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羽啪的一声,接过宝剑,跪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女人,眉头紧紧地蹙起。
“你这厮好生可恶,竟然绑架我嫣儿。”说罢,嚎然一声,带着剑奔了上去。
那神秘女人见公孙羽浑身散发出一股桀骜的气息来,望着那满是凶光的眼睛,竟然心里怂了一下。
随着公孙羽的那声怒喝,只见那手中的宝剑带着红光,呼呼地向那女人的喉咙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剑尖快要抵到那女人的香喉的时候,只见得一阵轻烟散出,那女人径自失去了踪影,只剩得那袍子。
公孙羽甩了下剑,怒喝了起来:“我以为是什么奇人异士,看来也只是胆小鼠辈罢了。”说罢,啐了一口,紧接着回头望了一眼崔正英,示意了一下。
崔正英立刻会意,他三步并做两步,一个跃身跳过那灌木丛,向着那刘嫣而去。“嫣儿,你没事吧。”崔正英正欲伸手,只见自己的手一下子被那刘嫣紧紧地抓住,不得动弹,再看此时刘嫣头缓缓地抬起,俨然失去了以前的模样,此时的她眉心一点红,两只眼睛里透射出冰冷的光,这一看倒是把崔正英看得四肢发凉。
“嫣儿,你怎么了?”崔正英很是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她,焦急地喊道。
看到异状后的公孙羽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兀的一下子起身,朝着崔正英大喊道:“快点离开她,她不是嫣儿!”
还未说罢,便已然听到崔正英的一声惨叫声,只见他的胸口硬是被那“刘嫣”的手戳了个窟窿。
“不!”公孙羽看到崔正英这般,失声喊出。
再看那崔正英两眼木讷,眼圈里满是血丝,他顿了顿后,呕出了一大口黑血,紧接着咣当一声,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时再看那“刘嫣”脸上渐渐起了变化,顷刻间另一副皮囊展现在面前。公孙羽一个跃身跳上前去,扔下手中的剑,抱起崔正英,连声唤了几下。
“小英!小英”公孙羽啪啪的几声,封住了崔正英胸口的几个大穴,这才止住了血。
“你这厮到底是谁?你们把嫣儿到底怎么样了。”公孙羽兀的一下子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那皮囊下的东西一眼,说道。
此时只见那东西瑟瑟地笑了笑,她一转身,沙哑地说道:“那个刘嫣已不复存在了,剩下的只有恶魔。”说罢,只见她一摆手,一个跃身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里…
公孙羽听得朦胧,暗中觉得不好,他抓起宝剑,正欲起身去追,却是隐约听到后面崔正英的唤声。
“师兄,莫追。”
崔正英使劲咳了几声,经过刚才调息也算是恢复了半些气力。
公孙羽望了眼前面的方向,再回头瞥了眼崔正英,愤愤地甩了甩胳膊。
公孙羽望了眼周围氤氲的雾色,再加上那瘴气弥漫,说道:“我看此地是带着几分邪气,你我不宜久留,还是趁早送你回去疗伤打紧。”公孙羽说罢,拎起宝剑,一手扦着受伤的崔正英,步履蹒跚地走在这黑洞洞的夜里,走过一处,却是感觉周围的树木像是会动一般,二人走了几个圈儿却是又回到了原处。
“这等妖孽就知道用这等障眼法来唬人。”说罢,嘴角一抿,他把崔正英搀在一边,说道:“师弟,你先稍待片刻,让为兄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说罢,公孙羽将手放到腰际,片刻后摸出两片老牛泪浸过的叶片。
“好,就让本道爷看这一看。”说罢,公孙羽将那两片叶贴在眼上,眼睛闭了少顷后,兀的一下子睁开,顿时只见一道红光从眼睛里迸射出来,这也算是为那阴阳眼开光了。透过那阴阳眼前,公孙羽隐约看到前面几棵诡异的树在那里左右变幻着位置,像是在刻意堵住前面的道路。
公孙羽将剑插在一边,只见他蹲下身来,从崔正英怀中掏出几道符镖,他兀的闭上双眼,心中默默在念叨着什么。
少顷后,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他快步向前跑着,那几株树仿佛也是意味到了什么,也在嗖嗖地摆动着枝干…
