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言挂了电话,看向哗哗响着水声的浴室,他起身敲了敲浴室门。
“宝贝,我有点急事,先出去一趟,一会回来!”
盛夏在里面应了一声,“好滴老公,快点回来哦!洗白白等你。”
盛夏立在浴室门边,等听到外面传来关门声,连忙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从包里翻出手机,给季默彤去了一通电话。
“默彤妹妹,你不是一直想要新上市的限量款贝壳包吗?姐姐送给你好不好?但你要帮姐姐一个小忙。”
“帮姐姐去仓库找一只箱子,是沈蔓西的,里面都是画稿!找到箱子后,先藏起来等有机会交给姐姐!”
“当然,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哥哥也不行。”
季默彤挂了电话,从房间出来,便看到钟庆兰一边骂,一边拿着仓库钥匙往外走。
“妈!”
季默彤连忙奔过去,抢下钥匙,“我帮你吧!”
钟庆兰捶着老腰,还要去洗衣房洗衣服,便让季默彤去仓库找箱子。
季默彤在仓库翻了许久,也没翻到那个箱子。
听李婶说,沈蔓西搬走时,只带走一只箱子,那么这个箱子应该还在季家。
季默彤又去季默言的房间找了一通,终于在衣帽间最底下的隔层里,找到一只深蓝色的旧行李箱。
箱子没有上锁,拉链一拉就开了。
里面塞满一箱子画稿,有些已经泛黄卷边,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乱七八糟的画稿,季默彤没看懂,拉上箱子正要走,无意间看到珠宝柜里那个紫色的锦盒。
季默彤知道,那里面放着奶奶的祖母绿手镯,是他们季家的传家宝。
季奶奶送给沈蔓西时,季默彤就生气,那么贵重的镯子不送给亲孙女,反而送给一个外人。
季默彤打开珠宝柜,把那个紫色锦盒一并拿走。
季默言回到家里,季默彤已经将箱子藏好。
她说没有找到箱子,季默言不疑有他,只当箱子被沈蔓西带走了,或是自己记错,根本没有什么塞满画稿的箱子。
自从沈蔓西嫁进来,他就没关注过沈蔓西,她的事,她在季家受的所有委屈和辛苦他统统没在意过。
在季默言的世界里,沈蔓西更像是一个人名,没有什么具体形象,犹如摆在家里一件不起眼的摆件,没有喜怒哀乐,也无需精心打理,不需要任何关注,永远矗立在那里。
如今沈蔓西走了,他没觉得多不适应,因为这几年他就没回过几次家。
倒是钟庆兰很不适应。
家里的活没人干了,也没人伺候她了,她被使唤的团团转。
她也想雇个佣人,可大过年的去哪儿雇人?
而且也找不到如沈蔓西和李婶那么好用又便宜的人。
现在季家经济不景气,还要办寿宴,钟庆兰实在舍不得这笔钱。
季默言回到房间。
这是他和沈蔓西的婚房。
婚后,他极少涉足这里,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打量这间房。
沈蔓西没有带走他这几年送给她的包包,衣服,她如那海上的泡沫,一戳即破,不带走一丝云彩原地消失不见。
她连他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他送给她的手链也没带走。
那件礼物,是沈蔓西主动要的,她说他们结婚两周年了,没有给她准备礼物吗?
季默言从不记得他们的结婚纪念日,问她想要什么?
她把这条手链照片发给他,说手链名字叫“心心相印”,寓意特别好。
对于季默言只是买了一条手链,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可沈蔓西非常喜欢,一直视若珍宝。
季默言觉得挺没趣的,将手链盒丢回衣柜,倒在沈蔓西曾经睡过的床上。
他忽然就不想动,不想起床了。
抱起枕头用力吸了一口,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沈蔓西的气息。
明天他们就要离婚了,那个女人就要彻底离开他了。
季默言仰躺在床上,抚摸心口的位置,不知为何,里面一下子变得空空的。
连盛夏打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都谎称有事拒绝了。
安慕洲送沈蔓西回宋淼淼家,给家里去了一通电话,得知盛夏出去不在家,他回了一趟安氏庄园。
安慕洲径直去了盛夏房间。
他翻遍整间屋子,在柜子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到一条老旧的珍珠项链,还有一个用灰色布袋装着的电脑,但没有王冠。
安慕洲知道这条项链,是盛夏被安博海认回来的信物,盛夏母亲是一位珠宝设计师,这是她留下的遗物。
居然被这么随便丢在抽屉里。
安慕洲打开电脑,果然是沈蔓西的电脑。
主页面背景图是沈蔓西的照片。
她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张开双臂感受大自然的气息,梳着两个麻花辫,格外的可爱俏皮有朝气。
冷不丁的,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安慕洲一把合上电脑。
“就是这个女孩吧?很漂亮!”
说话的是韩慧。
看到儿子抱着属于那个女孩的东西,如获至宝般,她笑得唇角上扬。
接着,她又问,“安夏的房间怎么有那个女孩的电脑?”
安慕洲没回答,拎着电脑往外走。
“小洲!既然回来了,去见见你父亲吧!你都好久没回家了!你爸爸眼里现在只有那个安夏,都没你这个儿子的位置了。”
安慕洲无所谓道,“他高兴就好。”
这是他身为儿子,如今唯一能尽的孝道,尽量不打扰他们父女团圆。
翌日。
沈蔓西一大早便起来收拾自己。
哪怕去离婚,也要美美嗒,用崭新的自己开启新生。
宋淼淼趴在洗手间门口,心疼问,“西西,我们是最好的姐妹!你若难过,或者想哭的话,在我面前不用强撑!”
沈蔓西对宋淼淼展颜一笑,“我很好,一点不想哭!”
宋淼淼不信。
沈蔓西那么爱季默言,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离婚是刺伤女人的利刃,哪怕没有爱了,也会伤心难过,一时半会无法愈合。
宋淼淼轻轻抱住沈蔓西,声音哽咽,“西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身边还有我。”
沈蔓西好笑,“我的好淼淼,我不应该庆幸,早些看清楚渣男,没有沦为这场婚姻的陪葬品吗?”
“离婚虽然听上去不光彩,也不是什么好事,可事情都有双面性,我们应该多想想好的一面!”沈蔓西捏了捏宋淼淼的脸。
“我马上就要恢复自由身了,你应该为我高兴。”
宋淼淼擦去眼角的潮湿,不住点头,“对!我们开启新生活了,我们要高兴。不过,我要陪着你!”
“好!我们一起去,然后回来搬家,今晚再吃顿好的,好好庆祝一下。”
宋淼淼高兴地蹦起来,“让渣男贱女滚蛋,我们家西西独美!”
“对!我沈蔓西从今往后,独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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