能惩治还对大洺有忠心的臣子…真是令人可悲,可叹…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反倒是你,竟身处惊涛骇浪中犹弄潮般,真是令人不禁敬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