公孙羽跑动的过程中目光紧紧盯在那几株树上,伴着嗖嗖的几声,那几个符镖夹着霍霍的风声,带着风驰电掣之势冲去。
只听到咣当几声,那几个符镖重重地钉在了那几株树上。顿时只见那树干之上嗤嗤地冒出白烟来。
公孙羽伸出手摸了下鼻子,紧接着拍了拍手,啐了口说道:“让你们知道本道爷的厉害。”说罢,公孙羽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道符咒。只见他疾行几步,一个跃身,随着几声怒喝,只听到砰砰的几声,那几株诡异的树全被炸裂得粉碎。
公孙羽啪嗒一声,从空中落下,停在地上,他缓缓地放下胳膊,望了望后面纷飞的枝干,会心地舒了口气。
紧接着他扑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啐了两口,信信地骂了两句。这时响起了瑟瑟的风声,冽风划过叶梢发出呜咽的声音来,给这肃杀萧瑟的夜际平添了几丝清冷。
公孙羽唰的一声从地中拔出宝剑,抬头望了眼四周,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此时只见他耳翅微动,眉头紧锁,似乎预知到了什么。
少顷后,公孙羽兀的一下子睁开眼睛,他一把拉起崔正英驼在背上,小声说道:“此地凶险难料,为兄现在带你回去。”说罢,只见公孙羽将力道暗暗聚到脚掌之上,他嚎然一声,踩着叶尖,三步并作两步,消失在了这茫茫的夜色里。
他们前脚刚走,没过多久只见从一晦暗的角落里闪出一个身影,她望着崔正英和公孙羽远去的身影,使劲抿了抿嘴,眼角开始慢慢地撇下泪痕。笔锋一转,话说公孙羽驼着崔正英奔波了一路,这下总算是到了茅山的山门。
公孙羽缓缓地靓崔正英扶下,放到路边,他用袖襟拭了拭额角的汗水,舒了口气后,他抬头望了望雾朦朦的天,不知不觉折腾了半夜已然夜已深至三更,公孙羽透过门缝向里望去,隐约看到稀稀落落的几个童子拿着灯笼在那巡视着。公孙羽舒口气后,抿嘴一笑,他抬起剑来,用那剑鞘使劲叩了几下门。
听到动静后,那几个小僮很快便结对凑了过来。
“是谁深夜造访?”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些的走上前来,隔着偌大的山门问道。
“我是公孙羽,你等速速开门,耽搁不得。”公孙羽听到里面询问后,正了正腔调回道。
一听是大师兄,几个僮子也是有点慌乱,也许是公孙羽平时比较凶厉一点吧。
伴着悠长的吱呀门声,笨重的山门在几个人的经手下,慢慢地打了开来。
说起这山门倒也讲究,偌大的山门上画着两个镇宅大仙,正如民间传说中的那般,钟馗,秦叔宝两个大神威武雄壮地耸于门上,四目威严,带着雄赳赳的气势,给这茅山凭添了几分威严。
“师兄怎么了。”几个小僮目光扫到一旁的崔正英,看到他身上满是血渍,便急切地问道。
崔正英这时疲惫地挣开了眼,微微抬了抬手,想要说些什么,还未说完便又昏死了过去。
公孙羽白了那几个小僮一眼,顿了顿,脸上像是起了愠色。
“你我前去正殿寻师父去,你还有你先把师兄抬回房间,记住疗伤的金创药要先准备好。”说罢,公孙羽抓起宝剑和一小僮迎着夜色快步向正殿方向而去。正殿之内,太乙端坐在金毡之上,双目紧闭,手中握着三尺拂尘丝,偌大的殿堂之内,香烟缭绕,给足了气氛。
兀的一下子,太乙睁开眼睛,手指掐到一处,似乎也是应验了自己的感觉。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了簌簌的脚步声。
“师父,师父”公孙羽还未到门前,刚转过院落来,便朝着屋子里的灯光明亮处喊道。
太乙将手微微抬起,就是信信地那么一摆,只听到砰的一声,门应声而开,一阵清淡脱俗的檀香味迎面扑来。
公孙羽将剑别在身后,他挥起衣袖扑打了几下这烟雾,就径直向着太乙而去,此时此刻却是悄然忘记了师徒礼仪,不免显得有点冲撞,这下可把候在门口的小僮懵住了,他使劲搔了搔头,掩上门候在了门外,两只耳朵却是竖得老高,想极力听听里面的动静。
太乙看公孙羽满身是汗,眉角还有未泄的杀气尚在,心中也是有了几种揣测。
“看看你的样子,成何体统。这般急匆莽撞想必定是有大事,到底怎么了,你且慢慢地给为师道来。”太乙先是白了公孙羽一眼,紧接着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想寻找点什么.