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后清新冰凉的水汽带给林珎一丝清醒,一个决定在她脑海中瞬间形成。
纪徐清还在看着眼前的女人微笑,忽觉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他的后腰,贴着他的皮肤缓慢又随意地徘徊,蓦地陷入腰窝,轻抚之下,指尖多了几分轻佻,骤然的刺激让身体突兀的一僵,红唇轻启,平日里更加娇软的声音漫入他的耳朵,犹如海上塞壬的歌声,诱得人丧失理智,
“那你想不想?”她浅笑着问。
盈着水光的桃花眼轻轻一眨,贴在他腰上的那根手指愈发的不安分。
理智告诉纪徐清事出反常必有妖,然而这时候他的理智似乎少得可怜。
那根手指放肆地从他的后腰逐渐往上攀,仿佛将他的背当成了琴键,随着加入的其余两指,悠悠地奏出一曲靡乱。
从未有过的奇妙颤栗自她指尖而起,撩拨着他脑海中那根名叫理智的弦。
一个不留神,她只是轻轻一推,他便倒在了一旁的床上。
她随即撩起裙摆跨坐上来。
她的双手撑在他胸前,察觉到他迅猛升起的反应后,隐含笑意的语气里是略有些懵懂的肯定:“看来你想。”
一层暗红浮上俊颜的两处颧骨,精致的眼眸里闪着深幽的光芒,不见被挑起兴致的恼怒,纪徐清淡淡一笑,平静暗哑的语调隐着未知的危险:“只是这样?”
林珎柔媚地眨了眨眼。
他缓声道:“珎珎,对过分的定义,恐怕我和你有不同的理解。”
下一秒,腰背肌肉发力带动着他整个身体翻转,两人轻易变换了位置。
男上女下的姿势对林珎而言自带一种压迫感,然而她只是短暂地惊慌一瞬,很快便微笑着点破了殊途同归的结局,“可是...”素净的脸上红润未消,清甜的语气无辜又狡猾:“又不能真刀真枪,最后辛苦的还不是纪总你么?”
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纪徐清眉梢微动,默然对视片刻后,他对着那两瓣诱人的红唇吻了上去。
温柔却也侵略性十足的吻自她的唇间辗转,林珎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一双大手隔着睡裙探索着她的身体,林珎也可以置之不理;
她知道他追求的是和“白月光”之间的互动感,所以需要她心甘情愿,不情不愿的戏码又如何能证明他完完全全拥有了“她”呢。
在他的手拘起那两股弧线时,她猜他差不多要停下来了,结果没有;
在他的手撩起她的裙摆,肆意地抚揉着她的身体,她猜他应该要停下来了,结果没有;
在他的手指勾开她的内裤,她想到这里总该停了吧,结果还是没有。
林珎这时候才生出惧怕,想要出声制止,然而未出口的话语全数被他用湿热的舌头堵了回去,只余柔靡的呜咽,她推在他身上的两只手也被他轻松按在她头顶制住,他甚至还能用另一只空余的手继续在她身上作乱。
那只手四处撩拨起的危险让林珎的挣扎逐渐剧烈,扭动的身躯像是被打捞上岸的一尾鱼,极力挣脱着压在身上的束缚。
被迫中断的亲吻结束时,两个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粗喘。
“真的不想?”意犹未尽的男人在她的耳畔轻语,脑袋还有意无意蹭着她的。
淡然含笑的语气听在林珎的耳朵里显得莫名恶劣,她算是明白过来,自己认定他不会在她不情不愿的条件下硬来,可他同样也清楚她不会让他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两个人之间拉锯的重点,无非是谁先喊停。
而她错误地估计了他对替身的挑剔度,才让自己陷入如今这种尴尬的地步。
呼吸稍作平复后,她用已获自由的双手撑开他赤裸的胸膛,缓声道:“我来找你是想谈一谈今天家庭聚餐的事。”
女人素净的脸上满是潮红,红唇犹如开得最盛的鲜花一般饱满鲜艳,眼波流转间,无意识的荡出阵阵媚意,看得纪徐清意兴盎然,才被按下去的躁动再次不安分起来。
她想避开他的话题,他偏没让她如愿,幽深的目光在她鲜艳欲滴的唇上几经巡视,而后才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一副恍然模样:“原来是要聊这个。”
有着优美唇形的线条微扬,漫不经心地说着他的遗憾,“我还以为你刚才声东击西的一招,是为了不让我问你为什么想要看我的手机。”
说不出的羞愤还是后悔,林珎只觉得这一刻体内气血上涌,连耳根都热了起来。原来连所谓的拉锯都没有,他一早看穿她的企图,坦然地享受着她的投怀送抱,沉浸式体验的程度已经到了无论她一个替身做什么他都不挑?
林珎心里一口气咽不下去,不服气地反驳:“我为什么不能看你手机?难道你手机里也有那种发给小江总的裸照?”
两人晚上和几个朋友聚餐,聊天过程中有人提及当初小江总和沈小姐刚开始交往没多久,两人一起出去参加生日派对,有一个女人在散场后把自己的裸照发给小江总,宣称自己的身材比沈小姐好,让小江总大可以亲自试一试比较。
而纪氏夫妇分居四年的事实大家也不陌生,作为妻子的林珎被问到要是遇到这种事怎么办?
纪徐清扬眉笑道:“所以你在席上说‘这种事你情我愿,靠管是管不好的’只是一句漂亮话?”
“是。”林珎干脆应道,“纪总的漂亮话说得比我好听,你要不是心虚的话,让我看下手机又怎样?”
纪徐清失笑:“我还没说不给看,一顶心虚的帽子就给我扣下来了?”
如玉的细颈微微扬起,无声地表明她不退让的坚持。
纪徐清静思片刻后起身,拿过两支手机分别操作起来,手机的屏幕先后在林珎的脸上晃过,随后他把两支已经解锁的手机递给已经半坐在床的她,含笑的语气意味深长:“我的手机里恐怕没有你要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